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利通过了端木夜的多重试探,然而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却升起了深深的忧惧——端木夜如此费心设计她,试探她,就只是一时兴起想睡睡她,还是有别的什么?
    ☆、49|5.11
    海棠这边还在惊疑不定,端木夜却走近了问道:“海棠,你的伤可好了?”
    海棠心中一凛,忙低了头回道:“回爷,快好了。”
    端木夜点头,眼睛里带着些微暖意:“那你便回去歇着吧。”
    “是,世子爷。”海棠应是,在茉莉的搀扶下回房。
    李长顺送走人回来,看着海棠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远去,讨好地说道:“爷,奴婢再找大夫给海棠姑娘瞧瞧,多给她开些化瘀生肌的药吧。”
    “嗯。”端木夜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茉莉忍了前半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海棠姐姐,当时明明是迷迭故意自己摔倒的,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当时茉莉是想为海棠说话的,可世子没让她答话,她根本不敢多嘴。
    海棠侧头对她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就没说话,让她自己脑补好了。
    茉莉没得到回答,心里总要乱糟糟地想一通的,可很快她就想起了另一件事,雀跃道:“不过海棠姐姐,世子爷看来真的很看重你呢!你都没为自己辩解,他还是送走了迷迭。”
    海棠心中思绪纷飞,依然没有回应。
    茉莉看了看海棠此刻似有些烦恼的表情,心里微叹,不再说话。
    海棠此刻却是满心的烦恼。
    之前她一直觉得,端木夜如果对她只是一时兴起,那么刚才她想的破相估计就有用处了,脸上有道长长的疤什么的,估计还挺难下手的。但如果端木夜真的喜欢她呢?那种即便她破了相残了疾还有的喜欢……虽然她觉得这种喜欢放在现代都很难得,更不用说在这个他一招手就能坐拥无数美女的古代了。
    后者的可能性小得可怜,但结合端木夜在她身上放的那么多心思,海棠就觉得无法将它排除在外。如果破了相还要被端木夜睡,那就太虐了。
    思来想去,这一招海棠只好暂时搁置。
    海棠回到住处没多久,李长顺就带着个大夫过来,说是要为她看伤。
    海棠似乎感觉到端木夜为了让她赶紧回去的急切,面上满是感激,心里却沉甸甸的。
    等大夫看完伤,李长顺又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一番才离去。
    悠闲的日子又过了几天,随着伤势的好转,海棠整个人却越发焦躁起来。因为茉莉每天都会替她擦药,因此她的伤势根本瞒不过其他人。茉莉每天都很高兴她伤势的好转,想要今早告诉李长顺,但都被海棠给拦了下来。
    “那些痕迹还没有消……我还想再养养。”海棠有些娇羞地摆出了这样的借口。意思就是说,她带着这样的痕迹去侍寝不合适,毕竟那是要脱光的啊。
    茉莉听明白了海棠话中的意思,也羞红了脸道:“说的也是,海棠姐姐。”
    可时间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不过令海棠觉得高兴的是,当她不得不重新回到端木夜身边工作的时候,她的月经来了。
    她简直高兴得不行,收拾收拾就去端木夜身边上班去了。
    看到海棠端着茶水到来,正在书房里的端木夜眼眸一抬望了过来。
    李长顺立刻迎上来笑道:“海棠姑娘,你可总算好了。”
    这段时间,端木夜拉不下脸去海棠屋子里看她,而海棠也很少出屋,因此算起来,两人也好久没见了。
    “劳李公公挂心了。”海棠笑着,将茶水送到端木夜身边,恭敬道,“爷,喝茶吗?”
    “嗯。”端木夜嘴角微微上扬,“倒上。”
    海棠依言倒上茶水,递到端木夜手边。
    端木夜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喝了口,道:“伤可好了?”
