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但也抵挡不了桓儿去军营的热情,他一大早就屁颠屁颠跟着南宫宸出门了。
    芙湘望着窗外被秋风吹黄的落叶,思绪飞远,不觉停下了手中的针线。
    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来越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离开这里了。
    她摸了摸小腹,难道是为了孩子们?
    “夫人,太后娘娘来了!”小翠慌慌跑过来,“王爷不在府中,娘娘指名了要见您。”
    楚楚回来了?
    芙湘一脸震惊,连忙起身,放下手中的活计,慌忙整理着衣襟和头饰,“娘娘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她的话刚落音,门口便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身着便服的楚楚出现在她面前。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跟柳夫人有几句话要讲。”楚楚清了清嗓子,对一众奴仆吩咐道。
    为首的嬷嬷面露难色,但她不敢忤逆当今太后的旨意,只得带着众人退出了芙湘的闺房,一关上门,她便立马派人去军营找南宫宸。
    “楚楚,你怎么来了?”芙湘笑着拉过楚楚,引她落座,“你身为太后,出一趟宫不容易吧?”
    “还好,宫中也没您想象的规矩多,我和皇上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楚楚喝了口茶,不懂声色地上下打量芙湘一周,发现她整个人圆润了一些,面色红润,越发容光焕发。
    母亲看着根本不像已育的妇人,越发年轻美貌了,难怪南宫宸这个老坏蛋会对她动歪心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看起来过得不错,南宫宸还算有点良心,说话算话。就是不知母亲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是真心喜欢,还是为了孩子再一次忍辱负重?
    “母亲,桓儿呢?”楚楚环顾四周,这小子是母亲的跟屁虫,怎么没见他的身影呢?
    “他一大早就跟着南……你二叔去军营玩了。”芙湘摇摇头,笑道,“儿大不由娘,他现在呀,恨不得挂在你二叔身上。”
    “男孩子去军营历练历练,早日成为男子汉,就不用母亲操心了。”楚楚握住芙湘的手,由衷地说道:“母亲,您这半辈子都在为我们着想,也是时候考虑自己了。”
    芙湘一愣,大抵明白了楚楚的意思,她不禁红了脸,“我都嫁过人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们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您这是哪里的话,男人都可以叁妻四妾,女人难道就要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吗?”楚楚不以为然,接着说道:“您就是被压迫太久了,以后要把这些加上身上的教条枷锁统统去除。现在您有我撑腰,改嫁算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有我替您兜着,您就放心吧。”
    “太后说得好。”
    只听见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南宫宸推开门走进来。
    楚楚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把抗拒写在了脸上,但他视而不见。
    他行了个虚礼,接着说道:“太后开明,本朝历来都是男尊女卑,这并不个好传统,俗话说巾帼不让须眉,本朝也不乏有志向高远才华横溢的女性,不应该对她们施以打压。”
    听他说完,楚楚决定暂且给他一个面子,“听闻二叔之前管辖的淮南地区,民风淳朴,女性得到了应有的尊重,这都得益于二叔多年在此地大力推崇的男女平等。”
    还有这事,芙湘惊讶地看着南宫宸,原以为他跟南宫家的其他人一样,从骨子里瞧不起女性,没想到他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既然如此,微臣便借此向太后求个恩典,允许本朝的女子改嫁。”
    “好啊,本宫正有此意。”楚楚看着南宫宸,难不成他想明媒正娶母亲?
    “有二叔的支持,相信大臣们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芙湘见二人一唱一和,似乎把她这里当成了朝堂。不过看到楚楚跟南宫宸相处愉快,她也很是欣慰。
    二人又聊了会朝堂的事,芙湘在一旁也听不懂,昨夜没睡好,加上怀孕的缘故,她有一些犯困了。
    她张着小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这一幕被南宫宸看在眼里。
    他不禁蹙眉,看着一旁滔滔不绝正在兴头上的楚楚,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太后娘娘出宫也有一会儿了,是不是该回宫了,不然皇上见不着您,怕是该闹了。”
    “二叔不必担心,我让赵将军将他接到府中来。”楚楚见招拆招,今日她就不准备回宫,“听母亲说,桓儿跟二叔学了不少本事,也不再依赖母亲了。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更应该早早独立,不如趁着这几日中秋休沐,二叔也带皇上到军营里参观历练一番吧。”
    对着楚楚笑意盈盈的眼眸,南宫宸算是明白了她的心思,他真想把她丢出去,但碍于芙湘的面子,也只好装作一脸和气。
    “军营里刀剑横飞,若是伤到皇上可不好了。”
    “没事,桓儿都能天天在军营里穿梭,相信二叔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如此也可,皇上离了宫,得委屈太后坐镇,当大崇的主心骨了。”
    言下之意,希望楚楚赶紧走人。
    “本宫明日回去,今日陪母亲好好说话,二叔不必客气,您请自便吧。”
    这次,轮到楚楚给南宫宸下逐客令了。
    哈哈哈,高手过招,楚楚才不会给慕容铮的师傅留情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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