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大锤归来(下)
    阮小七刚想道谢,被南宝阻止了:“我下凡的时间不能太长,贵!你这两天一定不能喝酒,切记切记!”
    “为什么?”
    今日得见故人,正要开怀畅饮之时,你不让喝酒,岂不是要了嗜酒如命的阮小七的老命吗?
    “头孢就酒,小命立马没有。”
    安排好医嘱,南宝纳音又恋恋不舍地看着赵大锤:“锤锤,我走了,你要多保重啊!不要想我,嘤嘤嘤。”
    赵大锤呢,就像一个标准的渣男,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走吧走吧,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别瞎出来乱逛。”
    “锤锤,你就不能送送人家吗?人家舍不得你啊!”
    这咋还没完没了呢?
    赵大锤不耐烦地走到一边:“说吧,有话就放。”
    南宝纳音的头像紧贴着赵大锤的耳朵,就像是情人在窃窃私语,就是话里带刺,很不友好:“你再耷拉个臭脸,老娘的工作黄了,你也要被删档!”
    “你特么威胁我?”
    “咱们现在就是一跳绳上的蚂蚱,关系比两口子都亲。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哟!”
    “我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你能别插手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真的只是想努力一回,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拿着一大堆的装备和法器,把敌人秒成渣呢?
    我不要!
    “开直播吧?”
    “不开。”
    “不开饿死你!”
    “饿死不开直播!”
    “呸!受虐狂!”
    “呸!操控狂!”
    眼睁睁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不欢而散,观众们都心有戚戚然。
    哎,纵然是神仙,夫妻之间也免不了磕磕绊绊,哪有我婆娘(内人)那么善解人意,温柔贤惠啊!
    当然,这是有婆娘的人,如韩世忠和阮小七之流才能发出的感慨。屠夫一个光棍,只能干看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点儿什么好呢?
    “敌袭!”百无聊赖的屠夫,指着几只飞速靠近的小船,发出预警。
    韩世忠略一打量,微微一笑:“不慌,都是咱们的老兄弟。”
    “老兄弟?可靠吗?跟你一样吧?”
    屠夫就看不惯,韩世忠那一副智珠在握的死样子。装什么装,谁知道你是不是曾经犹豫过,甚至是曾经叛变过?
    俺屠夫烂命一条,大当家的说造反,俺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拎刀子就上,你行吗?
    阮小七也对造反不陌生,不反对。
    反正也造过一回了,连方腊的龙袍都穿过了,再造一回,不过分吧?
    韩世忠也不是泥捏的,对张邦昌那一套也是烦得不要不要的。现在有了赵大锤这竿大旗,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呢?
    跟着太上皇,那不叫造反,那叫匡扶汉室,呃不,匡扶宋室、拨乱反正,第一刀,就先从张邦昌开始吧!
    接到韩世忠密令的一众老人儿,见赵大锤出现在梁山,顿时觉得世界充满了光明,人生再无牵绊。
    不就是杀官造反嘛,无所谓啦!
    干了!
    这些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可以脑子一热不管不顾,赵大锤却不能那么做。
    一个好的大当家,不仅要为弟兄们谋福利,还得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眼下,大家的后顾都很忧,很忧。
    有老婆孩子的,老婆孩子都在人家手里控制着。万一到时候,人家来个挟持人质,你总不能指望着都来一句,“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血淋淋的英雄,不好当啊!
    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让英雄既不流血,又不流泪呢?
    “简单啊!擒贼先擒王呗。”一个老兵笑道,“只要咱们宰了张邦昌,这梁山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屠夫上前就是一巴掌:“张邦昌算个屁王?你敢咒大当家的?那老小子,好长时间没来了吧。”
    确实,张邦昌自从元宵节来了一出“与民同乐”的戏码之后,就再也没到过梁山。平时,都是那个苟总管当狗,还有个神秘的吴师爷幕后指挥。
    方法粗暴,但有效。
    他派出心腹,把将士们的家属集中到一个岛上,好吃好喝地供着,就是不让出入。再根据将士们的表现,或者叫听话程度,或十日或半月准许相见一次。
    被人捏住了痛脚的将士们,只得配合他们,免得家人受苦。
    人家只要在关键位置上有自己的人,再让那些将士代替他们奴役、压榨流民。好人他们当,恶人都是原来赵大锤那帮子手下来做。
    分化人心,各个击破,手段玩得贼溜。
    也有孤家寡人的,没有家属可控制的,人家也有招儿。
    或打压,或撤职,或下黑手。都给你撒得开开的,平时谁都见不着谁,想聚众闹事,你也得聚得起来不是?
    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就是那帮子看守家属的人,首要的就是揪出那个神秘的吴师爷,也算是一个小王吧。
    做为“大杀器”,吴师爷对那些家属,可不是一般的上心,基本上做到了事无巨细,他都要亲力亲为。
    有哪个家属生病了,他熬粥送药。哪个家属需要和“在外打拼”的亲人团聚了,他也一定派出许多人手,紧紧跟随,贴身保护。
    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夫妻敦伦,他也得在外面听着。
    倒不是担心人跑了,一个光秃秃的荒岛,和其他岛屿都离得远远的。只要看好了船只,你总不能游过去吧?
    万一你游到半截,人家划着小船追上来,岂不是都得玩完?
    什么,你想自带船只上岛?
    你咋不上天呢?
    “岛上总共有多少人手?”
    阮小七去的次数多,最清楚里面的情况:“约有三百人,其中不乏好手。而且,看路数不像是官兵。”
    “张邦昌敢蓄养私兵?”
    所谓私兵,不过是个说法而已,还可以用家将、家仆来代称,看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是你好我也好的时候,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可要是需要给你按个罪名,嘿嘿,你猜这一条够不够死罪呢?
    既然不是官府的人,赵大锤也懒得亲自登岛进行劝降,那就全灭了吧!
    多亏了阮小七,不仅自己精通水性,还培养出了一群能潜水的兵。就算水性稍差的,嘴里噙个打通的竹管,只要不被冻死,大概率能潜到那个关押家属的岛上。
    没有穿云箭,也没有千军万马,只有几十个脱得只剩下一条犊鼻裈的汉子。没有壮行酒,没有锣鼓喧天的誓师。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但杀机弥漫,人人脸上带着狰狞,还有一丝,不在乎?
    都是刀口舔血惯了的汉子,冬泳也没少参加,还怕这暖春时节的寒意?至于那些看守,不过是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狗,分分钟剁碎了他们!
    此去,必然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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