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虽有些自负,但却是看得清如今的局势。
    如今的他,远不是如今夜幕的对手,而那百越宝藏更是不露半分踪迹,也是令他颇为掣肘。
    那百越宝藏乃是他复国的巨大助力,不寻得百越宝藏,他可谓是没半分实力去谋划实施复国报仇之举。
    他想要报仇复国的目标可谓是登天之路也不为过,其中难度可想而知。单单凭他自己及身边这几人想与如今的夜幕抗衡可谓是以卵击石。
    念及此,天泽也是颇为无奈,但也无半分办法,也只得静待时机了。
    看了一眼远方的密林,其目光有些复杂,片刻后,天泽回过神,语气复杂的道了句:“走吧,那人也快到了。”
    随着天泽一开口,几人便是迅速离开了此地,只留下被几人踩踏的几颗野草在微风之中摇曳。
    而几人远处一树冠上,却是有着一人影早已观察几人多时了,其见天泽等人离开,索性也随即消失在此处。
    .......
    另一处,林中一条小路上,树影斑驳。
    此时,马车早已是没用了,此处道路狭窄、难行,加之林木丛生,马车也进不来。
    一行人早已是放弃马车,步行入林中,而这恐怕也是天泽躲在此处的原因之一了。
    半晌过后,白泽一行早已是深入林中了,几人行了也不少时间,但几人也未感到半分疲累,这点路程对几人来说之算个开胃小菜罢了。
    转过头,白泽看了一眼身后的韩非,只见其实此时倒是也无异样,也是没不露丝毫疲惫之态。
    那儒家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韩非在那荀夫子的教导下怕是皆已登峰造极境,恐怕也唯有真正的武艺没学到半分吧!
    “射”、“御”二艺,韩非怕也是有所涉猎,但看韩非性子,估计也只是学得皮毛罢了。
    这韩非倒也是奇怪得很,有一位儒家宗师级别的老师做引路人,却是成为了一位法家大家。
    那李斯也是一般,白泽对两人皆是成为法家门徒但也颇为奇怪。
    那荀夫子可不是普通之辈,其修为必定高绝非凡。毕竟那伏念、颜路几人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今那伏念已是在儒家年轻一辈中展露头角,一手圣王剑法名气十足,倒是颇有一番独领风骚之象,其甚至已有几分儒家大师的风范。
    儒家作为天下间两大显学,白泽自然是颇为关注。
    荀夫子作为儒家宗师就算不是一流高手,但内力之浑厚怕是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但韩非于李斯两人却是都未学得半分,也是颇为怪异。
    ……
    而今,天下间习武之人,无外乎两类。
    一类是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既守君子不争之理,又习与人相争之法留自身一丝自保之力,那儒之人中便多是如此。
    二则是为了与人厮杀,这类人多在军中守卫疆土,以及在各个地下势力之中做着刀口舔血的行当,那罗网便是最好的例子。
    说来也奇怪,七国王公贵族中确是没什么高手。在韩国之中,上至韩王安,下至各个公子都未有什么高手,这韩非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要说例外,可能也唯有那燕国太子燕丹武艺超绝。
    而今,那燕丹正在秦国咸阳做燕国质子,与秦王也是相识,白泽也见过其几面,其倒是隐藏颇深,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却是在诸多人眼中却是一普通人的印象。
    ......
    林中时而有些许暖阳透过浓密的树冠,琐碎的光影点点散落在林中。
    光影闪动,倒是有些晃眼。
    忽而,一道人影闪现在白泽一行眼前,白泽见状也唯有丝毫惊讶。
    只见得这人影刚出现便是直接单膝跪地道:“参见公子。”
    “起来吧!”
    这人隐匿功夫不弱,脑子也灵活,白泽便索性派此人在此盯着天泽几人,也顺便传递些消息。
    这人起身,便是恭敬道了一声:“公子,天泽已经再前方等您了。”
    一旁的韩非见此人,眼眸深处却是泛起一丝波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几人也未耽搁时间,在此人带领下,没片刻便是来到了一较为开阔之处。
    这周围倒也没什么,反倒是倒是简陋异常,就是一临时搭建的草棚,看这样子,怕是遇到一阵大风便能将之掀翻。
    白泽见状却是笑了笑:“这天泽看来在这城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一旁的韩非闻言倒是笑了笑,但也未说什么。
    此刻,那草棚之中那天泽领着无双鬼早已是等候多时了,而那百毒王与那驱尸魔倒是不在此处,想必是看守着那太子与红莲公主两人。
    忽而,白泽却是开口道:“我去将那两人带出来,天泽此处就交给你了。”
    随即,白泽便是直接离开了此处,只留韩非一人。
    草棚中的天泽见白泽离开,眼中也是闪过诧异。
    ……
    草棚中,天泽、韩非这两位不同势力的领导者终于是坐下来了。
    韩非倒是颇为随意,踏入草棚之时便是自顾自坐了下来,也不管眼前天泽的不善目光。
    天泽见这韩非仿佛自来熟一般坐于他身前,却是神色一凝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韩国却是有亏欠百越。”
    正如他所言,他那父王借百越登上了那至高的权位,但也埋下了如今的祸患。
    一饮一啄间,皆有定数,种下了因,必然会收获相应的果。
    闻言,天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恐怕他也未曾想到韩非居然明面上承认此事:“如你所说,这笔账我会跟韩国算。”
    “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你的执着很危险。
    你的敌人已经太多,我不是你的敌人,流沙并不是你的敌人。”
    天泽仔细思虑了韩非所言,却是道:“但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正如天泽所说,两人不可能成为朋友,但合作的双方从来都没要求过一定是朋友。
    合作的双方本就是被利益纠葛所吸引,唯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是最能吸引到
    唯有利益才是最为牢固的合作关系。只要这份利益还存在,那合作便将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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