昏迷的戴力强被张本民与何部伟抬进了面包车,之后,张本民一人驾车风驰而去,何部伟独自离开。
    半小时之后,在郊区一个废弃工地的残败工棚里,张本民坐在双手被捆的戴力强面前,悠闲地抽着烟,也不说话。
    已经醒来的戴力强躺在地上,满脸恐惧,同样一言不发,他想来个以静制动。
    十分钟过去,张本民起身,提着半截木棍走到戴力强身边,猛夯他的下半身。
    顿时,戴力强大声哀嚎起来,“说吧,你要干什么?”
    “我以为你的嘴有多紧呢。”张本民停下手来,道:“这么长时间还他么憋着不开口,想试探我的深浅?”
    “你,你也没问嘛。”戴力强一脸痛苦,却还不忘顶上一嘴。
    “吭”地一声,张本民将木棍敲在了戴力强的头上,“还用我问么?”
    戴力强马上抬起被捆的双手揉护着头部,一边疼得唏嘘不止一边说道:“那我知道说什么?”
    “日你个妈的,我看你就是欠打!”张本民说完,“咔”地一下,将木棍打在戴力强护着头的手上。
    “啊!”戴力强疼得手臂惊颤不止,“我说,我说!”
    “这才像话。”张本民吐掉嘴上的烟头,“不过为了节省时间,还是我来问吧,省得你他么的瞎扯。说,你为什么要杀掉沈时龙?”
    “……他对不住我。”
    “为什么?”
    “我一心一意帮他做事,但他并不信任我,处处提防着我,拿我当贼一样。”
    “你特么就一个私人保镖,尽管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干嘛要在乎雇主是不是信任你?”张本民道,“再说了,人心隔肚皮,在道上混的,谁不提防着谁?”
    “可能,是我心眼太小了吧。”
    “哦,这的确能算得上是个理由。”张本民哼了一声,继续问道:“你跟马道成,早就认识了吗?”
    “不,不认识!”戴力强连忙否认,“我是后来才投靠他的。”
    “这件事,你没说实话。”张本民咬起了牙,“应该是马道成买通了你,让你对沈时龙痛下杀手的,是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
    “别装了,看你反应的敏感程度,就知道你在撒谎。”张本民道,“或许,你不承认杀沈时龙跟马道成有关,是因为如果承认了,马道成肯定会要了你的贱命。”
    “真的不是。”戴力强直摇头。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先不问,还有其他事呢。”张本民深呼吸了下,“你在酷斯堡,强暴过一个姑娘吧。”
    “是……是的。”
    “你就那么害死了人家。”张本民叹了口气,“看来你这人,真是罪该万死。”
    “是的,我,我错了。”戴力强乞求道,“我会改的,保证以后绝不做哪怕是半件坏事!而且,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还会帮你做任何事情!我,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我不信,也不稀罕你说的那些。”张本民道,“我再问一遍,你杀掉沈时龙,跟马道成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戴力强说得很干脆。
    张本民没有接话,而是走到一边,拿出了事先放置的录像机,道:“其实,录不录都一样。”
    “你,你怎么能留证据?!”戴力强一看,眼珠子一转,急促地道:“别,千万别把我交给警方啊!”
    “嗯,你还真说对了。”张本民一歪嘴,道:“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戴力强一听,有点失望,道:“那就是说,你会饶了我?”
    “不会。”
    “那,那你何必亲自动手?把我交给警方就是。”戴力强道,“反正我是死路一条,你也犯不着因此而冒险犯下杀人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小聪明就别耍了,因为这段录像并不能作为证据,所以把你交给警方又有什么用?最后,马道成那边一发力,你就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张本民冷笑道,“是不是?”
    “为,为什么?”
    “因为我用木棍动手打了你,你完全可以说是被殴打逼迫的,然后彻底否认。”
    “……”戴力强顿时面如死灰,哆嗦着嘴唇道:“那,那你想怎样?”
    “这个就别问了,总之,你会死得很合理。”张本民说着,用毛巾塞住戴力强的嘴,将他捆成个粽子一样。
    当天夜里,一辆面包车来到钟崇祥女儿那死去的同事家门前,一个黑色大编织袋被推了下来。
    屋内,走不出失去女儿的痛苦的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病得半死的女人,忍不住低声哭泣。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男人有点麻木,并没有感到惊奇,他拿着手电,拄着拐慢腾腾地走出屋子,来到院门口,但并未看到敲门的人,只看到地上有个蠕动的编织袋。
    蹲下来摸了摸,男人确定袋子里是个人,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慢慢打开了袋口。
    手电光束落到了戴力强的脸上。
    男人一个惊厥,跟抽搐了一样跌坐在地。不过就在一瞬间,他便爬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飞快地把编织袋拖进了院内。
    “告诉我,为什么要作害我女儿?”男人蹲下来,用拐棍敲着戴力强的头,轻声问。
    戴力强惊恐至极,拼命地摇着头,似乎想辩解什么。
    “其实我没必要问你,因为我是不会让你说话的,你也别想辩解什么。”男人哽咽着,“我会把你填进化粪池,淹死你!”
    说着,男人起身,进屋拿了条湿毛巾。
    戴力强拼命地挣扎着,不过,一切都无济于事。
    男人走到戴力强跟前又蹲下来,道:“我觉得直接把你填进化粪池淹死,警察可能会找上门来,所以,还是先捂死你,然后解开你身上的绳子再把你扔进化粪池。那样,你可能就是失足跌进去自己淹死的。”
    戴力强浑身战栗,恐惧到了极点。
    可是,男人又摇了摇头,哆嗦着嘴唇道:“不,也不行,那样你就不会尝到被粪水呛死的滋味了,看来我还不能捂死你,也不解你的绳子,就这样把你的头填进化粪池里,等你呛闷死后再把你拖上来,然后解开绳子,最后再把你扔进去。那样,可能就合理多了,刚好法医解剖时,也能发现你的气管、肺里的粪水,不正好说明你是自己跌进去淹死得么?”
    戴力强的屎尿已经吓了出来,他喉头咕噜着,身体因惊恐过度而有点抽搐。
    此时,一直在院门外的张本民听了这些,点了点头,慢慢退走。本来,他担心这个悲愤的男人虑事不周,毛手毛脚地把戴力强弄死后,到头来再被警方盯上,那就事与愿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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