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琪毕竟做了多年的赵王,远离了四年的权力中心,但是本身的能力仍在,与赵王盍的仍相持了些时日,止是最终还是遭赵王盍的军士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败退的赵琪,于主义正厅中候着赵王盍前来,然赵王盍早已知晓赵琪之谋,怎肯前往,只与其族兄公子城交待了几句,道不愿与父兄相残,教他们看着办便是。
    跟着来的上将军李益,哪敢自作主张呀。见赵王盍将一切安排将予公子城,遂私下问道:“城公子,益欲问如何处置主父与长公子,不知有何见教?”
    公子城挥退了左右,与上将军李益于房子密谈,道:“上将军,此时城以为若是见下请示王,主父与长公子之事,王定然难于开口对其父其兄下达赶尽杀绝的命。”
    李益认为其说得极有道理,于是问道:“不知城公子有何高见?益愿听之。”
    公子城遂说道:“既然王已将此事交予城处置,不管是何结果,他心中想必早已有了数,只是不忍亲自开口罢。”
    李益极为赞同公子城此言,待出了公子城的住处,便带着军士,冲进了主父的宫中。
    赵琪不知其来意,怒道:“李益,你竟敢擅自带兵进来,此乃以下犯上之举,你可知罪?”
    李益躬身一揖,道:“主父,还请勿怪,实是长公子此次先做出乱国之事,李益不过是拯救王于危险之中罢。若是如今不将这乱法之人依法处置了,将来王如何能保证王的安危?”
    趁着赵琪愣神之间,李益已带着军士在主父宫到处找寻起来,最后在主父的寝殿之中的秘室处寻到了赵璋。
    将赵璋及其全数带出,就着赵琪的面,一一将其斩杀,最后将赵璋一道斩杀,赵琪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斩杀赵璋之后,将沙丘宫围住。公子城又对李益说道:“上将军,因剿杀长公子一事,我们围困过主父,便是将来撤走了兵士,待其回归了邯郸之后,你我定然逃不了遭其报复,灭其族人的下场。”
    而赵琪长子赵璋死去的之时的惊恐神色,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夜间时常在噩梦中惊醒,醒来之后,不过几日里,便深感失去权利的无力之感。
    欲见赵王何,与之一道回邯郸,再徐徐图之。
    止是公子城的城府何其之深,眼光又何其的远,于赵琪及其从人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将主父赵琪宫殿中的宫人,尽数遣出。
    声言道:“若是谁人先出其宫殿,便放其自由;若是后出来之人,便斩其首级。”宫人吓得纷纷逃窜,一时之间宫殿中的人,人人自危,不出半日,尽是逃得一干二净。
    赵琪对此一无所知,止当日夜里,夜半醒来口渴,唤宫人来掌灯,发现无一人来应,摸着黑,学着宫人平时的样子,点燃了一盏灯,四下游走起来。
    白日显得开阔无比的主父宫,此时更显幽深静谧。尤其是此时应有宫人巡防的地方,竟无一人,适往宫人居所,仍是无一人。
    赵琪这才觉出不对来,跑出主父宫大门,外头的站立着的赤色铁甲,夜里隐有几分血光。
    为首之人正是李益,手持一杆长枪,正对着冲出大门的他。赵琪猛然得见,吓得倒退了一步,随后将大门阖上,又退回了宫中。
    李益等人见赵琪跑了,也不追过来,只是围在宫门之外。
    赵琪回到寝殿之中,猛灌了一碗水,随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掷。便独自坐在床榻之上,思索着接下来应当如何做,方才能突出外头的重围。
    翌日黎明,李益等人有几分困乏之时,便见整装待发的赵琪,径直从里冲了出来。众人大惊,立马摸起了身上的武器,将其团团围住。
    赵琪一顿力拼,然双拳难敌四手,力战半晌,赵琪败下阵来,只李益等人也不敢取其性命,只将其重新放回主父宫中。
    在后面的日子里,赵琪仍有几次,欲突出重围冲出去,始终无法突出,无奈认命的赵琪,只得日复一日的被困在主父宫中。
    时日深久,主父宫中的粮食日渐稀少,赵琪乃是习武之人,食用的饭量本就是常人的数倍,如此一来,宫中的存粮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
    几日下来,便无余粮,先前的瓜果菜蔬,更是被挥霍一空,无粮可吃的赵琪,只得做了射,成日打天上的飞鸟,以及捕食夜间的鼠类,生食其肉。
    至后来飞鸟学乖了,不再路过其宫殿上方,鼠类亦同样减少着。直到后来一日,再无一飞禽走兽路过,赵琪便改剥主父宫中的树皮,挖奇花异草之根食之。
    如此两月有余,赵琪已是饥饿难当,从一开始的行动自如,至后来的,行动艰难。及至最后,举步维艰,便躺在寝殿之中,哪也去不了。
    头晕眼花的赵琪,躺在床榻之上,甚至产生了幻觉,见着了其夫人韩女携子璋一道前来接他,后又见梦夫人独身一人前往。
    本来伸出了手,欲与长子璋一齐离去的赵琪,又犹豫了,梦夫人立时转忧为喜,笑着上前,准备拉住他。
    赵琪一把挥开梦夫人,道:“梦瑶你且走罢,我赵琪本不应遭此一难,若非疼你过甚,又怜你子,怎会走上如此绝路。”
    梦夫人含着泪离去,身影渐渐化为虚无。
    赵琪又牵过夫人韩女的手,道:“夫人,赵琪大错替错矣,若是一开始,便不行更替之举,便不会有此祸事。”
    “既害了吾儿,又害了已身。本王一身决策无数,只在两个孩子身上栽此大跟头。若非本王犹豫不决,舍不得璋儿难过,又不愿给予,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游移,方才酿此大祸,如今毁之晚矣。”
    向来贤惠的韩夫人,此时同样无甚责备神色,依旧笑望着赵琪。后者嘴里仍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话,只是声息渐低,愈发听不清说的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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