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石像一声嘶吼,好似一颗炸雷在半空轰鸣。
    “害我兄弟飞升无望,用万民碑把我困在此处动弹不得,还想让我解救他们家的后代?!做梦!”原来它就是真龙九子的老大,霸下。
    “前辈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我也不是想让你和永乐一脉和解,我只是想跟前辈讲明一件事。”上柱国丝毫不惧霸下怒火中烧的样子,再次拱手说道。
    “此子已经四十九世血咒爆发,而且他是洪武嫡孙并不是永乐一脉!”
    “四十九世?不可能!血咒种下每代只选一人,此子怎么可能代代转世轮回都是他们家后人,等等,你说他还不是永乐一脉?”霸下巨大的双眼发出两道精光将朱瀚文笼罩其中。
    “当真是四十九世血咒爆发!这不可能!”霸下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巨大头颅一阵摇晃,脖子上的石壳纷纷碎裂。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忘了五百前我儒家新出世的那位圣人?”上柱国遥遥一拜看来对他所说的那位圣人非常崇敬。
    “是他?”霸下语气缓和了下来,看来它对那位圣人也非常忌惮。
    “不错,虽然我们这些晚辈无法想象那位圣人通天彻地的手笔,但是,活生生的结果就在你眼前,你还能否认不成?”
    “那又怎样!解除血咒是不可能的!只要是他们家人就都该死,世代都该死!”霸下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还请前辈三思!”上柱国挺直了腰板,身上缓缓亮起金光,其他几位也都飞到半空,隐隐组成合击之势。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是吗?哼!一个密宗的喇嘛,一个全真派的牛鼻子,一个没了文脉的文主,三个儒家的腐儒,两个武道后辈,再加上一个落魄的金仙就想跟我一较高下?”霸下高昂着头颅目光睥睨。
    “晚辈斗胆,请前辈指教。”上柱国昂首立于霸下面前,身后金光闪耀,一个金色的光圈出现在其背后。
    “你竟有如此功德?!”霸下难以置信道。
    上柱国并不答话,抬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在霸下背上的半截石碑上,只见石碑一阵金光闪烁,霸下原本直立的四肢再次被压弯。原来上柱国的目的是利用自身的功德之力加诸在万民碑上,唤醒万民之力,控制霸下的移动。
    芹溪先生,壮飞先生和张敬修此时也来到万民碑上,施展神通为万民碑加持。有了另外三人相助,霸下顿感压力倍增,一阵怒吼,试图再次站起身来。
    “前辈,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现在天门重开你我皆有再次飞升的机会,为何要因为一些陈年往事执迷不悟呢!”上柱国的修为明显要高于另外三位,此时还能开口说话,另外三位现在只能苦苦支撑霸下的巨力。
    “想劝人放下仇恨,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霸下再次发出震天的怒吼,身形陡然增大了三倍。右前腿原地一顿,脚下地面瞬间成网状向周围碎裂开来,当真是天塌地陷,冲击波之强堪比一颗中型导弹。可是冲击波只波及出去不到十米就被一股螺旋状的力量吸入地面,然后地面一阵颤抖,又将力量反弹回了霸下脚下。
    霸下被自己的力量反弹击中脚下一时有些站立不稳加上背上万民碑越来越重,身体一斜左侧两条腿全都跪在了地上。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全真派的牛鼻子已经在它脚下布下了纯阳化仙阵,阵心正是那个赤手空拳的武者,这武者被阵法增幅之后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在霸下脚下双手一压,刚刚碎裂的地面被正反两股力量一带,变成了一个数百米直径的太极图刚好将霸下的脚下囊括其中,刚刚的反弹攻击就是太极图发出的缠丝劲。
    霸下斜歪着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想要重新站起身来,突然觉得身后寒光一闪,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轮圆了砍在自己唯一支撑的后腿腿弯之上。霎时间血光迸溅,兜头盖脸浇了朱瀚文一身,将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霸下吃痛不过,唯一支撑的后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剩下一条腿无法支撑他自己身上的重量也跪了下来。
    “无量寿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大喇嘛轻飘飘落在霸下的头上,四周升起六字真言将霸下围在其中,六字真言随即开始转动起来好似藏传佛教的经轮一样。经轮中不时金光闪耀,伴随着霸下的怒吼。
    过了一会,霸下停止了吼声,变回了原本大小,甩了甩硕大的头颅,平静了下来。
    “你们为了今日一战真是煞费苦心啊,没想到人间竟出了如此之多的后辈高人。”霸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真龙九子法力高强,人间罕逢敌手,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老庙祝此时已经调息好了,站起身来。
