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楚夫人慈爱地开口:“那就是了,总是家里养大的,我们总不能不闻不问。”
    她似乎是十分满意,很快就把电话挂了。
    楚慈一个人坐在公寓里,安安静静地坐着。
    忽然间,他明白一件事情。
    他对楚颜的心意,他对她的放不下会害了她。
    静静地躺着,轻轻地把手放在眼上,挡住那刺目的光线……
    另一边的公寓。
    楚颜盘着脚在工作,白荀穿着一件运动裤,上面没有,端着一杯水过来。
    他喝掉半杯水,杯子一放就靠在楚颜身边。
    楚颜头也没有抬:“衣服穿上。”
    “我才健完身,热。”他从后面抱她,下巴搁她肩上:“还没有忙完?”
    她嗯了一声:“突然接到的活,线上搞就好了。”
    白荀的下巴蹭她毛毛的头发,忽然说:“明天去不去?”
    楚颜的手顿了一下:“生日宴?”
    白荀摸摸她的脑袋:“是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顺便见见我父母?”
    其实楚颜是见过他父母的,一对很朴实的大学教授,在学校级别挺高的。
    但他们见面,是在英国的医院,白荀的父母很感激她,千恩万谢的……现在再见面不知道会怎么样,楚颜有些恍惚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白荀在一起了,明明他出院后在英国就住了小半年,和刀她也不是经常见面,就这么在一起了。
    她侧头看他的脸,忽然找到了答案。
    可能是白荀长得好看吧,她又是个颜控。
    白荀高挺的鼻子蹭了她的鼻子一下,声音蓦地就沙哑了:“颜颜,有时我觉得你也挺……”
    “我怎么了?”她掉过头,想装作平静的样子。
    白荀单手搂着她的腰,亲亲她的脸:“总忍着不好。”
    楚颜蓦地掉过头,盯着他。
    白荀这时忽然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无辜:“我什么也没有说。”
    楚颜踢了他一脚,觉得他真的是可恶极了。
    白荀笑着往自己的卧室走,一边走一边又欠欠的:“你想通了过来找我,我门不上锁。”
    楚颜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继续工作,听见他的卧室里传来音乐声,知道他大概在写曲子。
    白荀不光演戏,偶尔也会发几支单曲,都是他自己写的。
    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才继续工作。
    到了深夜,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回房时想着还是去他那里看看。
    白荀大概冲过澡了,穿了件白色浴衣趴在床上睡着了,头发还没有干。
    楚颜坐到床边拍拍他:“头发吹干了再睡,不然会感冒的。”
    他翻了身,睁开眼睛看她:“你好了?”
    她嗯了一声,随后伸手往床头拿了吹风机过来,他自动地把头挪到她的腿上,又合上眼睛,“只许开一档。”
    ‘哪里有这样多要求。’她在他的脸上拍了两下,白荀就低低地笑,十分舒服的样子。
    楚颜低头帮他吹头发,白荀生得十分俊秀,头发在男生中不算短,毕竟是当艺人要做造型的,吹了大概十分钟才干透。
    “好了,”楚颜拍了拍他:“睡觉了。”
    她想走,他却一手勾住她的腰,“就住这吧。”
    楚颜拽拽他的头发:“你不会故意的吧?”
    白荀轻轻地笑了笑,拍拍身边的位置,迷糊着声音:“去洗澡。浴室里有睡衣,沐浴露也是你喜欢的牌子。”
    楚颜摸摸自己的脸,想着拒绝都没有办法了。
    她也是26岁了,其实已经住在一起她也不排斥,但要她自己厚着脸皮搬到他房间里她还是真干不出来。他这么说了她就直接去了浴室,泡了个澡,等泡完了穿了浴衣,她的是黑色的,和白荀的同款。
    又抹了保养品,这才回卧室。
    白荀已经睡着了,不过给她留了位置……
    楚颜叹息,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一会儿身子被他抱住,像是搂着一只小熊一样。
    她:……
    她累了一天,也因为和楚慈见一面耗掉太多的心神,本来可能会失眠的,但是此时不知道是床太软还是有个粘人的在身边,她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只是天亮时,白荀充分地展示了一个24岁男人应该有的精力。
    楚颜都吓到了……
    一直到上午十点,她在浴缸里泡澡,低头看看自己又发出一声叹息。
    果然,白荀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前他说的她还信,她简直就是一头猪。
    白荀在外面刮胡子,清清爽爽的,随后就对着里面的楚颜说:“一会儿我去打高尔夫,你要去公司吗?”
