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镇东的路上,陈秋生打趣般问蔗姑道:“你这么急找我师父什么事,连去我那坐会都等不了,不止于急色如此吧?”
    “要死啦你,师姑也敢说笑!”蔗姑骂道,脸腾地变得通红。
    “师姑喜欢师父,大家都知道的事,害什么臊嘛!”陈秋生继续打趣道,蔗姑性格大大咧咧,不会因此生气。
    “我找你师父有正事!”蔗姑急道。
    “上次师父求救,蔗姑你都没来,这次信息才传出去,你就火急火燎的来了,是不是怕师父当选掌门后,不能娶你,来劝阻的啊?”陈秋生笑道。
    “瞎胡说!”蔗姑反驳道,脸却更红了,陈秋生立即知道自己猜对了。
    蔗姑被陈秋生看得不自在,强辩道:“我是……你师父杀了大师兄,我是怕那些来的师兄弟说话难听,你师父又不会冷嘲热讽,我是专程来骂人的!”
    “……”
    蔗姑赢了,陈秋生不再说这事,换了个话题,聊起了自己表妹,问其有没有惹麻烦,旁敲侧击地询问蔗姑当初的收徒原因。
    “子菡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很讨人喜欢,还很有天赋……”蔗姑开口就是一阵夸赞。
    “师姑,这话可不能对她说,不然她会骄傲的!”陈秋生道。
    “小孩子就应该夸,我天天都有夸她。”蔗姑道。
    “……”
    说话间,两人到了镇东,陈秋生找了个路边卖凉粉的,问得九叔去处后,立即带着蔗姑杀了过去。
    九叔与蔗姑这对欢喜冤家的见面,极其欢乐,但最终却是闹了个不欢而散,着实令人嘘嘘。
    “时机还不成熟,时间到了,九叔逃不过蔗姑掌心!”陈秋生想道。
    九叔已和李老爷谈妥了买地事宜,并签了合同,被蔗姑这么一闹,也没心情留住李老爷家用饭,匆匆告辞离开。
    ……
    ……
    ……
    半月时间,匆匆而过。在这段时间,九叔的同门师兄弟,相聚赶到,便是远在关中的四目,也带着家乐日夜兼程赶来,就连年前宣布闭死关的千鹤,也破关而出,匆匆赶来,参加此次门派大事。
    这回来的人,比前次更多,不仅九叔同门师兄弟这样掌门主脉,支脉也来了三十一个与九叔同辈的,更来了三个九叔师叔,上上任掌门的师弟,连同他们带的门人,有好几百号人。
    这些道士,穿得都很正式,皆羽衣星冠,气度森然,往大街上一看,就是好几个八卦。
    如此多道土聚集一处,当真是鬼神辟易,镇上再无怪异之事发生,暂无战事的长门镇简直成了一个安宁乐土。
    另外,如此多人口涌入,吃喝拉撤都要钱,却是繁荣了小镇经济。据说,镇长已和九叔商议,让他每年多办几次这样的道门聚会。
    而这些天,陈秋生很是老实,每天除了修炼外,便是呆在家里凝神养气,揣摩闪电奔雷拳和木桩大法,虽然暂时不能修炼,却不妨碍他研究。而通过研究木桩大法,陈秋生对原先获得的摘星手,又有感悟,已能运用,可以用其移动十数斤的重物。
    时间不觉到了九叔发起聚会之日,众道云集九叔义庄,黄色符幡连绵一片,摇曳生姿,蔚为壮观。
    义庄大堂,九叔坐在主位上,边上并排生着三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正是九叔师叔,九叔这一脉三个硕果仅存的老前辈。
    堂下,全是羽衣星冠的道长,有四十个,都是和九叔同辈的道士,将堂挤得满满当当。使得与陈秋生同辈的弟子,只能站在门外。
    人到齐了,九叔言简意赅的交待了右坚的死,并说出了召集众人的目的:重立掌门!
    “嗡……”九叔言毕,下方众人立即议论纷纷起来。
    众人说了会后,木奚子站起来道:“掌门之位,是我师父传于大师兄的,大师兄死,未立新掌门,这掌门当由我师兄弟九人中一人继位,才为正统!”
    木奚子之言,却是怕掌门之位被那些支脉师兄弟夺去,白是得到包括九叔在内的同门师兄弟支持。
    那些支脉中,自然有不同意的声音,他们大老远跑来,除部分是打酱油看热闹的外,大多都有些别的心师,有人就从师祖说起,说同是掌门一脉,掌门之位,他们也有理由继任。
    人多力量大,要是合力办一件事,那就很快能做成,但若是意见不统一,争论个十年八年,都可能还没人动手,反正厅中人争论半天,都没有什么有用的。
    关课时刻,九叔发活了,只听他道:“掌门掌管的茅山四宝和修炼的闪电奔雷拳,已被我藏于隐蔽处,非是我师兄弟继任掌门,我不会说出宝物下落。”
    九叔话一落下,堂下便是一清。
    掌门虽然身份显赫,可以调动门派力量办事,但若没有四宝和闪电奔雷拳,威信立即下降一半,怕是有许多人都会不听号令,如此一来,支脉争夺掌门的热情,立即大减。
    不过,这世上少不了有执着声名的人,就有冲着掌门之位不放的支脉之人,就是没有四宝和闪电奔雷拳,也不放弃,而剩于支脉的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纷纷表态支持那人。
    九叔及同门师兄弟脸都气绿了,又争吵许久,天色昏暗,九叔立即道:“今日天色己晚,此事明日审议!”
    那些支脉的人纷纷离去,九叔九个同门师兄弟,却都留在义庄商讨对策。
    木奚子对一个正挖鼻孔的邋遢道人道:“马师兄,大师现不在了,众师兄弟便以你最长,你拿个主意吧?”
    这位马师兄,全名马如龙,道号麻麻地,众师兄中排行老二,为人邋遢,办事毛躁,就是个很会惹麻烦的人,他自知自己本事,就道:“我觉得,咱们应该选出个先选出个代掌门来,凝胶力量与那些支脉争锋。那个,我弃权,众位师兄弟无论谁做掌门,我都支持。”
    “我也弃权!”九叔表态道。
    “我住得远,门派有什么大事无法及时处理,弃权。”四目道。
    “我以立誓以后不再收徒,弃权!”千鹤道。
    “我……”蔗姑看了九叔一眼道:“我也弃权。”
    “我已娶妻生子,弃权。”又一人道,是铁剑道人。
    如此一来,便有六人以各种原因弃权,剩余有资格争夺掌门的,便是木奚子、长明、坤元三人。
    “唉,我门下三个弟子,都朽木难雕,以后难当大任,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木奚子叹气道,感觉被徒弟拖累了,不然他也可以争一争掌门之位。
    长明、坤元两位道长对视一眼,长明笑道:“如今就剩我和师兄了,咱俩修为差不多,弟子也还算可以,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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