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完情欲的男女,就这么搂抱在一起。良久,他才放开她,把自个儿收拾规整了,才替她擦拭身子,汽车后排座椅上都是半干的体液,仿佛在力证着方才的激烈交媾程度。
    翌日上午,吃完早餐后,虞瑾起身出门。
    “去哪儿啊?”魏青山在她身后喊。
    她的双脚顿了顿,说:“去玫姐的店里瞧一瞧。”
    “嗯,别呆太久了,影响人家做生意。”他提醒。
    买避孕药是真,找狐玫是假!连着两个晚上,二人都有些疯狂地在户外做爱,魏青山都是无套内射。
    可身处穷乡僻壤的小镇,她转了一圈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药店,一问又被告知长效避孕药已售罄。
    “虞美人,你来找我的吗?”
    她扭头,看到狐玫站在身后,“请问这附近,哪儿还有药店啊?”
    “药店?你不舒服吗?”
    她抱着臂、低着头,并未开口。
    “进来吧!我店里有你要的东西。”
    “这男人呐,可都是下半身主宰的生物,精虫上脑不想戴套,就百般哄骗着你,要是真给他弄出个小生命来,他比谁都更不想负责任。”狐玫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盒药片,又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玫姐!”虞瑾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这里…生意还好吗?”她这才有时间环顾四周,发现店里卖的都是些情趣类的睡衣和内衣,甚至还有部分情趣用品。
    “这又不是在大都市,别说进店了,女人们连在门口驻足都不敢,多看一眼都仿佛会沾污了她们的眼。还有人,白天在背地里,都不知道嚼了我多少舌根。”狐玫笑得有些无奈,“可这到了晚上啊,又一口一句‘玫姐’的叫得亲热,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你就没有想过…回去吗?我是说,江南的发展那么好。”她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不!我男人在这儿呢!虽然他已经死了。当年因为爱情,义无反顾地陪他回到这个穷地方,他对我是真好,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狐玫的眼中闪着泪光。
    “对不起!”虞瑾歉疚地说。
    “没事儿,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其实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这家店是自己的,不用租金。谢谢你啊,很久都没人听我说这么多话了。”她收起眼泪,莞尔一笑。
    “那…你和…二哥…”
    “成年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和他就是那种关系。”她的态度,倒是坦荡,丝毫也不扭捏。
    这时,从外头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到素未谋面过的年轻女子,还微微愣了一下,虞瑾报以浅笑。
    “怎么了?”
    “哎,玫姐,甭提了!昨晚有个客人,看到我房里的水晶按摩棒,非要我自慰给他看,我都快高潮了,他又偏要用自己的鸡巴插,可那东西又短又小的,还一个劲儿地问我爽不爽!被他折腾了半宿,我现在觉得下面又痛又痒的,你能帮我上点儿药吗?”
    “你怎么都不长进呢!下次再遇到这种客人,不戴套就别和他干呐!真出了什么事儿,那点钱顶个屁用啊!你哭死都没用。”狐玫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虞瑾悄悄地退出小店。
    大老远就瞥见了佳人身影的魏青山,站在门口迎接。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她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他却似乎故意捉弄她,“大开眼界了是吗?”
    面对如此厚脸皮的男人,她选择直接无视。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谢谢!我已经饱了。”她使力甩开,大踏步地向厨房走去,“有需要帮忙的吗?”
    今日是来到这儿的第二天,虽不见得有多受欢迎,可没人甩脸色给她看倒也是事实。既然那样,不如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吴鹏胜忙着剁鸡肉,没有表态。
    “你把这些土豆洗一洗,然后再削皮,会吗?”开口说话的人是卫京。
    “会,保证完成任务。”稍作停顿后,她又问:“今天的招牌菜是什么啊?”
    “嘿嘿~”剥着大蒜的卫京联想到昨天中午的小插曲,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两声,“辣子鸡,老板主厨。”
    “对了,虞瑾,你明明是云拓的妹妹,为什么你俩的姓氏不一样?是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吗?”
    味精话音未落,吴鹏胜握着菜刀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他有些懊恼,怎么就忘了要提前嘱咐那个龟孙小心言辞呢?
    “你说对了一半,其实我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6岁的时候,我妈因病过世,是爸爸和哥哥亲自到海南接的我,那一年,我哥14岁。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他们都很疼我。除了…除了妈妈。”她的口气倒是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那你…不恨她吗?”
    “味精!”老二一声喝令。
    “对不起!我好像问得太多了。”后知后觉的男人这才急表歉意。
    虞瑾笑着摇摇头,“我妈,我是说亲妈…她是第叁者。假如她还健在的话,兴许爸爸他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我的存在。虽然她…还很年轻就走了,可她…还有我都给养母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无论从哪个立场出发,我都不会怪她,更不会恨她。我只希望她余下的人生过得快乐!”
    是的,她无比虔诚地、发自内心地想要妈妈拥有一个幸福的、没有痛苦的下半生。然而,云拓却死了!她的人生注定充满痛苦。
    这番话,包括魏青山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是第一次听说,云拓从未提及。尽管他们早已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可对于自己深爱的人,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缄口不谈。
    靠在厨房木门框上的男人,伸手从口袋里摸到香烟,点燃,送到嘴里狠吸,再缓缓地吐着烟圈。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执着地振动着,他有些木然地掏了出来,滑下接听键。
    “喂,玉涵。嗯,好,你先帮我保管吧!麻烦了,钱我一会儿转给你。”
    上个礼拜在西双版纳,委托玉涵去缅甸买的玻璃种翡翠手镯已到。
    虞瑾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被一股力量扯进了熟悉的怀抱。
    “你…你干嘛啊?”她握拳锤他的胸口,大庭广众之下的,她可不想被别人撞见。
    “乖乖的,别动!让我抱抱你。”魏青山温柔地说,“就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你这是怎么了?”她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这个男人再一次让她觉得陌生,还有…安心。
    “没事儿。”
    “那你…好了吗?门口都有人看着呢!”
    小乡镇的人们只在电视上看过当众搂搂抱抱的年轻男女,这般玛丽苏的场景居然在自个儿的眼皮底下出现,不免纷纷停下脚步注目围观。
    “又不会少块肉,咱们大方点儿,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吧!”他失笑。
    “不要,丑死了。”她娇嗔一句。
    “咳咳…老叁,注意着点儿!”吴鹏胜开金口提醒,又挪步到门口,“散了散了,都散了!那么羡慕,今晚就回家抱自己的老公老婆去。”
    “叁哥,我和阿七是不是该改口了啊?”许弘宽瞥了眼虞瑾,小声地问。
    “六哥!”怕当事人尴尬,阿七赶紧出言制止。
    当天晚上,老二和老叁躺在各自的床上。
    “二哥,等干完这一票,我们都还活着的话,就过几天正常人过的生活吧!”
    “胖球呢?你觉得她会接受胖球吗?”
    “会!不仅如此,她和胖球还会相处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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