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薇就是景氏给带出来的,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她这个半吊子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徒弟,早就想着给弟妹们找名师的,只是这话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张家跟邢家只是拐弯亲戚,景氏又不是她姊妹,这下好了,连借口都不用想了。邢薇也笑道,“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说来还是得麻烦你帮着我替芸儿相看相看,你知道,这大婚晚些可以,可是订婚太晚却不行,人还是得早早的相看起来才好,没得最后好的都让人家挑走了,可不是我害了芸儿?”
    这种人生大事,邢薇可不敢做主,这里的女人嫁人可不是跟她前世那样,若是看对眼了,不管不顾的什么都不想,偷拿了家里的证件就跑去民政局,实在过不下去了还有离婚再找一说。
    这里讲究门当户对不说,内宅水深的令邢薇后怕至今,弄得不好了就跟张氏、贾瑚一样,不仅大人连孩子的命都得搭上,过的好的也不过景氏这样,操心劳力,风光在眼前,背后如何谁人知晓?
    她能在荣国府打站翻身,不过占了个先知的光和不要脸。
    贾母和王氏心手再狠,还是顾忌脸面怕丢人,她却抱着大不了一拍两散早走人的心跟她们上“战场”,那是占上风稳赢;吓唬、唆使贾赦冲锋在前,根本就没有顾忌他的脸面,一朝证据在手,王氏想要蹦跶就难,贾母又顾忌家政和两个孩子,真是投鼠忌器,各自为难。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到了她这里却是在跟贾母和王氏在比谁更丢得开手,谁手里有对方的小辫子,谁更不要脸。
    要是真的按照这里后宅的套路走,她那里能够抵得上王氏一个回合,——早先她也算是谨慎小心,屋里不照样让王氏塞了东西?
    她不是土著,前世职场上把脸皮丢下来被人踩惯了无所谓,可是邢芸不是。
    邢薇如今身份有了才少了些人明朝暗讽,早先她可是明晃晃的被人当面讽刺过,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也遭到这样境况,那丫头可是个性子暴烈的,并没有自己这“多一世”的“历练”,要是在夫家遭了白眼,说不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景氏可真是大包大揽,一拍手道:“这个你还真放心,刚好我也要给我们家丫头留意着,一起看了倒也方便。”景氏的女儿比邢芸小些,可女儿向来是娘的挂心肉,景氏早早的就在给女儿准备嫁妆,自打女儿生下来就不自觉的开始留意入自己眼的男孩子的家世人品。
    可以说,景氏是没有去做媒婆,这要是真做起来,她手里的男孩子资料,绝对比专业人士都全。
    邢薇听了也笑,“我也不让你白忙活,侄女的嫁妆我包了,”邢薇可是女财神,景氏也不跟她犟嘴客气,指着她笑道:“等你回头再有了好营生,别忘了给她带一份就行。”
    “这个自然,”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领神会。
    邢薇早就把女校的事托付给了老付氏,韩氏也表示愿意跟着帮忙跑腿,这里景氏又答应照顾邢家人,邢薇这正是抛开所有负担,等着跟贾赦去做父母官。
    坐在马车上的贾赦却道:“不过是个七品官,”这些日子他兴冲冲的采办礼物,安排新铺子里的人手,既有人恭贺也有人说风凉话,人前他大咧咧的不在意,没别人了也跟邢薇表达着不满。
    “咱们老祖宗发家之前连七品官都不是呢,”邢薇也知道他嫌弃官小丢人,可是职务高了事情多,他又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就这七品官还是圣上特批的呢,要不他一个虚职的侯爷那里有那个资格去做地方官,毕竟这个世界虽然允许捐官,可是都有前提条件的,贾赦这文没有读过几天数,考个什么功名,武拿不了抢上战场,连脑袋都是锈的需要人时常敲打。
    那些笑话他的人恐怕也是基于这个心理,毕竟在京城等缺的人多的是,他一个侯爵却跑去和人家抢芝麻官,偏他身上没有任何功名,这是明晃晃的官二代走后门,抢他们的饭碗,这要是形成了惯例,以后他们这些苦读书的人那里还有前途?
