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对着潘潘达说完之后,悠悠转身,面朝亭子。
    亭子里三人与之对视。
    只见张远歉然一笑,对着亭子里的田洁琼拱手:
    “在下有一唐突之言想对洁琼小姐说,却又不敢。”
    这一句话瞬间打乱了田洁琼的所有思绪,她呆呆的看着张远,是真的没有想到张远居然突然与自己说话。
    但是好歹是大家闺秀,临场反应气度也不会丢失。
    “公子但说无妨。”田洁琼尽管心中小鹿乱撞,但表面上没有人任何异色,面容淡然道。
    张远见此,微微一笑道:“今日初入诗会,印象最深的便是洁琼小姐的绕梁琴音,在下好歹年过双十,可却从未听过如此琴音,心中感慨万千。”
    “公子过奖了。”田洁琼心中暗自开心,但表面上语气平淡,谦虚道。
    “子善当时心中好奇,能弹出如此琴声的人莫不是在古筝上至少要有三五十年造诣之人才有如此本事?”
    “谁知道当子善眼神上移时,看到的却是洁琼小姐如此年轻俊俏的容貌,一时间,子善看的居然有些失态,不由的心中感叹异常!”
    张远的脸色严肃,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有半分轻薄之意。
    田洁琼没想到张远居然如此说话,一瞬间她竟然浮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感觉,从小到大也没有异性对她这样说过话啊!
    就一本正经的说轻薄之语?
    就这么豪横??
    “公子谬赞了。”田洁琼的耳根都有些发红,她不顾发红的耳根,反应很快,语气依旧尽量显得淡然,但在场但凡有点经历的人都看的出来,田洁琼的状态已经有些乱了。
    “对于洁琼小姐的风采,子善实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如今便凭借心中一时之感赋诗一首,还望洁琼小姐不要嫌弃。”
    张远说完这话,心中瞬间舒畅不少,娘的西皮,劳资就不信,你这小姑娘能受得了这样的攻势!mmp哟,张远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脸皮厚度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能一本正经还当着这么多人多面调戏人家,偏偏又合情合理,谁也不会觉得不对,顶多也就是觉得自己可能对田洁琼有一丝喜欢。
    仅此而已。
    “小兔崽子。”田震华站在田洁琼旁边,看向张远的眼神有些不善,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但偏偏,赶上现在这个势头,田震华也无话可说。
    “公...公子念便是了。”田洁琼的小脸已经彻底红了,好在在场人里亭子不算近,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发现异样,但是偏偏她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苦了她了。
    张远闻言,对着亭子便是一辑,然后潇洒转身直步走向站在那里的潘潘达,脸上带着笑意。
    “潘达先生可听好了,看我这首洁琼赋比起你那首高下如何!”
    张远擅自改了诗名,反正在场出了他也没人知道这首诗真正的名字。
    “公子请便。”潘潘达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心里是不信的,他根本不信张远能做出一首超越自己巅峰之作的诗。
    张远哈哈一笑,转身对着亭子,漫步前行。
    一步
    两步
    三步
    “云想衣裳花想容。”
    三步踏出,第一句诗脱口而出,经过张远的嘴,韵味十足。
    张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亭子里的田洁琼、脸上的微笑愈发的温暖。
    又是三步。
    “春风拂槛露华浓。”
    第二句是同样随着张远的声音飘向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
    只这两句诗,张远身后的潘潘达脸色就变了。
    只这两句诗,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刚才作的那首!
    只这两句诗,亭子里的田洁琼脑子便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张远,不知所措。
    只这两句诗,在座所有人的愣愣的看着张远,心中尽是折服!
    田震华都愣住了,作为文学圈的泰斗,这两句诗如同惊雷一般炸在他的耳朵里。
    吴韪更为夸张,他嘴都张开了,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一首能流传千古的经典要在这一刻诞生!
    在场所有人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张远,剩下的两句他不念了。
    张远可不管在场人的情况,他依旧是三步踏出,第三句诗脱口而出。
    “若非群玉山头见。”
    张远离亭子越来越近了。
    直到彻底走到亭子下方,离田洁琼近在迟尺!
    “会向瑶台月下逢!”
    念完此诗,张远手腕一抖,“唰”的一声,手中折扇打开,微微摇动。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微风拂过头巾,映照着张远的身影宛如仙人。
    四句诗,张远行走一十二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最后一句诗是对着田洁琼念的。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田洁琼听到的是温柔。
    其他人听到的是意境。
    这一首诗里,所有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天上降临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诗的意境久久不能散去。
    所有人心里都认真的品味这首诗。
    见到云就联想到她华艳的衣裳,见到花就联想到她艳丽的容貌;春风吹拂栏杆,露珠润泽花色更浓。
    如此天姿国色,不是群玉山头所见的飘飘仙子,就是瑶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
    张远不理会在场人还沉浸在诗的意境里,他对着田洁琼嘴角微微一勾,做辑,“子善唐突了,还望洁琼小姐勿怪。”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从意境中拉了出来。
    但依旧没有人出声,所有人看着亭子前张远与田洁琼的身影,眼神里满是异样的神色。
    这小子.....
    害,怎么说呢,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大家互相看了看,发现对方眼睛里都是“都懂”的神色。
    看透不说透。
    “不...不怪不怪,公子大才,怎么会怪...”田洁琼回过神,眼神不敢再看张远,盯着地板,声音小的根本听不到。
    “咳咳。”田震华看着张远,不满的重重的咳嗽一声,眼神里全是警告的意味。
    你小子别乱打主意!
    张远权当作没有看到,他轻笑一声,转过身,看着距离自己十二步之遥的潘潘达朗声问,“潘达先生,我们胜负如何?”
    潘潘达闻言,出神的脸上也回过神,一脸坦然的看着张远,拱手一拜到底,“阁下诗才,潘达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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