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多准备点石头了,大城里的人完全拿我们没办法嘛。结果现在石头都丢完了,还得现找现磨。为什么他们这么弱,还能占着南方温暖的地方,有那么多的东西?而我们吃饱都那么难?”
    坐牛坐在地上打磨石头的时候,一边和旁边的阿大嘀咕。
    ”听说他们有些人打架很厉害。还很会做东西,有铁做的衣服”阿大说。
    ”丢石头都那么弱,打架应该也不太行吧?“坐牛心里想。一边用他已经长出骨爪的手锤着石弹。
    ”我感觉自己变强了。这次我们优势这么大,真打下来,得有多少好处?要不要干脆抓点会做东西的人回来给我们做东西?“
    旁边一个披着山羊皮的中年壮汉接了个话茬:”好处多的很,最好是能捞到几口锅,以后煮肉汤就方便了。“
    山羊皮的脑袋上现在已经长出了两支犄角,倒是和他身上的毛皮相得益彰。
    说话间,一支箭矢孤零零的无声无息的从城墙上飞了下来。这只箭噗的扎进了山羊皮旁边的地面,周围的几个人跳了起来。结果却没有更多的箭矢飞过来了。“哈哈,就一支吗?”旁边的山羊皮乐的不行。“可真是无力的反抗啊!”山羊皮顺手拔出箭,看了一眼箭头:“嗯,倒是这块铁不错,回头多攒几个能打个斧头了!”
    旁边有人不满“你怎么手这么快!”
    “谁捡到就是谁的!”山羊皮一边掰断箭头,一边跟人吹胡子,顺手把箭头塞进自己的小口袋里,坐下来继续磨石头。坐牛看着他,羡慕的对阿大说:“阿大,你说我们多捡点儿是不是也能打个斧头?”
    “肯定可以的。”阿大依然惜字如金。
    不远处兔三正在低头专心的磨石头,作为一个不是那么强普通猎人,他的变异程度也不够深,身体上没有长出太多的骨甲,只有几根爪子和膨大的肌肉可以证明他已经变异过了。磨起石弹来虽然也变得轻松,但是他还残留有自己认真的习惯。忽然兔三感觉有人狠狠的打了自己肩膀一拳,他被撞的向后倒去,摔了个四脚朝天。“嗯!”受伤的兔三一声闷哼:“什么玩意儿?“。兔三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左边肩膀上插着一支箭。没有护甲可言的身体挡不住三棱箭头,但是箭矢的力度在这个射程上已经不够穿透他强化过的身体,只是把后面的皮肉给顶了起来,后背鼓起一个大包,。
    一群人围上来啧啧出声:”这就不太好办了,既然没穿透,只能拔出来了吧。?“
    一阵迟来的胀疼袭击了兔三,伤口随着脉搏的跳疼越来越明显,疼的他甚至有点想吐。兔三的喘息渐渐沉重,他抬起头,忽然发狠,咬咬牙用力一拉箭尾,带出一股血雾。”好样的!“周围的猛男纷纷起哄,这其中却又有几分真心夸奖。
    周围的人给他鼓起掌来,酋长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说是酋长,这男女老少满打满算也不够500号人。队伍里有什么动静马上就全知道了。酋长翻了翻兔三的伤口:”死不了。“说完挥了挥手,有人递上来一个陶罐,酋长从陶罐里挖出一块黑乎乎,不知道混合了什么东西的油脂,一伸手,就给堵到伤口里去了。
    血止住了,但拔箭带出的血腥味四处飘散,周围的野蛮人们开始不自觉耸动鼻子,这气味刺激到了这群已经像野兽多过像人的东西,有人站起来大喊:“酋长!让我们上吧!他们反抗这么弱,我们还等什么?”
    “是啊!我们一个冲锋就能打下来!今天就在暖和的房子里过夜!”
    “他们拿我们没什么办法,半天就伤了一个倒霉蛋!”