    那个给了方便的人他们不敢说,只有堵着贾赦吐槽撒气嘲笑讽刺。
    贾赦的脾气如今可是真改了不少,搁在以前当场就得打破人家的头脸,那里会坐在这里跟邢薇抱怨。邢薇鼓励他,“虽说官小点,可是咱们老爷自己‘挣’的,却不是靠的祖宗,沾他们的光,你回头做好了,让那些笑话你的人也开开眼。”
    贾赦也只好点头,嘴里嘟哝着,“怎么的我也比敬大哥强些。”贾政更是不消提。
    邢薇笑道:“那是,我们老爷比他何止强百倍,他虽说有个进士,却不愿意为君分忧,为百姓效力。咱们老爷不怕吃苦,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做,跑几千里替老百姓做事,谁要是再说闲话,你就甩到他脸上问他,有本事你也挣个侯爵回来。”虽说这爵位来的也有问题,可毕竟也算是贾赦“挣”来的,谁也不能再说他没出半分力。
    贾赦也洋洋自得起来,却不在提自己的事情了,他问邢薇道;“这珍儿可怎么办?别真的回头让他去铺子里当掌柜的?”贾赦会说自己比贾敬强,就是因为贾珍不愿意受他爹的管教,宁愿跟着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叔叔混,太给他面子了,贾赦难得的也替这个好侄儿想想前途问题。
    “这个啊?”邢薇也为难,要是贾珍小上几岁,她或许会建议把他丢到学堂去回炉重造,可贾珍这么大了,从小被老付氏惯的脾气也不好,一般人还真管不了他。“你先带在身边看看,看他为人处世如何,反正他身上有爵位,要是学的好了,回头大不了也补个缺。”邢薇不懂这里做官的规矩,只知道原著中贾琏、贾蓉捐官好似很容易,张口就以为补缺如街上卖个大白菜,只要有钱就可以。
    贾赦也不知道里面的关窍,这两口子一唱一和聊的非常满意。
    尤其贾赦觉得自己终于能够为人师表一回,便跟打了鸡血一般,信心满满立刻傲娇起来,“先看看再说。”贾赦千里迢迢去任职,拖家带口行李车都绵延了一两里路,场面很是壮观,好在准备充分,不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只吃饭休息都有安排,就连拉车的马匹、赶车的马夫都是备的双份,可以日夜不停的轮换着休息,做饭的马车也是特制,不用停车就在上面炒菜做饭。
    尤其是邢薇自己坐的马车,也是特制的双马四轮,里面的装备就跟前世的房车,虽说小一些,可需要的东西一样不少,吃喝拉撒几乎都可以在里面解决了,当然这个吃只是一个吃饭的折叠桌子,放饭菜茶水的桌子而已。
    最让邢薇得意的就是这车底的特制草垫,可以减震,加上双马四级马车,一路悠哉观山赏水,困了铺上盖上被子就可以休息,渴了有人递上合适的茶水,饿了就有饭菜送过来,一日三餐不带重样的,这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只是贾赦却耐不住这样的“磨蹭”,虽说马车不颠簸,除非阴天下雨,路不好走,一般白天就不休息,也可以赶路几十里,可这速度,在他这个会骑马的人来说,还是慢吞吞的如龟爬,耐着性子陪了邢薇几天,贾赦就提出了离队先行,“我带着珍哥先走,你们在后面慢慢行,免得耽误了交接,可就误了大事。”
    邢薇也懒得管他,整天磨磨唧唧的在身边唉声叹气,这人就是不会享受,见他终于受不了了要走,也道,“你多带几个人,免得路上有事无人使唤。”
    “有何超,老聂他们几个就够了,”何超是张老爷子给的人,老聂是跟过贾代善打战的荣国府的老家人,这几个都是极靠谱的,邢薇听了放心,便也没有多说,贾赦也交待邢薇,“你们白天别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晚上不安全,刮风下雨路上就停下等几天好走了在行,白天无聊了就把珍哥媳妇叫过来陪你聊天,自己别没事整天躺着睡觉,别睡坏了身子。”贾赦婆婆妈妈的吩咐半天,这感觉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邢薇笑眯了眼:“知道了,你也小心。”两人便各自分开了不提。
    如今这年代虽说边关时常打战,可内陆还算是平稳,尤其邢薇这带的行李多,护卫的人也多,这特制的马车就有两辆,丫鬟仆人穿着也光鲜亮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官员富户,一般的山民百姓都不敢靠前,有心攀交的富户官员见了荣国府的招牌,有心攀交,再一打听,男主子不在,他们也不好真的把自己家里的女人弄来攀交情,这也太显眼了不是?谁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被人家瞧不起?
    马车晃晃悠悠又行了三日,邢薇早过了当初的稀罕劲,整天迷迷糊糊的在马车上睡觉,连小付氏抱着孩子来打闹都干扰不了邢薇的好梦。
    小付氏头两天还纳闷,这邢薇也太能睡了些,过了两天她忽然想起来,惊呼起来,“婶娘这不是有孕了吧?”她自己当初怀蓉哥的时候也是睡不醒,这路上马车摇晃着觉似乎比平时多些,可也没有跟邢薇这样,都能够除了吃饭,洗漱等其余时间都睡个不停的。
    邢薇勉强睁开了眼睛:“不能吧,我这身体还没大好呢。”嘴上这样说,只是心里也在打鼓,因为路上行走不便,邢薇就考虑停了药,还打算到了南边在寻访名医试一试的,才不想,这忽然停药没多久,就怀孕了?
