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能是‘洞神’或是某些存在以此手段来保证它的落洞女的魅力以及心灵的纯洁性,所以既让她们亮丽可亲,又要让她们维持在绝对的道德水准里。这种‘直男癌’的手段,实在令人背后生寒!
    至少徕仁金觉得很可怕,在那危急时刻,为了保住他们家最后‘半个女儿’,他用尽了自己的最后一半力量,将那残缺的神器绑定在了刘涟身上并将之开启,送他侄女进入了小千世界开始了他女儿没能完成的历练。
    刘涟其实也是最合适的,因为她心智更坚定成熟些,也已经成年了灵魂更稳固些,还很难得地以女孩儿之身继承了徕仁家强大的通灵体质。但因为暂时不方便把事情全都和盘托出,更怕她不信或是会害怕崩溃,所以徕仁金使了手段给她催了个眠。自此,神器变成了‘任务系统’,芥子空间变成了‘系统空间’。
    因为芥子空间能够自由转换货币(此神器之前可能是个旅行用神器),他还给她下了每次都要做一项营生的任务,也正好可以让她以那些钱来还债了。
    自第一次穿越时,其实他就一直跟在刘涟左右了。每一次穿越也都是他在把控开关,找好了契机。比如刘涟睡觉时或是身边有危险时。但随着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以及刘涟自身越来越强大的原因,穿越状况也越来越不稳定。
    就像这一次,他根本没想让刘涟穿越的,但她身上的神器居然自行运转起来,自己把她带走了!
    他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也正因此后力难继,自己晕倒在刘家院子里,也终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刘涟面前了。
    ☆、第94章 我是神棍(七)
    即便已经经过了之前那么多重的‘惊喜’,刘涟也对徕仁金所说的事情完全是猝不及防的。她整个都傻了!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该相信眼前这个人吗?她很不想相信他。
    但是他拿得出妈妈年轻时的合照,甚至知道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离奇的、完全不敢与家里人说的事情!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得相信了。可是情感却告诉她,如果她一旦接受了他的说辞,那么她马上就会陷入新的麻烦泥淖中,爬都爬不出来!
    所以刘涟听了徕仁金的话,什么也没表示,只是坐在那里死死地看着他。表面平静,内里不断地做着心里建设。
    她的人生已经如此的苦逼了,母亲的死、父亲的伤、叔叔的颓废、家中的债台高筑,所以她辍学,放弃了原本的人生扛起了难以承受的重担。而后来突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虽然离奇、惊险又恐怖,但她却一直将之当成能够帮她解决现实中的困难的一颗稻草。
    那是带着光、发着热、让人可以怀抱希望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人告诉她,那都是为了让她渡过现实中很可能到来的下一波更可怕更艰难的危险才会有的‘餐前小菜’而已。并不是阳光,并不是希望,伸手去拽,只能让她陷的更深!
    刘涟觉得自己胸中的心脏在不断地紧缩中,而且还开始在里面不断地晃荡。多少年来积攒下的慌乱恐惧在此时都喷薄欲出,不断地撕扯着她的灵魂。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以前都装作不在乎无所谓,但那只是在强撑着罢了。
    “您先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早我会在大家醒来之前送您出去的。”
    她‘哗’地一声站起来,将房间留给新认的舅舅徕仁金,自己则披了外套转身出门,往客房去了。
    长久没有人居住的偏屋,虽然床榻家什一应俱全,但却因为许久没烧过火了而冰凉得好像冷库一样。屋脚里有个闲置却还能用的小太阳,但刘涟却没有心思去插电使用,只是缩紧在床榻一脚,紧紧地裹住自己的外套在寒冷中干坐着。
    然而此刻环境的冰冷也无法让她冷静下来,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刘涟实在想哭。多少年了,自从她母亲过世之后,她就没再自己家里再哭过。她不能让父亲他们看到她的脆弱和害怕,也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并不能真的完全承担得起。这是第一次,她咬着衣袖,不让自己出声,只是汹涌地流着热泪。
    热泪流过脸颊,因为环境冰冷也变得刺骨的冷,而之后就因为发皴而热了整个脸颊。哭累了,她索性站起身去洗脸,如果就这样在这里睡过去,一定会生病的。
    刘涟相当于一夜没睡,只等着第二天一早去送走便宜舅舅。同理,她屋里的徕仁金也并没有睡觉,他的心也很乱,也不忍。但是没有办法,现实本身就是那么残酷,他也只能戳破表象,将事实告诉这孩子。
    也许生为徕仁家的孩子都会活得很艰辛,女孩儿也好男孩儿也罢,都一样。还有那些嫁进家门就要面对日后可能失去女儿的命运的儿媳妇也是一样。悲惨而又无奈……
    徕仁金越想越悲哀,从苦命的外甥女想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从亲生女儿的死又想到了离开他的妻子。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自从前些日子他将‘神器’在侄女身上再次激活之后,也就预示着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了。法力和生命力几乎被完全抽干,原本健康的身体,现在已经变得风烛残年,只是又想起了这些事情,他的心脏就又要受不了了。
    希望那孩子能够早点想清楚,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好,时间都不多了。
    第二天天刚亮,刘涟就送徕仁金出去了,递给了他温热的牛奶和店里卖的面包,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他能够一直跟在她身边,说明他就有随时能找到她的手段,于是便连手机号都没留,就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正撞上刘爷爷给小卖部开门,遇上她还吓了一跳。“你这么一大早去哪儿了?”