    “不急,我派人去编绳子和找木头了了。先准备一下。把兽皮裹好,待会儿绳套和木头来了大家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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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鲁忽然听见野蛮人围在一起欢呼,心里来气:”怎么着,没射死,还要嘲讽我一下?”仗着有帕尔马帮忙上弦,又对着那人群连射了好几箭,却似乎用完了好运气,疯狂描边,没能造成严重的创伤。有一支箭射中了一个低头找东西的人的脚面,这人当场就被箭支钉在了地上。还击中了一个身上有骨甲,满头都是小辫子的大汉,波鲁发誓这只箭正中这人的胸口。但是箭矢直接被弹的飞了出去,看的波鲁目瞪口呆。
    “他们,他们身上有盔甲吗?箭都被弹飞了!”波鲁气恼的回头:“一筒箭13支,就射中了三个人,一个射中肩膀,另一个应该是射中了脚面,我看见他蹲下来了。还有一个射中了胸口,但是那个人似乎有甲,又弹开了。”
    帕尔马倒是很高兴:“足够了,一把弩射不中,十把一起射,一百把一起射,再密一点,总是能射中的,这东西两个人合在一起就能操作,没有甲的部位也能射伤,比之前干挺着白挨石头还不了手强多了。我看好的很!你回去就准备多做这个”波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把是我老师做的,我自己做的差太远了,没有这么精细这么轻,不过肯定能用。但是只能大概射到这个区域,暂时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更准确了”
    “能用就够了,这次防守压力很大,投枪又够不着这地方。这个可以几个人一起上弦,弓却不能几个人一起拉,威力就差的多了。多做点可以减轻不少压力呢。”帕尔马心情不错,多说了几句话。“你们看,他们在干什么?”这时一直盯着窗外在看的南特说,“好像都站起来了,这次也没往前冲丢石头。还有人抱着木头啊板子什么的。”
    帕尔马走到哨所外头左右眺望,发现这次站起来的野蛮人身上裹了厚厚的兽皮,排成了三列,手里提上了石斧,标枪和绳套,最强壮的一批则抱起了捆在一起的原木。一个带着头冠的人影站在三列人前,挥了挥一根棍子。“咚”空气中传来一声鼓响,他们开始慢步走向城墙。帕尔马猛吸了一口气,抄起哨塔旁边挂着的锤子,开始猛砸那口警钟,然后他鼓起力量,大喊:“第七骑士团,上一道墙支援!”帕尔马一边敲钟,一边顺手从刚刚运上城墙的塔盾堆里扯过来一面堵住了哨塔的门,对哨塔里面的波鲁喊:“来不及撤退了!你不是战斗人员,躲好了!你们两个,把塔盾堵好!”紧接着,背后城墙上的主钟楼里的大钟,发出了传遍整个要塞的低沉钟声。
    南特和奥托一脸喜色,第一次遭遇这种场面的波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按照这个命令,把塔盾拖进了哨塔,封住了门,还用了一根大木头顶住。高大的塔盾封住了一大半的门洞,高度超过了胸口。只留下一小截空档,安静躲好的话根本不会被发现。
    “步兵列阵!”帕尔马大声喊道“没有时间放法术了!步兵迎敌!”
    “投枪!射!”队官声嘶力竭的嘶吼。
    波鲁趴在窗户缝上往下看,刚开始慢慢行走野蛮人们已经奔跑了起来,他们跨出大步,猛蹬地面,要塞前的小平原上都是之前法术烧过后剩下的灰尘,银色的冰雪已经融化,只剩下了黑色的烂泥。一时间只见得泥水滚滚,野蛮人前进速度极快,只是三五次呼吸的时间,借着烟尘的掩护,步兵只投出了一轮投枪的功夫,他们已经冲到了城下,动静之大,仿佛是一群满载煤炭的大货车。因为冲锋的速度太快,投枪几乎都扎在了他们身后的烟里。第一排是扛着大原木的强壮的战士们,他们冲到墙根,把捆在一起的原木一头架在地上,另一头支在了墙上。另一些人一靠近就抛出了绳套,这些千锤百炼的猎人,丢出的绳套几乎就没有失误,几乎都套上了城垛。兔三因为跑的快,跳的高,已经冲到了第一排,他把标枪交在肩膀受伤后不太得力的左手上,借着冲锋的速度,从架在城墙上的大原木上往上跑,越过了已经被法术烧出的灰烬填塞所以越来越窄的壕沟,跑到原木尽头的时候,兔三已经到了城墙的中段了。他右手拉了一把绳子,借着速度两腿用力一蹬,然后飞身而起,朝着城墙顶端扑去。“爷要做第一个!”兔三跳起来的时候一边想,一边伸出手去抓墙边。随着视角渐渐升高,兔三愕然发现城墙上蹲着一个老兵,还有他手里高高扬起的投枪,他用力是如此之大,已经把身体反绷成了弓形,锋锐的投枪闪着寒光,正对着伸手要去抓墙边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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