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轻声叫了一句主人。
    殷末说:“猫叫。”
    男孩:“喵~”
    殷末说:“无聊。”
    男孩说:“无聊。”
    孔语正在喝酒,听到男孩这句,一口酒喷了出来。
    殷末有些恼了:“我是说你们无聊,没让你说无聊!”
    他从周喻义那里逃了出来,直接跑去了孔语藏娇的小别墅养了几天。养了没几天坐不住了,跑出来玩,可这回出来玩没招惹人,直接点了两个红牌,开了个看表演。
    孔语托着下巴,一边打量殷末,一边啧啧啧:“学你老公不到位啊,还猫叫呢,你对他们那个圈子有啥误解啊。”
    “你再说句老公试试。”
    “那就前夫咯。”
    “随你。”
    殷末又逗弄了几下那两个男孩,觉得实在无聊,指着孔语对两个男孩说:“你们再对他喵一声。”
    两男孩这回聪明了,就和两发春的猫似的,一声高过一声。
    孔语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了殷末还问他:“爽吗?”
    孔语心想,我又不是公猫,我爽个p啊。
    殷末掏了钱包,把两叠纸钞折了塞在两个男孩领口,拍了拍他们屁股,打发他们走了。
    “周喻义果然心里扭曲,这都能觉得爽。”殷末把果汁扔进了垃圾桶,开了酒,给自己满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变脸狂魔!变态控制狂!”
    “别难过了,不就是被骗了吗,你也骗了他,你两扯平了。”
    “难过?”殷末灌了一口酒,突然兴奋起来,“我这是高兴啊,离婚和甩掉他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伟大的两个决定了!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那你刚刚那又是主人又是猫叫的是几个意思?”孔语压根不信殷末对周喻义没点留恋,要不不会花大价钱叫两个红牌来学猫叫,就为证明周喻义这人够变态够扭曲,简直就是为了结果找原因,周喻义那圈子玩高大上玩意儿多了去了,猫耳猫尾巴那都是小年轻情侣玩情趣。
    殷末对此相当坦诚:“他技术太好,有点舍不得,哎,后悔没结婚时上了他。”
    果然……孔语就知道,殷末压根不会从感情方面思考,连心里美都能和床上技术直接挂钩的人,别指望他当情圣了。
    孔语问:“你不想见他,他还在找你。你不知道当知道他就是那个会所老板后,我接他电话大气都不敢出了吗?画风变得太快,我接受不了。”
    他刚说完,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又是周喻义。
    孔语郁闷地拍了下桌子,把手机拿起来,寻思是按掉还是接:“你看,又来了。”
    “你就接呗,我听听他说什么。”
    孔语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您好,周总,我是小孔。”
    殷末鄙视地看了孔语一眼,这人真是看人下菜的主,周喻义画风变了,他这态度也来了个急转弯,都会自称小孔了。
    “哦哦,殷末啊,殷末去非洲援建去了……”孔语连表情都十分严肃,“对对,没错,上头的政策嘛,支援非洲兄弟,巩固中非传统友谊……什么,你说殷末不是学桥梁的?没关系啊,金桥银路铁房子,这两年建筑业不景气,殷末也在努力充电……”
    孔语瞎扯的连殷末都听不下去了,周喻义更没耐心。他知道殷末可以不联系家人,但他一定会联系孔语,所以一空下来就给孔语打电话,孔语也是个嘴巴利索的,就和听新闻似得,每天听他念叨各种国家大事,样样都能和殷末扯上关系,最夸张的时候甚至能说殷末他妈要生二胎,把殷末气跑了。
    今天这事勉强和殷末沾个边,可是周喻义等不下去了。
    “告诉殷末,我妈来电话了。”周喻义说,“让我们回家吃饭,我妈想他了。”
    第26章
    孔语挂了电话,把周喻义的话原话复述给了殷末,然后问他:“你打算给家里怎么交代?你家里,还有你前夫家里。”
    殷末没做声,继续喝酒。
    孔语知道殷末从来不是个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自己家人的人,便不再提这个话题,继续开始说周喻义。
    “我说你前夫还擅长用这种战术啊,把他妈搬出来逼你……你这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啊。”
    “回去。”
    殷末从口袋里掏出许久没用的手机开了机,未接来电和短信有好几十个,粗粗一翻,除了周喻义的、公司的、另外就是周喻义母亲和大嫂的,周家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就算再忙事情再多,周喻义和他大哥大嫂隔几天就得回家看看父母,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逢年过节就更不用多说,家里人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殷末在周喻义家人眼里,就是自家人,和周喻义一个待遇的。周喻义和殷末都是男人,生活琐事肯定没女人细心,周母和大嫂两人隔三差五的就会发信息过去,提醒他们加衣或是请家政过来打扫收拾,再就是家里做了菜,炖了汤,都会送一份过去。
    这两个礼拜都没回信息,周母打了电话过来问,又逢殷末关机。殷末心想周喻义那边大概不好交代,今天说出这话,就算不是因为周母真打了电话过来,也有个三两分是为了应付父母。算算日子大概也有半个多月没回去吃饭了,周母肯定会打电话来问的。
    也该好好想想了。
    周喻义是个混蛋,但是殷末却不想伤害周喻义的家人,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甚至不能称之为“家”的家庭里,父亲风流成性,待在各路情人那里的时间比和孩子相处的时间还多,他母亲则是今天米兰明天纽约,留他一个人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一起,从小吃了不少苦。结了婚后,他才第一次感觉到家是什么概念,虽然这个字对他而言,依旧遥远。
    殷末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孔语问:“你干什么去啊。”
    殷末拿着手机摆摆手,示意他别问。
    他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等自己从酒精中清醒了些,才给周喻义拨了个电话。
    “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周喻义的声音不愠不怒。
    “我们已经离婚了,别一副我们很熟的口气。”
    周喻义那边的声音骤然变沉,显然是被殷末撩起了怒气:“你以为离婚就能躲开我?你真以为我抓不到你?”
    殷末把电话移开了,掏了掏耳朵,等周喻义咆哮完了,才又放到耳边:“上也让你上了,窒息游戏也陪你玩了,你还想做什么?你说,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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