    “哦,今天醒得早些,出去跑了一圈。”刘涟笑笑,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不过她很会掩饰自己在谎言上的不足,很快就低头走进去了,“我去煮早饭吧,给您熥两个粘豆包吗?”
    这样一扯开话题,刘爷爷也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行啊,多熥些,再多弄点鸡蛋,今儿个可好多事呢。屋里屋外这么长时间没拾掇过,压根儿不像过的了。今天得扫扫房了,等二十九就晚八春了!今儿扫干净,明儿蒸馒头了也不怕落灰了……”
    今年刘涟回来的早,饥荒又还了那么大一笔,老人家高兴坏了,直把今年当做大福大顺的一年,总惦记着好好地过这个年。
    “那感情好。”刘涟面上一扫持续了一晚的阴霾,笑着答应道。“不过今天下午我可能还要到镇上去一趟,年后……年后我还是得走,得给同事们捎带一些咱这边的特产才行啊!”其实她打定了主意要去重新买新衣服,免得被父亲发现自己少了一身衣服。
    刘爷爷一愣,“还走?不是辞职了吗?”
    “是啊,不过之前和原来认识的朋友联系过了,又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所以说,南边的机会多,要不也赚不出这么多钱了,我还是得回去……”刘涟笑笑,“但是您也知道这饥荒也没差太多了,过不了一两年,我一准回家乡来,找个安稳的活计,再也不离开了!”
    “好吧,也是丫头你有本事啊!不像你那个爹你那个叔叔……哎!不过要去镇上你就早点去吧,也别下午了。家里的活儿我们干的了,你早点去早点回来。现在镇上真是不太平!”
    “好的爷爷。”
    刘涟这样答应着,但她已经知道镇上暂时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之前她杀死的那个老太太,就是造成了镇上命案的罪魁祸首。它应该就是一路从省城追到镇上来杀自己的,后来她在镇上聚会它又跟上了来,所以才有村外追杀她的那一幕出现。
    昨天从‘舅舅’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被震撼的程度并不亚于被告知了徕仁家的‘诅咒’时。当时的惊险,心脏快要停止似的恐惧,以及事后不断的后怕仍然历历在目,然后有人告诉她,那是来杀她的妖怪,她并不是杀人犯。
    这如果算一件好消息的话,那么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妖魔’来到她身边,继续杀戮无辜的事就完全是彻头彻尾的坏消息了。
    那些无辜的死都已经不是最让她害怕的事了,她最怕的,还是她自己的亲人会出现危险。
    所以她才会对爷爷说,她年后仍然要到南方去打工。实际上去不去南方放在一边,她是一定要远离自己的至亲至爱,让他们不至于被殃及。也许以后她就会过上到处漂泊的生活,不会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停留太久,也许国内转过了还得出国……一个人,不停歇,无休止。
    刘涟的心情可以说是很复杂的,但也算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吃过早饭出发,刚出了村口,她就遇上了李东。
    奇怪,他回来的也未免太频繁了点吧?正常来说,他们应该在自己家过三十,然后大年初一才来给李爷爷拜年才对。然而在现实世界的短短几天,他已经回村好几次了。
    刘涟对他点点头就要走,然而不想却是被叫住了。
    “那个,你以后是要留在这边了吗?还是要到长*春去?”李东抿了抿嘴,还是把他想问的话问了出来。不突兀吧?他们是同村又是老同学不是吗?之前还一起去参加了同学会。
    自从上次再遇上,他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对这位曾经对他表白的姑娘动心了。嗯,也许是刚刚动心,又也许是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总之,他对她是一种他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已经毕业了,又有了稳定的工作,也该是时候考虑一下感情问题了。
    大学时有人有表示时他不是不明白不开窍,只是觉得时候未到,无所谓打乱自己早已计划好的未来。
    不都说,要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美妙的爱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开花结果吗?在他看来,现在就是对的时候,眼前的人就是对的人。
    对一切都喜欢早做准备的李东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她们家负债也无所谓,反正家里备的他自己存的准备结婚的钱也差不多能够把那口子填上了。其他的,结婚之后两个人共同奋斗也无所谓。
    所以下了决定,李东就打算慢慢重新和刘涟熟悉起来,然后再慢慢渗透一下,争取早日拿下,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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