    “已全都好了。”海棠低头回道。
    端木夜又应了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他最终只是指了指旁边那专属于海棠的桌子道:“去练字。”
    “是,爷。”海棠恭恭敬敬地应了,走到自己的书桌旁,想了想开始练字。这多日不练,她都生疏了,总要再好好练回来的。字写好了,好歹是获得了一项技能。
    晚上回端木夜的卧房就寝的路上,李长顺落后一些,悄悄拉住海棠道:“海棠姑娘,你这一伤,有些事便耽搁了这许久,今日你的伤既然好了,一会儿我就替你提一提,你可要好好表现。”
    海棠有些羞涩地垂眸道:“李公公,我也晓得……可不巧的是,我的月事来了。”
    “这也太不巧了!”李长顺眉头紧蹙。这几天海棠不在,世子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的样子,可没想到海棠虽然来了,偏又赶巧遇上那麻烦事。他怎么觉得世子今日已经迫不及待了呢?要是一会儿跟世子说了这个晴天霹雳,还不晓得会怎么被骂。
    “那一会儿你自个儿跟世子说。”李长顺不想被端木夜打板子,把事情推还给海棠。
    海棠脸色红红的,一脸惊诧地看着李长顺:“李公公,这叫我……怎么说啊。”
    搁现代,海棠说起月经的时候自然毫无压力,可这是古代,她自然是怎么娇羞怎么来。
    李长顺早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对于提到这些事,倒是没什么压力,所以海棠才能稍显害羞,但却说出了这事。但如果是世子……作为一个从未经过人事的小姑娘来说,那也太“害羞”了,还是主动提。
    可李长顺早打定主意不想触这个霉头,摆摆手道:“海棠姑娘,这可是你的事。我就当不晓得了,一会儿你可要早点说,否则世子兴致高了你才说,有你受的。”
    看到李长顺这态度,海棠明白这事只能自己去说了,只好道:“我明白了,多谢李公公提点。”
    等到了卧房,端木夜进内室沐浴前直接开口道:“你们都在外头等着,海棠跟我进来。”
    他这是要玩浴室play么?
    端木夜走入内室,海棠回头可怜兮兮地看了李长顺一眼,忙跟了进去。这种伤害一方自尊,又让另一方害羞的事,还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一走进内室,海棠便忙跪下,用颤抖的声音道:“禀世子,奴婢、奴婢身子……不大方便。”
    端木夜脚步一顿,回头时眉头已经皱起。
    海棠没敢抬头,低声道:“奴婢刚巧月事来了……”
    端木夜没有说话,望着海棠的目光却渐渐冷下来。
    不论海棠的理由有多正当,话说得多好听,结果便是,她几次三番“拒绝”了侍寝。这让他不由得再一次怀疑起了她的心思。他从没在一个下人的身上花过这么多的心思,也没有人能几次三番让他那么恼怒之后幸免。她是个特例,他也越发想弄清楚她的心思。当他直接问她是否乐意伺候他时,她的回答是乐意,然而次次总有这样那样的缘由,令她无法侍寝。若这一切果真是巧合,那也罢了,可若都是海棠的谋划,那他就一直太小看她了,她的心思竟令他完全无法看透。
    端木夜忽然开口道:“过来。”
    海棠一怔,飞快地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忙低了头道:“爷,奴婢并未骗您,奴婢的月事是真的来了……”
    “过来!”端木夜的声音里有了些许不耐烦。
    海棠一惊,慢吞吞地站起身,他这是要干什么……碧血洗银枪么?不是说古人都认为经血是不洁之物,不会轻易沾染的么?
    海棠胡思乱想着靠近端木夜,却听他道:“替我更衣,沐浴。”
    海棠稍稍一怔,恍然,他的意思是说只是服侍他洗澡么?
    “是……”海棠心里一松,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替端木夜宽衣解带,又目不斜视地等他下了浴池才跪到他身边,像上回一样替他按摩肩膀。
    端木夜闭着眼享受着海棠的按摩,神情渐渐放松。
    室内一片静谧,海棠也渐渐放松下来,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提议叫李长顺他们进来服侍端木夜继续洗下去的时候,端木夜忽然从水里抬起他的手,抓住了海棠的右手腕。
    海棠顿时一惊,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在温水中泡过,端木夜的手此刻比她烫,那一丝丝热度通过相贴的肌肤一点点入侵她的手腕。
    “世子爷,是……奴婢哪里没做好……”海棠沉默几秒后低声发问,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端木夜抓着手腕向前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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