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毓突然猛地转身,抱住了我:“我慢不了……”他呜咽道,“你快点儿……”
    我从善如流重新握住他的那处,不停流出的汁液方便了我上下滑动,我用手指从根部撸到铃口,在铃口那儿打了个转,阿毓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我。
    我说:“不舒服吗?”
    阿毓仿佛置身梦中,迷糊地摇头,一直往我身上蹭动:“不……不是……”
    我用手掌托住了他的子孙袋,捏了一把,阿毓猛地仰头,嘴里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我说:“呼吸……阿毓,呼吸……”
    阿毓懵懵懂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我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头摁在肩膀上,感觉他额头滚烫,剧烈的心跳声仿佛传到我这里。
    我突然感觉腿上一阵温热,抬头一看,阿毓满脸是泪,咬着自己的食指不出声。我握住他的手腕,亲了一口,说:“乖,咬伤就不好了。”
    最后阿毓在我手上哭着泄了出来,我用手帕裹住了,爬到另一边给他胡乱撕了条纱巾擦身子。
    阿毓的脸色从潮红褪到了苍白,蜷缩着不平稳地呼吸着,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把汗湿的头发从他脸上拂开,说:“你再躺一会儿。”
    阿毓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用湿润的眼睛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说:“我去让宫人们迟一点儿再叫你。”给他盖了被子,理了理官服准备出去。
    “等等!”阿毓突然撩开帘子,撑着身子坐起来,故作冷漠地说,“宋轻,你是不是因为你哥哥的事情,其实你大可不必,我……”
    我说:“没有啊,我喜欢你。”
    我话音没落突然听到帐子里咣当一声像是掉了什么东西的声音:“阿毓,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毓气壮山河地说,“你先出去!”
    诶,结果那脂膏,还是没用上。
    第26章
    出去就出去,我一步三回头走出去,谨妃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被人劝了回去还是自己走的,这么大的雨,让一个弱女子,让一个尊贵的娘娘淋着,总是不好的。崔公公见我出来了,问:“宋大人,我在外面听到里间又摔又打的……”
    我咳了咳,说:“没事,有劳公公费心了,我只是区区一个小随侍,办不成什么大事,等天亮了,皇上自会有定夺。”
    崔公公将信将疑,不敢进去。
    我说:“皇上歇下了,天亮之后迟些叫他吧,反正也没有大朝。”
    虽说没有大朝,可是天一亮,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匆匆递着牌子进宫要面见皇上,只希望迟些吧。我也是一时糊涂,精虫上脑,阿毓这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我竟然和他干了那档子事。不过情到浓时,也是人之常情。我干咳了一声。
    崔公公说:“那宋大人现在……”
    我说:“你在这儿守着皇上,我去暖阁找林大人。”
    崔公公连忙叫人领我去暖阁,林文定在那里喝茶赏花,小日子过得可舒坦着呢。他见我进来,连忙问:“宋兄,这是怎么了?”
    我想反正天一亮,全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知道,于是笼统地跟他说了一遍。林文定捏着下巴斟酌了一下,说:“这不对。”
    我说:“怎么不对了?”
    他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说:“我瞒你什么了?”你还真别说,我瞒你的事儿可真够多的。
    他嘀嘀咕咕一阵,说:“我就觉得不对劲,是不是皇上跟你说了什么了?”
    我眼睛都不眨,说:“没有啊。”
    林文定说:“不可能!你现在从上到下散发着和皇上有小秘密的气息!”
    我说:“你是狗吗?怎么就小秘密了?”
    林文定说:“你不懂,这是直觉。”
    我说:“懒得理你。”
    我看了看窗外,雨快收住了,只等天亮。
    天边泛起一道白,宫门远远近近次第打开,晓鸡声暖融融的仿佛很遥远。我站在宫门口等,果真见我爹和我大哥头一批进来了,不过进来是进来,皇上见不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爹一见着我,便连忙上前,问:“皇上现在可好?”
    我顿了顿,感觉腿肚子一阵打战,没敢乱说话,只点头,答:“还好。听闻汉阳郡王薨了,很是悲伤。”
    我爹和我大哥一下没声了,我爹沉吟半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闷声说:“这是仲光寄回来的家书,你看看。”
    仲光是我二哥的字,当年他考上进士我爹给取的。我展信,读了几行,抬头:“二嫂有喜了?”
    我大哥点头,长叹,说:“娘前几日,还想修书让你二嫂回京养胎,外边再怎么锦衣玉食,都不如家里来得安心,况且你二哥只是个小小县令,平日忙进忙出,必定分不出神去照顾你二嫂。服侍的妈妈都找好了,没想到……”
    我愣了一下,低声说:“皇上的意思,是大小官员一律从上到下捋了,流放丰州。”
    “丰州?”我大哥大惊,若有所思说,“怪不得晋王那么着急,首当其冲就是他大女婿。”虽说还好阿毓仁厚,没牵扯亲眷,可是朝中群臣,枝叶芜杂,一人之事,便是一族之事。前朝因一人之罪最后举族由荣转衰,不在少数。
    我心想,昨天晚上谨妃还去紫宸殿前脱簪请罪来着,看来这乘龙快婿,颇得晋王的赏识。不过现在不是说别人风凉话的时候,说句实在的,我们家现在和晋王分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爹气哼哼一拂袖,说:“流放丰州也是仲光自领的!好端端一个郡王都看不好,以后怎么给皇上分忧!”
    我知道我爹嘴硬心软,实则舐犊情深,我二哥是我们三兄弟中最会读书的一个,最得传说中我仙去的祖父的真传。要我说,我大哥和我在我二哥面前都是陪衬的绿叶,我爹心里那是一个宝贝着呢,本想着先去山西历练几年,以后入阁也有个由头,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我便给他找台阶下:“我二哥励精图治,不然如何短短一段时间就升了县令,郡王到他地界,他一个小小的县官,如何敢管郡王的事儿,只有唯命是从罢了。况且山西匪乱由来已久,岂是我二哥一个文弱书生能一己之力剿灭的。”
    我爹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仲光的命。”
    我爹疼爱次子,可是也绝不会徇私,更不要说弯了铮铮铁骨丢了贤臣的光风霁月不要,去皇上那里给我二哥找路子。
    我说:“山高水远,就算我二哥受得住,我二嫂也受不住啊。”
    我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告诫说:“阿轻,你现在在皇上身边做事,应该一心一意为皇上,为江山社稷考虑,断不可为了个人私情,就在皇上面前枉顾王法,颠倒是非。”
    我爹真不愧是我爹,还真够了解我的。
    可我如今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诶,我犯的事儿,可比什么枉顾王法,颠倒是非严重多了。简直罪无可赦,死有余辜。我说:“儿子明白。”
    我正要详细问我二哥的状况,突然崔公公从上书房出来,说:“各位大人请回吧,皇上身体不适,今儿谁也不见。”
    我和我爹对视了一眼,他捏了捏我的手,说:“你回去服侍皇上吧,自己也多小心。”
    我爹平时对我贯来伸手便打张嘴便骂,我二哥出事,一夜之间,感觉他胡子都又白了许多。也是,他正是子孙绕膝的大衍之年,遭此变故,恐怕也有阴晴圆缺命如秋蓬之感。
    我看着他官服下不掩消瘦的背影,不由得出声:“爹!”
    我爹回头,说:“干什么?”
    我说:“万一皇上要治我们宋家的罪……”
    我爹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就赏我一记:“糊涂啊,皇上不治我们宋家,还能治谁?”
    我语塞。凝重地对他一点头。
    我爹叹了口气,挥手让我走。
    我朝着他们郑重地一拱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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