    “去吧。”她心不在焉。
    白荀笑了一下:“行,那我晚上六点去接你。”
    楚颜连忙说:“不用了,在酒店见吧。”
    她想,他是楚家亲戚,总得提前去应酬一下。
    此时,她已经是不把自己当成楚家的人了,去见一见,也是让楚夫人放心吧。
    就算是,她还楚家最后一份人情。
    至于白荀,她是真的有些看不透他了,之前觉得他特别地简单甚至是清纯,过了今天早晨,她觉得白荀简直就是个看起来无害的骗子。
    白荀先离开了,楚颜撑着起来还是有些无力。
    不过,他给她做了很不错的早餐,还有一份浓汤。
    甚至,还订了一束花放在餐桌上。
    楚颜看着那张卡片,看着上面的字,忽然有些明白白荀了。
    他是那种在一起就会很粘你,但绝对会有双方独立的空间,但,要做他也会做到最好,很会照顾人的情绪……
    她忽然觉得,好像和他在一起也不错,至少……年轻长得好看,那方面也很不错。
    楚颜吃了早餐就去公司了,忙了小半天私人手机响了,她以为是白荀,顺手接了起来:“不是打高尔夫吗,怎么会有空打过来?”
    那边的声音低沉:“是我。”
    楚颜愣了一下,才听出是楚慈的声音。
    她轻咳了一声:“有事?”
    楚慈淡声说:“听白荀说你晚上也会去宴会是不是?”
    楚颜才知道,白荀是和楚慈他们一起打球,不过也不奇怪,今天是楚家的大日子,小辈们聚在一起也是正常,不过他体贴地没有提及也没有要求她一起去。
    沉默片刻,她点头:“是,晚上会去。”
    礼物白荀已经准备好了,是以他的名义送的,楚颜很想送一送,毕竟楚长河对她不薄,但是她又一想还是算了。
    保持距离,大概才是最好的吧。
    楚慈人现在确实是在高尔夫球场,他坐在凉椅下面看着远处的白荀,他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有些发狂。
    白荀今天穿了件白t,外面罩了一件开衫,简简单单的,但是颈窝下方却有一个浅浅的红印子,楚慈是个过来人,而且是和楚颜有过那么一段的,她的习惯他太清楚不过了。
    昨晚,他们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沙哑,“颜颜,你想好和他在一起了吗?”
    楚颜没有出声,等于没有否认。
    两边,都不出声,只有静静地呼吸声。
    良久,楚颜才轻声说:“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为了气谁,也不是因为别的。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可能……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但我喜欢一个人我不会放手。”
    楚慈的心中一痛。
    握着手机的手指拽紧,“我明白了。”
    楚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楚先生把我忘了吧。”
    他们之间,最后什么也没有,那一声哥,也最好不要叫。
    楚慈说好。
    随即,他挂了电话。
    挂完了电话,他有些恍惚……这时,他才真的感觉到,他的小姑娘是真的离他而去了,属于了另一个男人。
    他嫉妒得发狂,却找不到理由发作。
    他脑子里,全部都是他们亲密的画面,每一帧都像是绵密的针刺进他的心脏般,疼痛。
    白荀打球累了,走过来在楚慈身边坐下,拧开一瓶水喝。
    楚慈侧头看他,躺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问:“你不在意?”
    白荀淡声说:“在意什么?”
    “楚颜。”楚慈冷着声音:“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接近她的,为什么这么巧她的骨髓和你匹配,为什么你要当艺人?”
    白荀躺着,微微合上眼:“调查过了?”
    楚慈手指握紧:“我不允许你欺负她。”
    “骨髓确实是移植了,不过不是我,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白荀忽然就坦诚了:“对,我没有得过白血病。在知道她的骨髓和我同学匹配以后,我做了一整套假资料,让她以为是我得病,然后我顺理成章地接近她。”
    楚慈磨着细白的牙:“你这个混蛋!”
    他一拳就挥了下去。
    白荀躲开,冷笑:“我再混蛋也没有你混,对,我是用了手段接近她,甚至是当艺人就是因为为了让她注意到我,可是我再混蛋我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盯着楚慈:“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楚慈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死死地盯着白荀。
    白荀轻轻地笑了一下:“卑鄙无耻又怎么样!楚颜是个成熟的女人了,我是在确定她喜欢我之后才碰她的,碰了我就会负责,天王老子也拆不散。”
    他终于露出原来的痞气。
    楚慈磨着雪白的牙,“难怪!我说你小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原来这小子在毛还没有长全的时候,就盯着楚颜了。
    白荀也不怕他怎么样,“现在呢,你要告诉楚颜吗?你先想一想自己能给她什么吧!”
