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淡然一笑后,神色自若的去卧室做什么了,黎熊很清楚。
    他不会去阻拦,也不会开枪自杀。
    黎熊只会擦干泪水,快步走出客厅,深吸一口气正要召唤亲兵过来,集合警卫排说明当前情况,谁想走就走,不想走的就留下,和即将出现的敌人浴血拼杀到底时,就看到一辆小轿车,疯牛般的冲进了别墅院子里。
    是黎小草那辆华夏产的白色小两厢。
    “这是怎么回事?”
    黎熊看到这辆车后,蓦然呆愣。
    他当然知道,沈岳昨天单枪匹马去找武元明时,就是开走了这辆车。
    刚得到消息,沈岳已经为夫人捐躯了
    那么,他开走的车子,怎么会出现了呢?
    “肯定是敌人开过来的。没想到,他们杀来的这么快!”
    呆愣片刻的黎熊,猛地明白了,抬手伸向腰间的手枪。
    他右手刚碰到枪柄,动作却又停顿。
    因为他看到,车子停下后,有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沈岳。
    竟然是监军!
    “怎么,老熊你不认识我了?”
    满脸得意,更多却是疲倦的沈岳,跳下车却发现黎熊用好像见了鬼的眼神,傻乎乎的看着他后,眉头皱了下,问。
    黎熊喃喃地反问:“你、您没死?”
    “废话,老子像那种活不过今晚的短命鬼吗?”
    沈岳骂了句,抬手打了个哈欠:“快,通知我家那个大嫂,给老子准备好热水,我要泡个澡,好好睡一觉。咦,老熊,你中邪还是犯病了?”
    “夫人、夫人上吊了!”
    黎熊听这厮提到他家的大嫂后,才猛地明白过来,嘎声惨叫着,转身冲向了大厅。
    回来的路上,沈岳还在幻想,他家大嫂得知他单枪匹马就办了武元明后,还不知道得有多么的狂喜,要用什么的姿势来崇拜他呢。
    结果黎熊却忽然惨叫,说她上吊了。
    沃草,好端端的,她干嘛上吊啊?
    沈岳一呆,随即弹身扑向了窗前。
    黎熊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二楼卧室门前,抬脚,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
    房门刚被踹开,他就看到一条黑影,从窗外扑向了悬挂在半空中的夫人。
    那是沈岳。
    他虽然搞不懂他家大嫂好端端的干嘛去想不开,却也知道当前不是追寻答案的时候,救人要紧。
    他家大嫂年龄虽说大他整整十二岁,但人家却像二十六七岁的小少妇,尤其对岳哥的逆来顺受,能给他很大的骄傲感,怎么舍得她去死呢?
    来不及进客厅,走楼梯,再踹门。
    沈岳索性直接扑向了二楼窗口,用肩膀抗碎玻璃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就扑向吊在吊灯上当腊肠的黎小草。
    左手刚搂住她的纤腰,人在半空中的沈岳,右手扬起,黑光乍现,白绫断。
    就像蝙蝠那样,沈岳抱着黎小草在空中半转时,一鼓作气做出这些动作的力道,彻底消失,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中,沈岳后背着地,眼前金光乍现,迅速向黑暗的深渊陷去。
    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时,他听到了黎小草的咳嗽声。
    “特么的,总算没让老子白忙活一场。唉,这狗太阳的体力,就不能再坚强些么?”
    这些,也是沈岳最后想到的。
    他的体力,不是不坚强。
    相反,他的身躯素质已经够牛批了。
    心口要害中弹,失血过多差点死翘翘后,总算被救活,伤口还没来得及完全愈合,他就荒荡的和他家大嫂那个啥好几次,让伤口迸裂。
    然后,他就在前晚的那个大雨瓢泼之夜,和前来偷袭陆家别墅的武家军军人,浴血厮杀,进一步造成伤口迸裂,差点无法活着回来。
    仅仅安稳了大半个夜晚,沈岳就驾车前往美森谷地。
    说实话,沈岳去了美森谷地后,并没有给武元明造成太大的伤害。
    大部分的保安,都是被庄纯给弄死的。
    本来,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调养下、身躯,结果那个谁公主,又中了奇怪的春天之药。
    不忍她就此七窍流血的沈岳哥哥,善心再次泛滥,只好化身一头勤恳的老牛,在肥沃的土地上深耕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算把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那种行为,让沈岳的伤势,已经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都是这厮强忍着,送走沈宝贝,得知观音姐姐安然无恙后,贪婪之心大发,掳走了武元明辛苦赚到的黄白之物足足百十公斤之多。
    真以为背着那么多东西,跋山涉水的不耗费体力呢?
