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野心都是壮大起来的,朱元璋在当乞丐的时候有野心去争霸天下当皇帝吗?或许这个时候夜永生渴望的只是离开冰天雪地的冰域,可当他在内地站稳脚跟后呢?一定会渴望更多,天山异鬼也是鬼,甚至比鬼更难对付,毕竟大多数的阴阳师对天山异鬼都不熟悉,真要到那时候又会是一场灾难。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也不能一口就把他给回绝了,他刚才自己也说了都是利益的结合,互相利用而已:“可我帮了你,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夜长生道:“你想要天蚕?”
    我点了点头。
    夜长生沉吟了半响,好像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达到目的之后,帮天山异鬼迁移出天山冰域。”
    我道:“我尽力。”
    夜长生竟然相信我的话,并没有进行质疑,他道:“等你们齐聚五位鬼王之后,天蚕自然双手奉上,可当务之急还是先应付渡边一郎。”
    夜长生在说双手奉上天蚕时,我的心中着实激动了一下,叶小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在我被埋在棺材里时,她是用她自己的命续着我的命,现在又要给我生小孩,能帮到她,感觉很幸福,但我不敢麻痹大意,毕竟天蚕还没拿到手。
    我道:“要对付渡边一郎恐怕比你想象中还要难,我发现有一只僵尸王跟着他。”
    夜长生闻言大吃了一惊,身躯吓的一哆嗦,僵尸是天山异鬼的克星,这种恐惧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渡边一郎养僵尸了?”他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但说话的声音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道:“未必是他养的,利益的结合吧。”
    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再一次打乱了夜长生的计划,面对僵尸,别说是僵尸王了,就是蓝眼僵尸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夜长生道:“你父亲跟岳父不都是僵尸王吗?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回来。”
    说到这里,我嘴里有些苦涩,两位长辈被马千陌封印住了,但这件事却不能跟夜长生说,笑道:“原本就没打算对付渡边一郎,何必让他们跟着,再说他们出行也不方便。”
    夜长生道:“见机行事吧,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让我面对僵尸。”
    夜长生的中途插入让我有了一些底气。
    次日,由于昨夜睡的晚,第二天快十点才起来,下了楼渡边家族方面早已经整装待发了,而师嫣然也是如此,自从担心在飞机上渡边樱子对她说了那件事后,我就有点不敢面对她,实际想想也不关她的事啊,可是这心里就是不对劲。
    一行人正式启程前往名花流。
    开的都是商务车,从西川到名花流,这条路我实在太熟悉了,往事一件件的涌上心头,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渡边一郎的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景色,目光有点迷茫,像是在寻找当年离开时的痕迹。
    五十多年了,早已经物是人非。
    在路径包头山时,他的眼睛红了起来,他还认得这座山,这一幕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眼圈红了起来,我能理解这种心情,我其实离开的并不久,可思乡的心情就已经如此强烈更何况他一走就是五十多年,远在日本。
    每一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我丝毫不怀疑渡边一郎对家乡的感情。
    过了包头,离家乡就近了。
    渡边一郎低沉的声音传来:“家乡的变化真大,可惜,当地政府胡乱的开发,纯净的天空变的浑浊了,清澈的河水也变脏了,那种质朴的感觉也变淡了。”
    确实在经济起飞的当口,人心浮躁了,只顾利益而忽略的其它。
    我没有接他的话,思绪已经在名花流了。
    名花流已经完全废弃,人烟绝迹,车子没办法开进去就停在了外面,一行人不行的往里面走,渡边一郎的脚步迈的很大,显得有些急切。
    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渡边樱子道:“这就是名花流吗?”
    河水依旧清澈,水下的岩石水草清晰可见,水声淌淌。
    踏上石桥往村里走,那一年就是瞎子带着我在这石桥上喊魂的,也是当时意识到自己有做阴阳师的潜力,现在想来也不奇怪了,爷爷就是阴阳师,我的血液里面就有阴阳师的基因。
    来到桥头,放眼往村里望去,早操丛生,一片破屋旧瓦。
    渡边一郎道:“村子成了这样?”
    我黯然的道:“是的,毁了。”
    渡边一郎往前走去,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停留了一会,问道:“名瞳,你的家在哪里?”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爷爷的阴阳术最有可能收藏的地方当然是在家里,我心中也没底,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家里的东西一贯都是乱丢的,搞不好爷爷的东西真的藏在家里,万一把渡边一郎引过去真被他找到了怎么办。心中暗叫不好,因为我的家我可能隐瞒不住,虽说我的成绩不太好,但也是拿过奖状的就贴在墙壁上,上面有我的大名,除此之外指不定还有多少证据。
    我也就不隐瞒了,指着那间荒废的房舍道:“就在哪儿?”
    渡边一郎闻言一惊,道:“那是你家?”
    我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渡边一郎道:“建了新房了,我的家以前也是盖在那上面?”
    闻言我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受,村里的土地跟房舍都重新划分过,我家的这块地上原本是有一间破屋的,后来推了重建,我一直以为这块地原本就是我家的,原来竟然是渡边一郎的。
    但这算强占吗?算不上吧。
    渡边一郎已经往我家走去,师嫣然来到我的身旁,好奇的问道:“大哥就是在这间屋子出生的吗?”
    我嗯的应了一声。
    房屋被日晒雨淋的更加不成样子了,墙壁被风吹的都有点倾斜了,渡边一郎进了屋子后,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在里面搜寻着什么,可只是扫了一眼就出来了:“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我心中疑虑,他这一眼就断定东西不在屋子里吗?
    除了我家里,还剩下两个地方,爷爷晚年自己居住的那间石屋还有就是小叔家,往村里走时,我发现少了两个渡边家的弟子,心中一紧,那两人极有可能去我家翻找了。这让我心里很窝火,也有点担心,万一真被找到了怎么办,可现在还没到跟渡边一郎翻脸的时候。
    渡边一郎道:“我想去一趟祠堂。”
    对啊,祠堂,渡边一郎既然是名花流村人,那么他的父辈当然也是,他的父亲的灵牌很有可能就在祠堂了。
    祠堂外有一个十米深的大坑,埋阴碑的地方,渡边一郎丝毫不感兴趣,而是进了祠堂内,里面的灵牌都被打乱无章很多都掉在地上,有些还被踩碎了,之前我都没注意到这方面。
    渡边一郎的目光也不在灵牌上而是四下搜索。
    难道爷爷的东西藏在祠堂里。
    想到这里我也留心起来,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就在我四下寻找时,目光重新落在埋过阴碑的大洞上,心中略有所思,隐隐的好像觉的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突然,我想了起来,爷爷还在黄泉路上,想要知道他把东西藏哪儿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得找机会去地府一趟,找到爷爷,把过去的事情弄清楚,但眼下却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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