    “爱情,还是一个温暖的家庭?”白荀讽刺:“你知道她花了几年才走出来吗,你知道她一个人在英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该知道她以前有多依赖你,可是她越是依赖你戒掉就有多困难,同时你这混蛋就有多残忍。姓楚的,颜颜不是你们楚家捡回来的一只阿猫阿狗,高兴时就哄哄,不高兴了就随手丢弃。”
    楚慈死死地盯着白荀,轻轻吐出一句话:“你今天约我打球,故意让我知道的?”
    白荀点了一支烟,“对,我故意的,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因为你抢不走。”
    “真够卑鄙的。”楚慈冷笑:“明明最爱的是极限运动,明明最喜欢刺激的东西,现在跟着她成天吃素一样,很难受吧?”
    现在他才知道,这小子的行程为什么那么满,八成有些时候跑去国外玩比赛了。
    白荀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以后危险的我不会碰了。”
    因为楚颜,他要陪着她一起的,他玩那些东西不是没有受过伤……从前一个人,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甚至以后还会有孩子。
    昨晚,他们就可能会有孩子,楚颜后来也没有说要吃药。
    天知道,她在浴室时,他生怕听见她说让他去买药。
    白荀这样说,楚慈就死死地盯住他。
    许久白荀才很轻很轻地说:“我爱她,很久了……如果你能做得很好我不会介入你们,但是你把她丢了,我花了四年时间才走到她身边,我没有理由放开她。”
    他不是伤害她去的,他是要给她幸福的。
    楚慈微微合了眼,没有再说话了。
    算是,默认了。
    白荀忽然就低声说:“抱歉!”
    他小时候特别崇拜楚慈,他也承认自己这样是伤害了楚慈,可是在爱情面前,白荀觉得就该六亲不认。
    他说完,就离开了。
    楚慈盯着他的背影,怔了好久……
    晚上六点,白荀换了一套休闲西服去楚颜公司找她,去了之后才发现这里距离楚慈的公司实在是近,在办公室的窗口甚至能看到他们那幢大楼。
    他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
    然后转身对着还在工作的楚颜说:“还没有好?”
    楚颜的脸有些热,唔了一声:“马上就好了。”
    他不老实地从后面抱住她,热气喷在她的耳根子后面,声音沙哑透了:“我最近没有吃药,万一有了孩子是没有问题的。”
    楚颜轻颤了一下,“我安全期。”
    “怪可惜的。”他欠欠地问她:“那什么时候不是安全期?”
    楚颜:……
    他得寸进尺:“今晚把行李搬到我卧室里,我帮你搬。”
    楚颜垂了眸子:“你明天不是就进剧组了?”
    “我又请了一周的假。”他捏她的脸:“高兴吧?我觉得过了今天早晨你一定是舍不得我离开了,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在英国时没有把我拿下?”
    楚颜没有法子听了,简直是不要脸。
    白荀挺开心的,倒是放过她自己到外面去看报纸了。
    他年轻,又是知名的明星,公司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姑娘都偷偷地看他,羡慕楚颜得不得了。
    看看那修长又结实的腿,看看隐约的匈肌,还有那高挺的鼻子,人间绝品。
    办公室里,楚颜本来在忙着的,忽然手就顿了一下。
    她想起今天早晨的事情来……
    白荀的表现……他的病虽然好了,但一个患过那种病的人也不至于那样生龙活虎吧?简直是人间……
    她手抓了抓头发,想继续深究下去,但是又觉得自己多过问以后大概是想扒掉他的皮……忽然她想到他半时吃的药,准备晚上回去看一看。
    楚颜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工作了,东西收了一下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自己。
    深秋的天气,她穿了黑色薄毛衣,外央一件绛红色的风衣,长发披散在肩上,配了一对珍珠耳钉,看着很有女人味。
    她出去,白荀就过来轻揽着她。
    楚颜看着他,忽然说:“还是去买一份礼物吧,我自己送的。”
    她忽然觉得,不需要避嫌了。
    白荀脾气挺好,“行。听你的。”
    楚颜笑了笑,给楚长河夫妻买了份礼物,白荀发现那礼物挺讲究的,就是寻常小辈送的,不过名贵一些罢了。
    买完了,她又要去挑围巾,一件灰色一件灰黑色的。
    白荀心中一动,“没有听人说送礼还送两份儿的。”
    楚颜拿着他的卡刷,然后睨他一眼:“这是给你爸妈的,我总不能空着手吧。”
    白荀微笑:“挺好。”
    虽然只是五六千的东西,但这送法明显就是自己人。
    回到车上,他挺自恋地说:“我怎么觉得经过早上,你就被我彻底地征服了呢!”
    楚颜头扭到一边去,脸有些热:“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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