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言凝眉问:“那个地方是哪里?”
    从闵玉龙的话中,她其实有一点猜测了。
    闵玉龙摇头,不过又道:“我看到被召唤的他们离开的大门上有三个字,但却只能看清楚其中一个字。”
    “生。”
    生,或许是生门,但也或许是死门。
    “第几个位置?”三个字中的生,顺序又为何。
    “第二个。”
    郁司言闭嘴不言了。
    往生地,不用猜了。
    就在上次攻防结束之后,经过她炼化的往生地也变得很奇怪了。那个地方现在独属于她,却不像和阮牧的杀戮之地一样,能召唤里面的东西协战。
    她那里,空荡荡的。
    只不过最近吧,里面多了一些奇怪的虚影。
    整个空间,会偶尔随机出现一个个虚影。有人形,也有其他形状。但可以判断,这些应该都是有智慧的生灵。
    不过虚影出现持续的时间不长,连三四秒都没有,所以她以为这只是一个转化的过程。
    可现在,结合闵玉龙的言论,她算是明白了,往生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再想想偏弱,三番五次的提醒尽早炼化往生地,她就该猜出了,这背后是有大故事的。
    她扶额。这个大故事,有点太大了。
    其余人对视一眼,脑子灵活的已经想到了往生地。他们心中有各种念头,但都没有说出来。但短暂的沉默以及郁司言的表现,闵玉龙还是猜出来了:“你知道那个地方?”
    他语气急促,郁司言生无可恋的说:“知道。”
    她这样,其他人就更肯定了,心中吃惊。
    闵玉龙想要再问,阮牧就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掌握了主动权,问话问的都比较犀利了。
    第一时间,闵玉龙就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他看向阮牧,后者淡淡一笑,好似刚才的犀利不是他一样。
    他抿唇沉吟。
    很明显,郁司言知道他的来源,甚至很有可能那个地方也在她的掌控中。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得不受制于人。
    了受制于人的同时,他也能反制于人。
    所以,他说:“那就看你们能提供什么我想要的消息了。”
    彻底打破虚假的合作,只从利益出发,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
    阮牧深深看了他一眼,很遗憾。对方的脑子转的太快了,他还没有套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就被反将一军。不过,他也不生气。
    能反将一军,就说明闵玉龙是个聪敏人。与聪明人交谈,可比和一个庸人交谈有价值的多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罗青,将接下来的主场交给他。
    罗青悍然接受,掌握了先机,事情就有更多操作的余地了。他说:“我们,还真有可能是同源。”
    他猜测,死去的玩家,大概也去了往生地。
    经往生地的转化,被幕后boss召唤,变成了未知的存在。猜的更可怕一点,或许,工具人一样的马赛克npc中,就有死去玩家的一份子。
    这话一出,闵玉龙的呼吸粗重了一瞬。只是很快,就被他强行压抑下来了。须臾,他声音嘶哑的说:“我至少,有三次回到那里的记忆。”
    是三次,不是一次,他至少能辨认这点。
    他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是复杂,也是怅然。他以为自己和其他人类一样,是被母亲孕育的,可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荒谬的笑话。
    从始至终,他可能都是别人手中的傀儡。可那人,未免太厉害了。连生死都能掌控,如此的话,那他岂不是……神!
    看出他最后的想法,郁司言嗤笑打断他这个念头:“别说神了。只是一群躲在暗处的魁魅魍魉,一旦被抓出来,呵。”
    很神性的一个呵,在配上她满脸嘲讽的表情,可见她的意思。
    闵玉龙沉默,对此不置可否。不管暗处的操纵手是什么,他能操纵生死,就已经够让人畏惧的了。
    郁司言也没有理会他的沉默,却因为他的话对幕后boss有另外别致的猜测。
    在团队频道,她兴冲冲的说:“《无限攻防》,是他们制造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他们确实是可以称为神,所以他们可以随心所欲操纵我们的生死。”
    “可若是,他们不再是神了呢?或者,我们也成了神呢?”
    同等的地位,谁生谁死,那可就不一定了。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郁司言觉得自己的血都是滚热的。敢操纵一切,试图操纵一切生灵的东西,都不该存在。
    生命,自有生命的规律。谁也没有资格触碰,它是最美的自然规律。
    其他人呼吸都急促了,显然被郁司言最后一句话给震住了,顺便也勾起了他们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野望。
    阮牧握住郁司言的手,给她加砝码:“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反正,他一直都在。
    罗青和北离优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神态就表明了一切。大家能走到一起,除了合眼缘,另一个不就是有一个共同目标嘛。
    之前目标没有一个定位,现在目标定位了,他们自然是同行到底。
    郁司言回握住阮牧的手,又说出她另一个极有可能的猜测。
    “无论是npc,还是玩家,皆在《无限攻防》中。生死在,意识在。那么当我们彻底推翻了它的存在,其他死去的任何生灵,迎来的将不会是死亡,而是苏醒。”
    对,是苏醒,不是死亡,更不是复活。
    或者说,在他们眼中死去的任何生灵,都在《无限攻防》中被幕后boss以另一种方式彻底操纵了生死。
    他们或许无法直接杀死其他生灵,只能一次次通过这样或者那样的攻防死亡消磨他们的意识。
    一直不太怎么掺和话题的卫笙虞闻言猛地抬头,目光难以置信却又满怀希望的看向郁司言,抖着声音,在频道问问出了声。
    “你……你说的是真的?”
    见闵玉龙看过来,郁司言索性大大方方的说:“一个猜测。”但她觉得,她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木大爷这时将话题又拉回频道中,为郁司言的猜测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证明:“我在不同的攻防中见过两个极为相似的npc。”
    他这话一落,引得其他人都看过来,魏熙惊讶的问:“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攻防?之前没有听您提及过?”
    “我还在搜集数据。只是可惜,经历了这么多攻防,只得到了一对数据,所以我不敢肯定,”于是也就没有提及。
    不等郁司言他们细问,他就仔细说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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