    初出门坐马车新鲜也不大方便,贾赦很是憋了几天,没几天便憋不住了,闹着在马车上跟邢薇玩双飞,邢薇拗他不过,倒也依了几回,即怕人听见,又颠簸刺激,那种体验倒是比以往都强烈,这算算日子,大概刚好就是那几天。可是——难道是那药有问题?邢薇越想越清醒,不觉的吓出一身冷汗出来,便彻底的醒了,吩咐道;“派人去看看,前面是什么地方,让人提前去寻个大夫来等着。”
    小付氏有心提前恭喜邢薇一番,可看出她面色不对,知道邢薇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这样凝重,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问题,想了一想,还是没有出声打趣。
    好在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小镇,大夫倒是有几个,却没有一个是专攻妇科的,邢薇倒不是非太医不可,民间出高手,说不得乡下还藏着神医,只要不是真的向她猜测的那样,一般的小病诊个脉应该没哟问题。
    几个大夫一股脑的被请了来,都战战兢兢的在荣国府包下的镇上最大的旅店的大堂里等着,邢薇梳洗了一番,又着人重新排查了药包和日常用具,都没有发现问题,才命人请大夫上来一个个诊脉。
    “这是活血散寒清淤血的,专治妇科女子宫寒血於,喝它的时候是不大容易怀孕,好在这药很对症,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停药几天就怀孕对大人和孩子应该没有问题。”几个大夫看了药包都说的一样,随后再给邢薇又诊了脉,拱手便拜:“恭喜夫人,这是有喜了。”原来还以为摊上大事了,莫名其妙的被请了来等在那里,却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路上发现有孕,再看这携带的药包和孕妇的年纪,应该是个盼子盼的疯魔了的,一个个的连忙道恭喜,虽说虚惊一场,恐怕会得个意外的惊喜,也算是压惊了。
    邢薇果然高兴,虽说接连看了几个大夫,说的都一样,可仍旧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些,竟然让她有些不敢相信,生怕一觉醒来都是一场梦。
    还是小付氏一叠声的笑道:“赏,赏,都有赏,来人,每个大夫包一百两的红包,这是你们太太赏的,另外再包几个六十六两的,这是我赏的。”先前看大夫们的样子,大约是吓的不轻,婶娘没事,又是这么好的消息,给人家些银子弥补也不算是应当应分。然后又吩咐贾家带的下人,“你们也都有,只是路上不大方便,等回头到了地方,禀告了老爷,说不得一起给,还多几倍也不止呢,今天就先告诉客栈,给大家弄些好酒好菜,大家先庆祝庆祝。”只是可惜赦大叔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好消息。
    贾赦身边如今就贾琏一个,虽说已经有了个儿子继承家业,可是谁家业不会嫌弃儿子少,尤其看贾赦和邢薇关系好成这样,邢薇每日里又喝着苦药不断顿的,两个人盼孩子的心情可想而知,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这赏赐当然少不了,小付氏便替他们夫妻许下诺言,也让旅店操持酒菜,让下面的人也高兴同喜一番。
    下面的人自然知道,红钥和喜翠更是激动的流出了眼泪,忙的都围着邢薇打转:“太太,您身上可有什么不适的,要不要通知老爷,咱们干脆回去算了。”这一路上颠簸劳累,别在把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给弄出个好歹来,太太可怎么受得了,好在他们行李多人也多,走的并不算远,折回去总比大老远的去任上强许多。
    “不回去,我才不回去呢,”邢薇终于欢喜过来,听到丫头这样说,连忙阻止,见小付氏似乎也要劝她,笑道:“这孩子是路上来的,说不得就是离开那里老天爷才赏赐给的,我这回去,可不是违逆了老天爷的本意?”回去不说贾母王氏会如何,只这一辈子离开京城的机会就白费了。
    再说贾赦已经接了任命是不能退步的了,他又是个没有成算身边少不了人监督的,自己这又有了孩子,孩子的爹更不能出问题,少不得寸步不离的随他一起。
    见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愿意,拿着谴责的眼光看着自己,邢薇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吩咐红钥道:“你去问问这些大夫,看他们怎么说。”
    红钥也知道拗不过自家太太去,急忙咚咚咚的跑下楼去,过了好一气才上来,道:“我挨个大夫都问了,说是咱们太太平时保养的好,身体康健,虽说才坐上胎不久,可知道太太能吃能睡气色也好,就说明大人孩子都很好,大夫另外还说了,以后路上主意些,让孕妇多开心,跟往常一样,不必很是谨慎小心,继续上路应该没有问题。”
    邢薇听了一拍手,喜道;“看,我就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一行人总还是不放心,邢薇耐不住也同意在这镇上耽误一天休息休息,等第二天起早赶路的时候,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熟人;“孙太医,你这是要去那里?”邢薇原来还怀疑这孙太医有问题,昨天看了大夫才知道他真是妙手神医,现在突然见了恩人,那兴奋的表情不亚于与贾赦重逢。
    孙太医也是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见豪华的马车帘子掀开一角,却是熟人;“夫人这是要到那里去?”又张望着找贾赦,“怎么不见侯爷?”
