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老天师,大宗师之上可有路?”
    朱晨浩为何会在京城局势刚刚稳定便前来天师府?
    那是因为,在他突破武道大宗师境界后,发现前路已经断了。
    武道大宗师之上是什么境界?
    这一点无论是鹿鼎记世界还是天下第一世界,万千武道典籍内都没有提及,即便有些神功绝学中留下信息,也不过是只言片语,语焉不详。
    如少林传承的绝学“易筋经”中,就提到了一句:打破虚空,可以见神。
    而武当传承的“太极心法”最后一页则是更加玄幻,只留下了一首茶陵法师开悟时说了一首偈: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
    除了“易筋经”和“太极心法”外,也有几部神功绝学极其隐晦的提及到了一些线索,而这些线索全都指向一个字。
    那就是“神”!
    以朱晨浩前世八千万网络文学的阅读量猜测,这个“神”,很有可能是道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中的“神”。
    道家内丹术的修炼过程,即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朱晨浩觉得,武道内功的修炼,依旧没有脱离道家内丹术的范畴,所以自然而然的,武道修炼到大宗师境界后,也不是顶点,只能说比入门高了那么一点点,依旧处于炼气化神的层次。
    只是大宗师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又该如何走?
    这一点朱晨浩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脑海中收录的武功秘籍虽多,但这些秘籍大部分都是低层次的武学秘籍,别说“神”了,连“势”和“意”都很少涉及,大部分都是运气技巧和发力技巧层次,再更深一点的,那就是世人眼中神功绝学了。
    然并卵,所谓的神功绝学,也不过是涉及到了武道真意和周天穴窍,若是照着练,最多也就个武道大宗师,想要更近一步,就会面临朱晨浩目前的困境。
    明明知道前面还有路,但没有指引,想要闭门造车开辟出一条路来,真的很难。
    好在鹿鼎记世界,上承“碧血剑”、“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越女剑”等世界,虽然传承至今,受天地环境影响,武力值越来越低,但该有的底蕴还是有的。
    而天师府,自东汉第一任天师张道陵至今,传承五十三代,已有一千五百余年,传承代代,从未有间断,论底蕴之深厚,所谓的天下武学出少林,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甚至连同列为道家大派的全真道,也是个弟弟。
    并且,少林寺还经历了不少次的战火,所以传承缺失的有些厉害。
    但天师府却不然,远的不说,单说龙虎山天师府,自第四代天师将天师府迁移至龙虎山,就没有再挪过窝,每代天师都高龄高寿的很,不是活到九十九,就是活到一百一,传承从没有断绝过,为种花家的道门祖庭。
    所以,朱晨浩在摸不着前路的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师府。
    他觉得,若将鹿鼎记世界的武道底蕴一分为十,那么天师府即便不能独占其八,却也能共享其八。
    若是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地方能寻到大宗师之上的线索,那么必定非天师府莫属。
    张九功同为武道大宗师,并且还是一个停留在大宗师境界三十六年的武道大宗师,他对武道大宗师的理解,以及对大宗师之后认知,不说天下第一吧,却也能排在当世前三,所以听到朱晨浩询问,那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真要是朱晨浩不问这个问题,他才感到奇怪呢,淡淡道:“有路!”
    “路在何方?”
    “路在神!”
    “神?”
    朱晨浩再次听到这个字,不由皱眉,起身朝张九功恭敬的行了一个师礼:“还请老天师解惑!”
    达者为师,朱晨浩虽然骄傲,但对真正有本事的人,还是非常尊敬的,更不要说此时此地,是他在虚心向张九功请教了。
    张九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朱晨浩这一礼,而后回答道:“此‘神’,为精气神之神,亦为神魂之‘神’,更是道家所言之‘阴神’,武道修行,意至极,可打破虚空,可见神!”
    对于“神”,对于武道大宗师之后的路,张九功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的感悟,将自己查到的有关“神”的描述,都讲了出来。
    在这一刻,朱晨浩对他而言,不仅是一个晚辈,更是一个道友。
    张九功相信,无论是朱晨浩找自己问道,还是找另外几人问道,他们都会毫不吝啬的解答和指点。
    这不是因为武道大宗师心胸开阔,而是因为,求道之路,孤独且崎岖,若能有一道友出现同行,又是何等幸事。
    当然,这也是在低武世界,真要到了高武世界或者仙侠世界,武道大宗师也不过是小卒子罢了,哪有资格称孤道寡论道称友,跟鹿鼎记世界底层江湖人士一样,只不过是艰难求活罢了。
    然而,低武世界虽然有着诸多的缺点,但是,也正是因为天地的限制,让他们能在修为境界不高时,体验下当大佬的感觉,指点江山,俯视天下,感悟滚滚红尘,获得精神和心灵上的感悟和提升。
    一旦他们有机会跳出世界的樊笼,便会如何潜龙出渊一般,腾飞九天,绽放出自己的光彩。
    因为鹿鼎记世界本身的限制,武道大宗师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极限,所以张九功对“神”的理解,也仅是自己的感悟,以及天师府历代收藏的武道大宗师感悟,并不能确定这些感悟的真假。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神”是真的存在的,同样的,武道大宗师之上,也是有路的。
    一个讲,一个听,一个问,一个答。
    不懂就问,不认同就讲出来,或是争论,或是探讨,如此不知不觉间,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
    无论是朱晨浩还是张九功,都收获巨大,连带一旁站着听两人问道论道的当代天师张洪仁都受益匪浅,只觉得武道大宗师近在眼前,只差了那临门一脚便可突破。
    接下来一连十数日,朱晨浩都在天师府中度过。
    沉迷学习,不可自拔!
    天师府的藏书太多了,尤其是道家典籍,无论是正一还是全真,无论是内丹,还是外炼,亦或者是山医命相卜等旁门传承,可以说,只有朱晨浩想不到的,没有天师府未收藏的。
    即便朱晨浩过目不忘,入眼即会,看过一遍就能理解,他也花了十数日,才将天师府藏经楼中的典籍粗略翻阅一边,未能抽出时间真正钻研学习。
    他倒是想住在天师府不走来着,奈何时间紧急,为了京城之事,他也只能忍痛离开,邀请张九功一同前往京城,为他媳妇准备转运风水大阵。
    嗯,他绝对没骗张九功,真的只是为他媳妇准备转运风水大阵的,龙脉国运什么的,那都是顺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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