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一边提裤子一边从二楼窗户朝下面望去,入眼便见到一身西装革履,大皮鞋擦得铮明瓦亮的陈耀兴从面包车上走下来,身边还跟着阿扬,看气势很有一股大佬的风范。
    就是……跟面包车搭配在一起,画风实在有些鬼畜。
    好在旁边没有鼓风机之类的设备吹起陈耀兴的衣角。
    没办法,穷!
    刚刚接手了半条街,小弟一次性调动上百人没问题,可不代表他就有钱,不说兜比脸干净也差不多,刚收的保护费都砸在小弟身上了。
    可出来办事也要撑场面不是,总不能带着小弟,拎着片刀做公车过来砍人吧!
    那就只能租一些面包车了……
    学着王耀祖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阿扬顺手就掏出火机给点上,深吸一口才猛一挥手,顿时小弟潮水般朝里面涌去。
    之所以耽搁些时间是给阿泰以及他的几个小弟以足够的心理压迫,很多时候这比打几拳,砍两刀更有威力。
    至于阿泰跑路?
    那不可能,这街机厅就是阿泰的家底了,真把这个街机厅砸了,阿泰也就可以去死了。
    “都特么赶紧滚!”
    一下涌进来六七十人,本就不算特别大的街机厅内顿时拥挤成一团,那一把把明晃晃的片刀,一时间惊叫声、椅子翻到的碰撞声想成一片,刚刚还玩的兴奋的一群人此刻疯狂朝着外面跑去,跌跌撞撞间街机厅乱成一片。
    陈耀庆大踏步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阿扬回身拉上了卷帘门,整个游戏厅立刻便被封闭起来。
    阿泰迅速从二楼跑了下来,强制压下心里的惶急,脸上挤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容走到陈耀庆面前笑道:“这位大佬,不知道有什么事。”
    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阿泰,陈耀庆只吐出一个字,“砸!”
    收到命令,小弟们立刻挥动手中的片刀朝着街机上砍了过去,有点干脆抄起地上的椅子便砸,瞬间,叮叮咣咣的声音响彻在游戏厅内,而阿泰的几个小弟却龟缩在一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哪里是在砸街机,这分明是在砸阿泰的命啊!
    “大佬,别砸,有什么事您吩咐啊!”阿泰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紧紧抱住陈耀庆的大腿。
    陈耀庆抬手冲着阿扬示意了一下,阿扬立刻高声喊道:“停手。”
    匆忙扭头看了一眼不少被砸烂了显示器的街机,阿泰心疼的仿佛已经去世。
    “大佬,大佬,有什么事您说,我一定照办。”
    “我,洪兴湾仔陈耀庆,你昨天在条子那边都说什么了。”
    陈耀庆声音轻柔,可听在阿泰耳朵里仿佛晴天霹雳,此刻哪里敢承认,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什么都没说我会找到你。”陈耀庆冷冷一笑,手中烟头直接杵在阿泰脸上,烫的他一声惨叫。
    “我不知道条子用什么条件让你开口,但你既然能出来便说明事不大,至少不会杀了你。”
    “当然,我也不会杀人,杀人犯法啊。”
    “但我不妨告诉你。”陈耀庆一把薅住阿泰衣领将其提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耀哥出了一点点事,我会割断你的手筋、脚筋、腿筋,让你即死不掉,又彻底丧失劳动能力!”
    “我要让你后半辈子只能流落街头吃残羹剩饭。”
    “我要让你后半辈子受尽欺凌,受尽折辱,活的像是个蛆虫一样。”
    冰冷的话语直接淋在了阿泰的头上,仿佛三九天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阿泰浑身上下都开始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陈耀庆的说法太过恶毒,恶毒到阿泰想想都不寒而栗。
    如果说杀人只是恐吓的话,对方有可能顾忌一些不敢下手,可挑断手脚筋就绝对不是了,稍微好一点的律师都能把官司打到三年以下。
    可手脚筋被挑断的后果却不是阿泰能承受的,他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看过那些人的下场,很多时候他自己就想过,如果沦落到那一步,还不如死了算了。
    只是警告了一句后陈耀庆便带人走了,阿泰自己跌坐在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街机厅欲哭无泪。
    自己昨天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那些差佬的鬼话,什么这种大案子受到的关注极大,一定能把王耀祖送进去,他根本不用怕。
    简直就是放屁!
    案子破不破关他屁事!
    现在好了,麻烦上身。
    想到陈耀庆走人时候的阴冷目光,阿泰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二话不说爬起来就朝外走,拦下一辆出租车便直奔湾仔警署。
    “我昨天说谎了,我不认识王耀祖。”一见到程海峰,阿泰直接了当地说道。
    “你特么疯了!”程海峰一脸惊怒地指着阿泰大声咆哮道:“你特么现在要来翻供,你知不知道做假证是犯罪,我特么现在就可以告你!”
