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来时,她的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先在吴老爷的脖子上划上一刀,粗声粗气地问道:“说,白进收受贿赂的帐本在哪里?”
    吴老爷呜呜啊啊地叫着,一个劲地摇头。
    李竹冷笑一声,用刀往深了里划,鲜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染的衣裳前襟一片血红。吴老爷疼得打了个哆嗦,用嘴指一个方向,嗯嗯个不停。李竹试了几次,最后在书柜后面的夹墙内找到一本帐本。
    李竹大体翻看几页,上面果然记着,白进在某年某月日收吴家多少银两,里面还有县尉赵用。李竹扫了一眼便扔进了空间。
    吴老爷睁着一双大眼,惊恐不安地看着李竹。 两只手徒劳的划拉着椅子。
    李竹达到目的,便不想跟这个必死之人浪费时间,她走到椅子后面,用力拉紧绳子,吴老爷两眼翻白,两脚乱蹬一阵。很快就没了气息。李竹没管他。抓紧时间将书房里值钱的东西搬进空间。
    做完这些,看看时间,太阳已经偏西。李竹站在书房门后静听了一会儿,外面仍旧无人。她出了书房,将门锁上。然后放出小灰让它带路去找吴成材。
    吴成材的房间在第二进院子,从东数第三间。
    李竹一路躲躲闪闪,加上吴家的下人也少,这一路竟没人撞见她。
    路过一排下人房时,李竹听见屋里哭声隐隐,再凑近了听,是有丫环在哭,也有人在旁连安慰。估计这个应该是被吴成材打伤的丫头吧。
    李竹悄悄绕过这排房子,很快就到了吴成材的房门前。她一想到那个该死的混蛋就在屋里,一股气血不由自主地向头顶涌来。
    一靠近房门,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接着传来了吴成材暴戾的吼声:“人哪,都死光了吗?爷我要喝茶。来个人。”
    李竹推门进去了。
    房间十分宽敞,里间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屋里光线有点昏暗,地上全是碗碟的碎片,让人无从下脚。
    吴成材以为李竹是来服侍他的丫头,便习惯性地顺手抄起一个杯子扔过来:“他娘的,你是用爬来的,爷叫了这么久才来。给我跪下!”
    这时吴府的下人见吴老爷不在,吴成材屋里又有人在服侍,一个个能躲则躲。有的去后花园拔草干活,有的抢着去药房抓药,有的出去采买。本来就不多的人,跑了个干净。只剩下下人房里被吴成材打得不好动弹的丫头。这倒也方便了李竹,她本来还在发愁该怎么对付这些下人呢。
    “给我跪下,你耳朵聋了?脱光了跪下!”吴成材面孔狰狞,微微抬起头来吼道。
    “吴成材。”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吴成材吃了一惊,用手撑起身子向地上望去。结果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陌生的男孩子。
    “你是谁?”
    吴成材看到了男孩眼中的冷意,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李竹缓缓走上前,微笑着看着吴成材,她也懒得掩饰自己的声音了,脆声说道:“吴成材,看到你这副死样子,我真高兴。不过,你还不够惨。”
    “你、你是……”吴成材的胸脯一起一伏,眼睛睁得贼大。
    “我来取你的狗命。”李竹的声音十分平静。
    吴成材伸手去抓东西,可是桌上的东西都被他砸完了。他抓了半天只抓了一只枕头扔出来。
    李竹的胸腔中燃起一道熊熊怒火。她走上前,猛然发力,拽住吴成材的两条废腿,像拖死猪似的从床上拖将下来,再用力一拉,只听得一声巨响,吴成材那个庞大的身躯砸在到满是瓷器碎片的方砖地面上。
    尖锐的碎片刮得吴成材全身生疼。
    “啊——救命啊——“吴成材惨叫出声。
    自从他残废后,这个房间里时不时就会传出类似的惨叫声,吴家的人已经习惯了。但没人敢上前,这个时候他们是能躲则躲,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现在别说吴府没人,就算有人听见了也假装听不见。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吴成材平常听到下人们惨叫,心头就会涌起一股奇怪的快意。他万没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叫了一阵,就知道暂时不会有来救自己了。
    眼里布满惊恐和绝望。
    “求求你饶了我,李姑娘。我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再不敢了。”
    “给我磕头。”
    “砰砰。”吴成材以头触地,磕得砰砰作响。
    “学几声狗叫。”
    “……汪汪。”
    ……
    李竹变着花样折磨羞辱吴成材,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原来把仇人碾压在脚下的感觉是这么的爽。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越到门前越迟疑。李竹抄起一个花瓶,对准吴成材的身子的砸去。
    这一声巨响,把来人立即吓跑了。
    “啊、来、来人。”吴成材血流满面,声音发颤。
    李竹上前脚踩着吴成材的头,把他的嘴按在地板上,使他的叫声减弱。
    然后她又别出心裁地将吴成材的四肢和脖子分别绑上绳子系在五个方位上,然后放出小白和大黄,留两条绳子让它们拉去。让这家伙五马分尸吧。
    她自己跑到门口,一边盯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往空间里搬东西,屋里则任这两条狗折腾去。
    大黄和小白也早已恨透了这个人,两人一起咬着绳子使劲地往外拽。吴成材浑身颤抖,叫声令人不忍听闻。
    天越来越暗了。晚饭时间到了。房外又来了两波人,每来一个人,李竹就往吴成材身上砸一次东西,砸一次吓跑一人。也不知她砸了第几次,再回头一看,吴成材已经七窍流血,眼睛睁得老大,一探鼻息,没气了。他这是死不瞑目。
    这两个罪魁祸首都死了。她的报仇任务初步完成。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两个的尸体该如何处理?是放火烧了?还是就这样一走了之?
    李竹正在思量间,忽然听见前院一阵喧哗声。
    小白和大黄也支楞着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李竹怕它们暴露自己,立即将两狗收进去。自己也随时准备躲进去。
    “救命,救命啊。”屋外有人在乱跑,那人跑着跑着没声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
    李竹悄悄推门出去,想去看个究竟。她借着夜色掩映朝前院摸去。前院火把通明,几十个黑色蒙面人正在大肆房找东西。
    有人喊道:“这库房里的东西怎么没了?”
    “看有没有地窖。”
    ……
    这是遇上强盗了?
    没错,这伙人就是南屋山上的土匪,宁希迈几天前就下了令来灭吴家,不过,他们有别的事耽搁了,就晚来了几天,没想到正好跟李竹撞上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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