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再顺了顺她的发,轻笑道:“嗯,过几天去镇上买。还有什么吗?”
    这些东西,不用媳妇说,他也会买,何生只想问问她自己喜欢什么。
    张惜花埋头努力想了一番,然后道:“给你和爹做鞋子的那种皮料子,家里快没有了呢,那就再买些家来吧。”
    软香温玉入怀,在这种旖旎的时刻,何生着实不想破坏气氛,可自己媳妇真的很会破坏气氛呢。听完答案,何生突然再次从她背后环紧她,嘴角轻轻擦过媳妇的耳垂,刻意压低嗓音道:“嗯,到时候我一起带家来,还有呢?”
    张惜花苦恼道:“暂时没有了。”婆婆早就把过年需要购置的东西,一并交由丈夫去采买了,并不用她操一点儿心,她实在想不出来还应该再买什么。
    何生温柔道:“你再想想。”
    她很想忽略身后那火热的胸膛,可丈夫的存在感实在强烈,并不是她想忽视就能忽视的,张惜花只能尽力装作没有感觉到,垂低头认真的思考起来,到底家里还缺些什么?
    似乎真的没缺什么了?
    张惜花暂且无声,何生也不急着催促她,此时媳妇儿的身体软绵绵,傍晚时她又洗了发,散发着一阵阵清香味,何生捻起一小撮发丝拿在手中静静的把玩……
    内心一阵阵激流涌过,身体也早已经燥热难耐,忍了一会反而并不急切了。何生放下手中的发丝后,再次将怀中的人箍紧。虽然自己很想不规矩地乱动,不过这些可以留待上了床后再做。
    安静片刻,张惜花摇摇头道:“想不出来呢。”
    果然不出所料。相处那么久,他哪里不知道媳妇的性子,她不就是那种很少在自己身上花心思的人。因是长姐,从小严于律己,一手带着弟妹,帮扶爹娘。嫁给自己后,润物细无声地就把自己周身打理妥当,孝敬爹娘,友爱妹妹,更是精心照顾儿子,所以何生突然觉得很是心疼。
    二叔常说“自己的媳妇自己疼”,何生突然更懂了。媳妇嫁了自己,当然是要自己来疼了。
    何生并没有再逼迫着张惜花深想,他继续放柔了嗓音道:“我给你做医药箱好吗?就像医馆里那种一格格一层层码放着的那种装药材的小匣子,我也给你做一个。”
    医药工具箱何生之前给媳妇做过,平时存放药材的匣子家中都有,不过到底是简陋了些,导致时常会有些药材失去药性。他偶尔瞧见几次因为药材保存不当,媳妇脸上泄露出可惜的神情,若不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空闲,他早就想做起来了。
    何大栓早年喜欢研究些木匠活计,并且手艺还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独自就能完成榆哥的摇椅。何生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会一点,只不过手艺比爹爹差一些,他更爱好雕刻而已。
    当然了,何大栓与何生的手艺在那些扎实的木匠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打造的那些木桌、木椅、木凳等等东西,自家用用还可以,想拿去卖钱或者期待有人上门付钱打造,那是不可能的。
    也由于后面家中一些列事情的发生,何大栓父子俩都停下了爱好,专心打理田地,手艺上更生疏了些。
    何生之所以能想到这些,也是因为媳妇总喜爱泡在一旁侍弄草药,甚至时常忘记时间。刚才问了好久,她都想不起来要什么,那自己就给她弄个好点的工具罢。
    何生的话一落下,张惜花眼睛一亮,抿嘴便笑起来,忙道:“不要急呢,家里还有那样多事儿,等你空闲了再给我做。”
    她也早就想要那种可以整齐有序地摆放草药的柜子,不仅方便寻找,也把容易串药性的草药分开,还有很多好处不胜枚举,现在她对自己的医术越来越有信心,相信做个药柜不会亏了丈夫的心思。
    “嗯。”何生点点头,继续道:“那我空闲了就做,争取在年底前做完。”
    听完丈夫的话,张惜花真的比吃了蜜还甜,特别是他的怀抱那么温热,胸膛那么宽阔厚实,被他怀抱着,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娇小脆弱的小女人,似乎只要有他在,就可以给自己撑起一片安稳的天。
    张惜花觉得特别安心,身体更是浑身无力,麻麻地只想瘫软在丈夫的怀抱里不愿起来,她垂了头,不敢去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口中的声音轻颤,说道:“嗯,慢慢做,也不用急赶赶要在年底完成……”
    越到后面,声音愈发细弱如蚊。
    “嗯。”感受到媳妇身体的颤抖,何生当即抿嘴一笑,站起身时,顺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拐了个弯儿就来到床前。
    张惜花被温柔的放在床上,明显两人都能敏锐察觉到彼此的心意,如此浓稠的蜜意,待会儿要发生什么,两人之间心照不宣,不言而喻。
    再那之前,她张口要出声,想说脚还带着水滴呢,要擦干净水再躺铺盖里。何生已经立刻拿起帕子,轻柔地帮她擦拭双脚的水珠了。张惜花当即便哑了声。
    仔细帮媳妇擦干水,何生也顺手快速弄干净自己。二话不需多说,掀开棉被就躺了进去。
    被子里张惜花很主动地褪去外面的衣裳,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何生的手一动,瞬间将人捞进怀里时,待发现媳妇身上没有碍事的衣裳时,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支起身体吹灭油灯后,他很是舒心的笑出声……
    情到浓时,似乎房间中的温度也不知不觉上升,“哇哇哇……”一声婴儿的啼哭猛地响彻在耳畔,立时惊醒了两个大人。