    “若不是你率先出手伤了我的内丹,你以为就凭他们几个这种不成气候的合击之法就能奈何得了我吗?话说回来,你为何能召唤如此纯正的天雷神罚?莫非你以前在雷部当差?雷部二十四位正神三十六位天将可没你这么一号,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你可愿意为此子解除血咒了吗?”说着老庙祝伸手一指,旁边正在打滚的朱瀚文,这小子一身的血红,真龙之血顺着毛孔侵入血脉,好似岩浆流进血管一样苦痛难忍。
    “哼哼,解开血咒哪有那么简单,那需要得到我们兄弟九个共同认可才行,我另外八个兄弟都已经几百年不曾有过音信,等你们找到他们早就血咒爆发了,刚才我看了一下,这小子也就还剩半年不到的命,这么短时间想走遍神州大地找到他们,真是痴人说梦。
    你们也不用在我在我身上打主意了,这血咒以我的精血作为牵引,一定要先由他们全部解除之后,才能由我做最后一步消解,当然如果我的八个兄弟全都愿意化解这段恩怨,我也无话可说。”霸下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贡布大喇嘛为这位疗伤。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老庙祝淡淡道。
    “无量寿佛。”大喇嘛口宣佛号,双手合十,刚刚的六字真言再次启动,看来法阵并未撤除。
    随着六字真言慢慢转动,霸下后腿上深可见骨的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了。天上的上柱国四位也收回了法力,霸下再次站了起来。
    “哼,若不是后来你们儒教那个圣人强行将万民碑嵌在我背上,又留下他的一道印记,早在三百年前大明国运崩塌的时候我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看来那位圣人应该是推算到了大明国运将倾,万民碑又与大明国祚息息相关,而霸下又对皇家心怀怨恨,怕它一旦重获自由一味想着要复仇而遗祸人间。所以提前留下后手以便后世儒家弟子可以压制得住他,如今看来确实威力非凡。
    “既然你的伤已经痊愈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老庙祝冲霸下一拱手,走到旁边踢了踢还在打滚惨叫的朱瀚文。
    “死了没有?”
    “快了。”
    “那你在这继续还是跟我回去。”
    “你有没有同情心,我是你徒弟啊,看我这么痛苦你不管嘛?”
    “那你再痛苦一会,我们先走了。”
    “等等我。”
    剩下几位有些看不懂这对师徒,待到走出了结界,也就是神武门。老庙祝冲众人一施礼,说道。
    “感谢各位能来相助,今日是我欠诸位一个人情,将来但有差遣绝不推辞。”
    “前辈,那霸下明显心怀鬼胎,为何没有戳穿它?以咱们的实力应该可以逼其就范的。”上柱国问道。
    “戳穿他又怎么样呢?他无非是觉得咱们能替他找到剩下八个弟弟,到时候九子合力再找咱们晦气罢了,还真当我人界无人不成。不管怎么样也是要先找他们的,这件事情说不得还要麻烦各位了。”
    众人齐称无妨,互相道了个别,各自散去。
    “师父,他们都是你的朋友?”路上朱瀚文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
    “也不算是,只能说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老庙祝负手而立,想了想说道。
    “嗯。张叔大父子人品还算不错。儒家一门立功、立言、立德三脉多出正人君子。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还有其他?”
    “那是自然,佛门有八大宗,道门有六大派八十一门,儒家怎么可能只有三脉。立功、立言、立德只是根基最深,能人最多的三脉,余下还有礼乐射御书数六门,那天一阁就是书字门的还是书字门中最偏的一支藏书派的传承,他们年轻一辈的实力你也见识过了,如果他保持清醒,那白鹿洞的小子想胜他还是要废些功夫的。所以说上三教没有一家是白给的。你将来遇上了如果没有必杀的把握,轻易不要得罪,要不然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麻烦的紧。”
    “这么多门派?”
    “我华夏王朝自五帝至今泱泱五千年能人辈出,开宗立派自然不在少数。”
    “那师父咱们是哪一派?”
    “咱们当然是。。。咳咳,当然是玄门正宗。”
    “好了不要问了,张叔大他们都已经回到自己地方了,咱们也该收拾收拾上路了。”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都城隍庙门口。
    “咱们?您老人家愿意跟我一起?”有这么个大保镖,自己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朱瀚文开心的想着。
    “不,张叔大父子在华北,谭壮飞和大刀王五去东南,贡布去西北,何道元和杨无敌去岭南,我去西南,只剩下东北,我们都觉得年轻人不怕冷,可以让你去历练一下。”
    “我自己?一个人?去东北?”
    “要不咱俩换换,正好我还不愿意跟那些赶尸练蛊鬼里鬼气的家伙打交道,你这细皮嫩肉的他们也许会喜欢你也说不定。”
    “呃。。。师父,那边湿气大,你要记得多吃辣的,多喝白酒,我会想念您的。”
    “哼哼,接着。”老庙祝一扬手,扔过来一个东西。
    朱瀚文伸手接住一看是一个小包。打开一看是一包写好的符箓。最上面的也是最多的,背后有一排小字。
    “五雷天罡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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