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子。
    听说柳太傅的孙女准备做朕的皇后,可惜我自始至终没有见过她。
    做太子时,曾经有个宫女还算合我眼,长得挺漂亮,细腰不盈一握,跳舞很美。
    我临幸过她几次,后来阿湲说喜欢她,他似乎也更喜欢阿湲,我就送给他了。送过之后,又莫名地不是滋味。当晚有些意兴阑珊。想来,我还是喜欢她的。
    当年,我身边全是厉害人,大约因为这样,我喜欢脾气好的……
    唉,不知不觉,我又想到了然思,想到了我那可悲的人鬼之情,心中一阵抽痛。小鬼魂轻轻碰了碰我的脸,我摸摸它的头,和它一起回到孟宅。
    四
    刚进孟宅,忽然刮起一阵阴风,一团白雾扑了过来,恶狠狠地喊:“敢占我家宅,这回我绝不饶了你们!”
    我一时愣住,那时另一只鬼,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披头散发,五官如果不那么扭曲,应该颇为清秀,浑身散发着一股凶煞之气。
    小鬼魂蹭地跳到我面前,盘旋着,瞬间与他 掐了起来。
    小鬼魂没有形体,却出我意料的勇,不断地撞撞撞,居然把那个少年撞得连连倒退,它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暗,我有些担心,趁着它把那个少年撞得一个趔趄,赶紧抓住它,把我的阴气分给他一点,问那个少年:“你说我占了你的家宅,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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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恨恨地呸了一声:“做鬼还这么假惺惺,我当然姓孟,这是我家,你让它过来占了,把我差点打飞两魄,居然还来问我是谁?”
    我明白了,这个少年才是孟家留在这里的冤魂,小冤魂不姓孟,只是打走了他,占了这个宅子。
    这就能解释小鬼魂为什么连形体都没有了,恐怕是和这个少年抢地盘的第十,耗损太大。
    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没想到你居然是一只好斗的鬼。
    少年已没了战力,就转而使用语言攻击:“你们这对狗男男!真恶心!死了也这么不要脸!”
    我大怒,从开始做人到做了这么多年的鬼,还诶人敢在我面前如此造次。
    “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你不要胡说。”
    少年撇撇嘴:“你俩都一起死了,做鬼居然不敢承认是一对儿,胆小鬼!懦夫!伪君子!”
    小鬼魂在我手中激烈扭动,我怒火中烧:“一介草民,口叼舌钻,还是个睁眼瞎,怪不得被人活活砍了。你连新鬼旧鬼都分不出来?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它是殉情短袖?”
    我对然思的爱是专一的。
    少年哼道:“你们两个的魂魄是连着的,除了那种尸骨都在一起的死法,不可能……”
    他看着我,眼神直了,“我明白了,你真狠毒!真不要脸!他都为你死了,你还拿他当炉鼎!”
    小鬼魂猛地从我手中蹿出来,一头撞向他的脸。
    少年一边躲一边喊:“你醒醒吧,这种畜生兄弟,你还帮他……唔……”
    少年被撞飞到那颗老树上,我猛地上前,一把揪住小鬼魂,冷静地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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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小鬼魂在我手里抖了抖,开始慢慢变化。
    我就这样看着他一点点地出现在我面前,从透明,慢慢到可以看出形容。
    好像镜中的我一样的模样。
    他沉默着,那样的看着我,和小时候,我要出去与别人玩,没有带上他时一模一样。
    我听见他低声地叫我:“哥……”
    我狠狠地抓紧他,用力摇晃:“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太宗么?!你不是享受太庙香火么?!你不是应该儿孙满堂寿终正寝?!你怎么能成个野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少年鬼抱住树杈兴致勃勃地望着,我也顾不得丢人了。
    他还是那样看着我,低声说:“哥,你出来这么久,果然都没有看史书,那个柳桐倚也没有告诉你……太宗是景霂。”
    淑妃成天抱在怀里的那个缺着牙齿还老流鼻涕的小萝卜头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听见自己在咆哮:“怎么是他!那你是什么!”
    他说:“穆哀恭孝太子,赐帝仪。和哥你差了几个字。哥你是肃德英贤太子,赐帝仪。我们埋在一起。”
    树杈上的少年鬼倒抽一口冷气:“我知道,我知道,太祖皇帝那对没福气做皇帝,一起暴夭的(188)双胞胎儿子,原来就是你们!啊啊啊,你们是断袖?啊啊啊,难道是当时的大臣们发现了你们的不伦之恋,所以你们就殉情了?啊啊啊,史书上的真相原来是这样,太可怕了……”
    景湲轻声说:“原来哥一直以为,我取代你坐了皇位,我在哥的心里,果然是这样的人……”
    少年接着大叫:“哇哇,这种话,好肉麻好肉麻!”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我觉得只要来一阵风,就能吧我吹得灰飞烟灭。“你……到底……”
    “哥,我和你说过,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为什么你一直不信?”
    景湲一直都不喊我皇兄,总喊我哥。后来我做了太子,他还是这样喊,直到某天,我宦官说:“晋王这样喊,有些不成体统,他这才改了口,喊我皇兄。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还是会喊我哥。”
    “哥做了太子之后,就离我远了,我知道,你有些猜疑我。那时哥去和父皇说,要把太子之位让给我,我就想,倘若没有我这个弟弟,哥就没有烦心事了……我不学那些什么韬略文章,只学骑马打仗,我想,等哥做了皇帝,我就去边关……”
    景湲和我说过,要去边塞,那时我刚和父皇提过要让出太子之位,阿湲来东宫找我,和我说,想到边塞去。
    我当时有些诧异,只怕是我要让出太子,反倒给他添了事,赶紧说:“边塞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你去那里做什么,到时候我想找人下棋,都找不到。”
    他道:“多的是好棋师,找一个来陪皇兄下不就行了?”(189→)
    我道:“你真会堵我话,要是喜欢和别人下,我何必成天找你?”
    阿湲的嘴角扬起了些:“那我不走了,留在这里陪皇兄下棋,什么时候皇兄找别人下了,我就再到边塞去。”
    那天晚上,他又留在东宫里睡的。
    早上起床,我将他的腰带碰到了地上,上面的玉扣碎了,我拿我的腰带给他,他说,上面有太子的纹饰,不敢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我没当太子前的旧腰带给他用了。
    我又让人做了一条新腰带送他,就是后来做了我上吊绳的那根。
    我不断地摇晃景湲:“母后换掉我,不就是为了让你当皇帝?你为什么也成了鬼?为什么便宜了淑妃家的那个萝卜头?”
    景湲低声说:“母后当时和我说了她的计划,我觉得她和柳老头的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但是活着,总归是哥的祸害,所以我进宫之前就喝了毒药,本来想见哥最后一面……”
    结果朕那时已经是吊死鬼了!
    我们真是一对苦逼的兄弟!
    我痛心疾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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