    “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想我死啊!”到了这个地步,阿泰也豁出去了,条子毕竟是条子,还是讲规矩的,终究不能拿他怎么样。
    “有人威胁你?”程海峰忽然明白过来,脸上闪过狠色,“你说,警方会给你提供保护!”
    “去你妈的保护!”阿泰根本理都不理,猛地一甩手满脸嘲讽地说:“你们破不破案关我屁事,保护我,你怎么保护,你能保护我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狗屎,我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抓我吧!”说着阿泰直接把手伸了出去,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就是假口供么,能关老子多久,总比被人斩断手脚筋强多了。
    若是陈耀庆说杀了他,他可能还不信,说斩断手脚筋,他一百个信。
    程海峰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目光凝视着阿泰一句话都不说,他能怎么办,明知道这家伙找了大东杀了一个警察,可没证据就抓不了人,至于去搜查他的街机厅,一次两次,三次五次都没问题。
    可时间长了不行,警力也是有限的,警署是政府的不是他开的,不可能这么给他随意浪费挟私报复的。
    换成北边,碰到严打的时候,耍流氓都能打靶,阿泰这样的早就送到焚化炉里去了,可港岛不行。
    “把他抓起来,控告他诽谤、侮辱警务人员、伪证!”招手喊来田一铭吩咐了一句,程海峰转身就走,这已经是最大的报复了,剩下的无非就是狠狠揍他一顿。
    此刻田一铭脸色也十分难看,咬牙切齿地看着程海峰的背影,你不是说百分百搞定王耀祖么,你特么让我伪造证物,现在你拍拍屁股走了,我怎么办!
    他恨阿泰翻供,更恨程海峰坑人,没那金刚钻,硬揽瓷器活,搞不好他就要被坑惨了,随便把阿泰扔到羁留室之后就不管了,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去清洗昨天的首尾。
    匆匆来到证物处,田一铭忙不迭地问道:“头要看一下抢劫案的证物,帮我取一下。”
    “已经被取走了啊?”负责的警员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刚刚内部调查科来人取了证物,同时还有鉴证科的报告。”
    轰的一声,田一铭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为什么内部调查科的人会来取走东西?
    为什么掐的这么准!
    田一铭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证物处的,昏昏沉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就瘫在那里,半响,猛地站起身来直奔程海峰的办公室走去。
    “你想说什么?”程海峰浑身都散发着寒意,从早上到现在,麻烦事一件接一件的到来,现在手下人都敢来威胁他了,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谁能证明是我指使你的!”
    “你以为内部调查科的能随便动一个高级督察!”
    “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过去,打的田一铭嘴角冒血,“你是不是发癫了,把责任扛下来我还可以想办法保你,咬我,我现在就能扒了你的皮!”
    “滚!”指着大门,程海峰怒气翻滚地吼道,看着关门出去的田一铭又恨恨地骂了一句,“废物,都特么是废物!”
    明知道王耀祖肯定知道线索,可没了阿泰的指证后最多只能关他48小时,这根本不足以让姓王的开口,伪造指纹的事情又闹了出来,现在最后一个威胁姓王张嘴的筹码都没了。
    田一铭刚出门,便有一个伙计走了进来对着程海峰说道:“程sir,外面来了很多记者,说要采访关文台钟表珠宝有限公司抢劫案的进展。”
    “署长那?”程海峰一点都不想露面。
    “署长说他不在。”
    “雷sir那?”
    “雷sir说他不在。”
    “噗。”正路过门口的刘保强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海峰咬牙看着面前行政处的警员,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虽然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但程海峰的名声在警署下层中已经臭了。
    黑着脸来到警署门口,迎面就是几个话筒怼了过来。
    ……
    听说献祭一本书后就能蛮横地吸走对方的欧气,所以……献祭个一直骑在我头上的家伙。
    《这个古神我认识》
    这是一个古神陆续复苏的年代,全宇宙各个星球都不断发现古神存在的证据,甚至于祂们沉眠的遗迹,以及祂们即将苏醒的预兆。
    在一次历史课上,主角唐煊盯着老师在黑板上画出的符号发呆,他心想,这不是自己昨天在游戏里注册的古神标识吗?
    老师:“同学们,这个古神有一个秘密,据说只要破解这个秘密就能得到祂的恩赐。许多考古学者为此投入了几十年的时间和精力,但至今也没有破解。”
    唐煊的肩膀在颤抖,他只有一个问题,请问神恩去哪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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