    尤其他从见过某个老贼秃后,就再没吃过饭。
    开车回来的路上,体力严重透支的沈岳,就已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了。
    幸好这厮的毅力够强,总算活着把车开回了陆家别墅。
    可不等他喘口气,他家大嫂却又好死不死的上吊了。
    特么的。
    实在舍不得她去死的沈岳,只好鼓足最后一点的力气,扑上二楼窗口,及时把她救了下来。
    假如就这样结束还倒罢了。
    问题是,俩人在落地时,他家大嫂好死不死的砸在了他身上,让伤口彻底迸裂。
    同时,也砸碎了沈岳最后一丝丝的意志力,再也无法抵抗潮水般的黑暗,只能被淹没。
    无论是谁,能像沈岳这样,在伤势未愈时作死这么多次,还没死掉,就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不过,如果老天爷能让我岳哥在昏迷中,不要做恶梦,梦到他也变成武元明那样,被一帮男人活生生的咬死,又撕成碎片,就更开恩了。
    梦到被撕成碎片也还罢了,一死百了。
    偏偏,沈岳都那样了还没死,落到了庄纯那个小娘皮手里。
    他真想再像武元明那样,被男人们撕碎一次,也不想落在小娘皮手里啊。
    小娘皮用针线把他缝了起来,去掉骨头和血肉,只留下人皮
    然后,在他肚子里填满了稻草,放在她床头上当标本。
    每天都对他说些鬼话,还尼玛的威胁死人。
    沈岳都能听到啊,看到啊,感受到啊。
    小娘皮骂他,威胁他,拿钢针扎他,专门扎他手心,心口,俩眼睛。
    每天扎他至少十八次。
    沈岳多想快点死啊。
    死不了。
    小娘皮只折磨他还不算,又把展小白抓了过来,也制成稻草人,拿针扎。
    展小白每每被扎一下,就会发出凄声惨叫,大骂沈岳是个混蛋,害她受罪。
    我特妹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愤怒,恐惧更绝望的沈岳,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挣扎,嘶吼一声苍天啊,大地
    然后,就缓缓睁开了眼。
    中午的太阳,从窗外斜斜的照进来,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窗台外的空调外机上,站了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烦。
    隐隐的,还有激烈的争吵声,从门外传来。
    更有熟悉的香气,一缕缕的撩拨他嗅觉神经。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现在做什么。
    照例三连问后,沉睡很久的脑思维,终于渐渐转动了起来,懒洋洋给他提供他需要的欣喜。
    他是沈岳。
    他现在黎小草的卧室内。
    他醒来之前因筋疲力尽的昏迷。
    “哥们还真是个命大的,竟然还没死。”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沈岳相当的欣慰,就是嗓子干的厉害,想喝水。
    黎小草那个娘们跑哪儿去了?
    老公正在这边昏迷着,难道她不该乖乖的守在窗前,看到他醒来后,幸福的泪水横流吗?
    “唉,这娘们简直是没人性。”
    很想坐起来的沈岳,几次试图动动胳膊腿的,都没成功。
    这次他深陷昏迷,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体力却是严重透支,各位细胞大爷们,没让他继续昏迷,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是别想再动弹了。
    沈岳暗中刚叹了口气,就听到了黎小草的声音。
    那娘们就在卧室门外,正压着声音叫:“别再这儿吵啦,好不好?我老公昏迷三天了,还没醒来。你们就不能为他想想吗?陆天秀,你们想吵,去军部,去院子里,去后山,去哪儿都行!算我求求你们了,行不行?”
    下面客厅内,正在和慕容落、秦伊水他们争吵的陆天秀等人,都被黎小草的低吼声吓呆了。
    在各位眼里,这娘们就是个说活也怕惊醒八里地之外小孩的懦弱性子。
    除了陆称雄刚死时,她神魔中邪坚强了一下,随后就变成伺候沈岳的专职老妈子了。
    没地位的那种。
    现在,她却拿出了别墅女主人的架子,敢对包括荆红命在内的一屋子人吼。
    更是直呼她女儿的全名,说她老公急需休息。
    难道,她老公,不就是陆司令的枕边人吗?
    这几天始终为愚蠢上吊结果却害老公昏迷而愧疚的黎小草,极其罕见的大发雷霆后,泪水哗哗的流淌着,也不等下面被吼呆的人有啥反应,转身快步进屋。
    “为什么会这样?前些天,还风雨同舟。危机化解后,却因利益吵的不可开交。就没谁,能体谅下我们夫妻的感受。”
    关门后,黎小草双手捂着脸,顺着门板,缓缓出溜到了地上,无声哽咽。
    可能是太生气了,也可能是这几天的精神压力太大,导致了内分泌的紊乱,不敢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的黎小草,极度压抑哽咽中,突觉恶心不已。
    “呕”
    她连忙抬手捂住嘴,扶着门刚要站起来,却又呆住。
    她看到,她实在受不了外面的吵吵声才出去时,还死人般没有任何反应的沈岳,已经睁开了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
    “老、老公。你、你醒了。”
    黎小草呆愣了不知多久,才被蓦然腾起的狂喜给惊醒,哑声说着,都来不及站起来了,绝对是连滚带爬的膝行到了床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泪水汹涌的更厉害了。
    “大嫂,给点水喝好不好?老子,这都快渴死了。”
    沈岳艰难的笑了下,气若游丝的说道。
    黎小草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连连用力点头,又连滚带爬的扑到柜子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水杯,试了下温度,端了过来。
    接连喝了七八小勺水后,沈岳精神明显好了些:“他们,在吵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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