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醉仙居外小道上。
    叶玄看着花舫停在岸边,一些京都的贵族子弟陆陆续续的出来。亥时已近,他知道今晚郭保坤和贺宗纬会出现在这里。
    郭保坤和贺宗纬今天心情不好,诗会上发生的一切,让他俩颜面大失。特别是贺宗纬,在京都的靠山王风也就此倒下。所以,晚上去醉仙居花天酒地了一番,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想到叶玄和范闲在诗会才压四座的样子,贺宗纬和郭保坤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一个纨绔子弟,一个养在儋州私生子,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的诗句。
    这时,一前一后两个轿子竟突然停了下来。
    两人喝的半醉半醒,额头纷纷磕到轿子顶上,郭保坤下意识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怎么抬的轿子?”
    贺宗纬见郭保坤大骂,也开始跟着骂了起来。
    两人骂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轿外一片安静,纷纷掀开帘子,周围无人,抬轿的侍从也纷纷晕倒在地下。
    夜很深了,黑色终于将整条街完全吞没,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光照射在大地。街道上一片安静,郭保坤十分狼狈的从轿子里爬了出来,赫然看到一个身影,那人正是贺宗纬。
    “发生什么事?”郭保坤上前问道。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郭保坤和贺宗纬齐齐打了一个哆嗦,酒也醒了大半。
    一抹锋芒出现在郭保坤脖子上。
    “大侠饶命!”郭保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马上求饶道。
    贺宗纬也反应了过来,以为是遇着沿路抢劫的贼人,吓得半死,心想这京都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一脸正气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位郭公子,乃是礼部尚书之子。”
    随后又补充道:“你们想.....”
    当贺宗纬那个想字还没有说出口,却发现两个麻袋迎面而来,一个套住了自己,另外一个套住了郭保坤,根本看不清是谁干的。
    麻袋中有一种莫名的幽香,贺宗纬只觉得脑袋一昏,睡了过去。
    “你们是谁?有种报上姓名。”郭保坤不服气的说道。
    叶玄看到郭保坤如此嚣张,马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让声音尽量低沉下来,再对着那个不停滚动的麻袋说道:“郭兄,你知道下午为什么我会写那首诗吗?”
    “什么诗?”郭保坤听着这低沉的声音,根本认不出对方是谁,好奇的问道。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你敢欺我范闲两次,我就打就把你打成猪头。”
    说罢,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招呼了上去。
    “好你个姓范的小杂种,有种你就打死我。”
    叶玄一看郭保坤竟然有这般的要求,力气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麻袋里的郭保坤早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呜呜哀鸣着。
    过了一会儿,叶玄感觉自己的手有些生疼,心想这郭保坤的肉还真是厚,便像拖着死狗一样,拖着贺宗纬走了。
    贺宗纬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痛,像是在地上磕了很久一样,一个麻袋在他的头上套着。
    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贺宗纬的耳中。
    “贺才子,我们都这么熟了,你知道我是谁?”
    贺宗纬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是你,叶玄。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顿拳打脚踢就对着贺宗纬招呼了过来。
    叶玄冷冷的说道:“说,谁想杀我?”
    贺宗纬闻言先是一紧,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呜咽道:“你再说些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
    一抹锋芒出现在贺宗纬的脖子上,正是叶玄的水寒剑。
    贺宗纬顿时感觉全身一紧,一股冰冷的杀意向他铺面而来。
    “说,不然就是死!”
    贺宗纬吓得浑身哆嗦,颤声说道:“是一个黑袍男子,先是让我把你灌醉,带到皇家别院。然后又给我毒药,给你下毒。”
    扑通一声,贺宗纬竟直接跪了下来,求饶道:
    “这些都是那个黑袍男子逼我干的,叶大侠饶命啊!”
    叶玄看着贺宗纬这副样子,心中更是不屑,冷冷道:“还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求叶公子饶命!”
    叶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冰冷,却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饶命,我饶你一命?”
    贺宗纬听着这话,犹如天籁之音,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让叶玄身败名裂,一想到叶玄身败名裂的样子,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只要叶玄一死,范若若就是他的了。原来在京都就曾经传过一段时间谣言,说是范若若要嫁给叶家纨绔子。
    贺宗纬信以为真,这才在黑袍的挑唆下,将原身灌醉送至皇家别院。也就导致主角刚穿越时,那尴尬的一幕。
    “我以后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恩情。”贺宗纬一脸真挚的说道。
    随着一抹剑芒的闪过,鲜血顺着贺宗纬的身体留了下来。
    “你以为我真是傻子,给你三十年,然后等着你来报复?”叶玄擦了擦剑上血迹,冷笑道。
    反派死于自大,这个道理叶玄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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