    “我原来还想着找你去复诊,只听说你有事请假出去了,还正遗憾着呢,现在可不巧的就又遇上了你,”邢薇这是真的高兴,昨天才知道有孕,今天就遇到太医,这一路上山高水远的,只是缺个大夫,要是能够劝得他一起,可不就是自己天大的福气?忙又道:“我们老爷补了溪县的缺,我这是随他一起去上任,我们老爷不耐烦坐马车,带着人先去交接去了。”邢薇解释过了又问,“孙太医这是要到那里去?”看他这轻车简从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回老家探亲。
    “说来话长,”孙太医叹了一口气,“我已经不是什么太医了,夫人客气。”见了邢薇眼里的询问,想到她也不算是“外人”,三言两语的把自己的事情说了:“那里是非多,我这次不幸卷了进去,能够全身而退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只是愧对家里人,也怕连累他们,便想着胡乱走走,也算是散散心了。”
    邢薇听了了然,这宫里的事情谁又说得准,神仙打架,遭殃的往往是下面的人,孙太医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不过刚好可以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邢薇喜道:“说来正要谢谢孙···大哥,我昨天刚好查出怀了身孕,这正想着路途遥远怕对胎儿不好,这才出门就遇到了你,可见你跟这孩子的有缘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可能会有喜。”
    孙太医本名孙决明,说不上是医药世家,父辈也是做大夫的出身,早年凭着自己的本事入了太医院,因为人脉浅,被人挤兑过几回,好在医术过硬,渐渐的也算是站稳了脚跟,路太君在的时候,就喜欢找他扶脉,贾赦才会请他来给邢薇诊病调养身体。
    这也算是几辈子的交情了,他又年长不少,得邢薇一句大哥相称也不为过,只他听得邢薇说是有了身孕,也十分的高兴,一激动便往马车上爬,“我来给你诊诊脉,”邢薇的症状已经算是疑难杂症了,能够这么快就怀孕连他也感觉到意外,此时职业病发作,根本忘记了避嫌。
    邢薇也高兴,又不是那规矩多的土著人,在说孙太医也算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又是行走在路上,身边也有丫鬟在,避不避嫌的也没有那么多说头。
    孙决明扶万脉和昨天那几个大夫说的差不多,他也道:“不必很是在意,该怎么着便怎么着,夫人的身体好着呢。”大人高兴,孩子身体便好,孙决明是真的很意外邢薇这么快就能够怀孕,问了邢薇日常起居,也觉得大约是跟心情分不开关系。
    这个时代的女子很少能够跟荣国府的这位夫人比的,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似乎每天都很开朗无忧无虑的,吃喝随心,也少忌讳。
    ☆、第41章 孕事
    其实邢薇的脉象并不大显,可贾家的下人把大夫们都提溜了过来,弄那么大的阵仗,就算是没有喜脉也要说“脉如走珠,只不过胎像还浅,过个几天在确诊为好”,孙太医扶脉也说脉浅,不过确实是有了身孕。
    邢薇自然大喜,虽然已经确诊,可在听一次也不能够减免她欢喜的心情,邢薇乘势邀请孙太医随行,孙太医早先便道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躲事”而已,自然是满口答应。
    可他答应的太快,出现的也太“凑巧”,令邢薇心里都开始打鼓,想了一想便丢开了手,反正自己如今有了一个专门的保健医生,可以安心养胎了。
    自己和贾赦又没有什么背人怕人知道的事情,上位者自有上位者的考量,如果他真的派人监视跟踪自己,躲是躲不过的,有了他们反而可以证明自家人的坦荡,利用的好了或许可以借他们吓退些毒蛇蟑螂。比如眼前这位三皇子,安康王。
    这位三皇子据说就是甄家,甄宝玉的那位表兄,甑贵妃的儿子,排行第三的安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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