    “儿子醒了呢。”榆哥的小脾气也不知随了谁,若是哭了需要人立时哄的,不然他能闹一整晚不睡呢。张惜花便想要翻身爬起来,何生立时拦住她不让动,可稍等了片刻,榆哥见没人理会自己,哭声渐渐加大,大有一发不可收的架势。
    “这小家伙!”何生只得懊恼的放开媳妇,心头觉得有点愁,他已经在思索:也许儿子再大一点,可以让他单独睡一间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o^)/~
    先发一章。还继续码字,不写完一万字我就摔电脑!通宵也得写完!\(^o^)/~
    今晚一定把小姑的婚事定下才行。
    ☆、第85章
    昨晚下过一场雨,何元元走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她抬头望向浓雾重重的前方,家门口就在不远处,不过站在这里看显得很是模糊不清,只瞧得见那几颗光秃秃的梧桐树。
    何元元步子迈得很缓慢,走一步似乎都要思考很久才挪动。她刚才去了一趟丽娘婆家,丽娘已经挺着肚子,一脸的慈母表情。在她家闲坐近一个时辰,丽娘嘴里就没离开过她那肚子、或者她的丈夫罗水生对她有多么好,多么将她当做心头肉等等,何元元感觉自己与丽娘之间的代沟越来越深了。简直要达到话不投机友谊说再见的地步了!
    难道成了亲的姑娘都这般可怕吗?
    明明自家嫂子就没这样讨人嫌啊!嫂子就没整天嘴里哥哥长、哥哥短、或者榆哥长、榆哥短的。
    哎呀!哎呀!想不通!何元元想不透便觉烦躁得要死。村里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几位姑娘都已定下婆家,唯独自己比较特殊,爹娘虽然有背地里讨论过自己的婚事,大姐也传了信说目前相看了几家。不过一切还未可知,虽然婚事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可能反抗,可是何元元明白若是要定下之前,爹娘他们一定也会提前与自己打招呼。
    反正早嫁、晚嫁都是要嫁人的。她当时赌气地想过从此不嫁人,那也是赌气时的想法而已。
    但是一想到嫁人,与不熟悉的陌生人相处,她怎么就越来越烦躁了呢?何元元揉揉额角,干脆不去想这些个事。提脚就往家门口走。
    现在这个点了,估摸着黄家旺该离开了罢?
    没错,她之所以磨磨蹭蹭不肯早点家去,纯粹是因为晓得黄家旺可能在自家。自从受伤后,每日里,黄家旺都会抽空来一趟家里,让嫂子看看恢复情况,偶尔嫂子也会上黄家门。
    不过,大多时候是黄家旺上何家。何元元明白,为着找理由来自己家打转,那讨厌的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即使再拖拉,距离就这么点儿,很快便到了家门口。刚一推开院子门,那个高大的身影就矗立在眼前,何元元眼里一沉,迅速掩饰自己五味杂陈的心绪。
    黄家旺转过头,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很自觉地别开了脸。
    他低声问道:“元元,你家来啦?”
    何元元纠结一下,还是扬起嘴角答道:“嗯,我嫂子不在家吗?你的手还没看完?”
    说到手,她又颇感心虚。毕竟自己对待黄家旺的态度一直很有问题,难得是对方不计较不介意,可这反而令自己更觉心虚、更难受了。
    她脸上的神情落在黄家旺的眼里,他却装作啥也没领会,反而开心笑道:“嫂子在家呢,手已经看过了。”
    “那你……”还留在我家干嘛!何元元立时打住后面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她习惯了对黄家旺恶言恶语,着实不适应这样温和的态度呢。
    想想后,何元元转而问道:“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希望他的手赶紧治好吧,这样自己也能宽些心。虽然嫂子一直说情况恢复良好,将来能够接上。不过没有到最后那一刻,心里始终悬着,生怕有个意外。
    其实按照张惜花来说,如今天气冷,伤口不容易发炎,黄家旺算是幸运的了,加上手臂伤得不重,要两三个月左右就能恢复。但是想要完全好得跟以前一摸一样,那就有点为难。至少也需要养个一两年左右。
    便是何志杰,他现在的腿能跑能跳,但想完好,也需要时间慢慢痊愈。
    当然了,未免伤患及其家人担忧,她通常会比较有技巧的提一提,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就行。
    他们大都已经抱着断腿、断手的心态了,当然能更容易接受前者。张惜花在帮人治病的途中,也慢慢学着怎么更融洽与患者相处。
    何元元不懂医术,当然更不懂这些。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黄家旺,等待他的答复,却发现对方脸庞慢慢地涨红。
    原就是偏黑的肤色,这一脸红,倒显得更加憨傻了。傻子!傻乎乎的呆子!何元元在心里很是无奈地嘲笑黄家旺。
    “没……没……我我……”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面对何元元略微戏谑的眼神,黄家旺愈发窘迫,挠挠头干脆道:“没事儿呢。我刚才就是陪着小鱼儿玩耍了一阵而已。”
    他也跟着叫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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