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到了深秋时节，罗程要去参加招商会了。
招商会在首府举办，是全域性质的，不过参展商以北半域为主，规模属于高中等，罗程可去可不去。但罗程实在烦万莎莎，又与童宇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也想出去散散心。当然了，到展会上见识见识，为推广艾河、招商引资尽一份力才是重点。
这次参会由曲仲直带队，其余五名成员也都是区招商系统的人，罗程自我定位是“随从”。
一行七人提前两天坐火车出发，天明时分到了首府。
出站、吃早点，分乘两辆出租车离去，曲仲直带两人直奔布展场馆，罗程则和另三人到酒店。
出租车经过展馆外围时，三个小年轻纷纷感叹展馆气势恢宏，罗程只是微微一笑，他可见过比这气派很多的所在。
到酒店登记、放行李，罗程进到独立标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开始梳理与参展有关的一些事项。
“叮呤呤”，
手机响了。
看到是曲仲直的号码，罗程直接接通了：“说。”
“区长，现场工作人员讲，没有咱们的展位。”曲仲直声音有些急。
罗程有些奇怪：“没有？你不是说已经弄利落了吗？”
“此笔费用由区财政支付，整件事也由他们对接，他们讲的是已经弄好，只需到这报单位即可。”曲仲直给出解释，然后又说，“我刚联系了区财政杜局长，手机打不通，财政局电话也没人接，还没到上班时间。”
“会不会组委会那里对接有纰漏？”罗程又问。
曲仲直道：“现场工作人员说肯定不会错，不过他也表示会和相关人员联系、核实。”
“好吧，你那里继续核实，有情况及时通气。”罗程叮嘱一句，挂了电话。
怎么会没有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如果真没展位的话，要怎么办呢？
罗程凝眉沉思起来，想了好大一通都不得法，也就没心情进行梳理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曲仲直又来电话了，上来便说：“工作人员已经核实清楚，展位费付款名单中就没有艾河区财政局，也没有与艾河有过的类似任何款项。”
“没付款？那你马上问财政。我现在也过去。”罗程结束通话，离开屋子，直接打车奔向展厅。
酒店离展馆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当罗程下车时，曲仲直正焦急地张望呢，另两人则苦脸看着带的东西。
曲仲直快步迎了上来：“手机通着，没人接。”
“来之前怎么就不核实一下？”罗程追问道。
“我和姚局长交接时专门问过这事，她说前期工作都由区财政衔接，我们只管准备具体参展即可。接手工作后，我还专门问过财政杜局长，他也这么说。在出发的前两天，我又问这事，他说具体展位号会提前两天告知，如果我们提前出发的话，直接到这即可。”
说到这里，曲仲直不禁自责，“早知这样，说什么也要直接经手这事。”
略一沉吟，罗程又说：“既然这边这么说了，那就只有问区财政了。”
“我再打。”曲仲直取出手机，再次拨打起来。
“嘟……嘟……”
一遍没人接，
两遍还没人，
直到打第三遍时，里面才传出声音：“曲局，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带手机。有何吩咐？”
曲仲直没心情闲扯，而是直接道：“我们一大早到了展馆，结果这里根本就没展位，人家说从来就没收到咱们交的钱。”
“什么？不可能。我专门问过呀，肯定是他们那边弄错了。”对面语气很肯定。
曲仲直急着道：“开始我也这么说，可人家已经帮着联系了财务经办人，经办人又专门查过帐目的。”
“是吗？不可能吧。这样，你那边再好好问问，我马上去局里了解情况。咋回事呢？”对方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曲仲直收起手机，无奈地说：“杜局长说先问问。那咱们怎么准备，那些东西还做吗？”
罗程摆摆手：“布展的东西先缓一缓，展位不确定，布局、尺寸都没有，也没法做。勤追着杜尤生，咱们先进去看看。”
工作人员开始不让进，必须要求持卡才行。在罗、曲二人好话说尽情况下，才同意让进去，还嘱咐快去快出，不能超过半小时。
谢过工作人员，拿着临时通行证，罗程、曲仲直进了展馆。
此时的展馆里真是热火朝天，各个展位正布置的不亦乐乎，有的展台基本已经成形了。
罗、曲二人无心欣赏这些半成品，而是专盯着空档看。
这空着。
好不容易看到一空地，等二人上前时才发现有人守着，原来人家等着送展台部件呢。
那空着。
结果上前一看，情况类同。
区财政局长杜尤生并未像答复的那样马上去局里，而是先冲了个澡，又吃过早点才动身。
刚一出门，手机响了，是江鑫焱秘书打的，要他去一下江鑫焱那里。
杜尤生应答之后，立即赶奔区里，在临下车时才给局里打了电话，让人查一下展会费的事。
罗、曲二人急匆匆地转了全场，共发现有四个展台空着，但早已都是名台有主了。二人还不死心，又反方向转了一圈，情况仍然如此，只得无奈地出了展馆。
“怎么还没消息？”曲仲直唠叨着，再次拨打了杜尤生手机。
“嘟……嘟……”
一遍，
两遍，
三遍都没接。
“搞什么搞？还能又没带手机？”曲仲直再次拨打。
杜尤生当然不是没带手机，而是不方便接，现在他正在江鑫焱对面汇报呢。
“接吧，这嗡嗡就跟地震似的，就在这快点接。”江鑫焱不耐地指了指。
“好，好，不好意思。”
杜尤生取出手机，看到是曲仲直号码，迟疑了一下才接通。
“杜局到底咋回事？交钱了没？票呢？”曲仲直声音很冲。
当着区领导被同僚喝斥，杜尤生面子上很过不去，便也加重了语气：“着什么急，什么事都得讲个过程吧？我已经让人查了。”
曲仲直气更粗：“能不急吗？准备了好几个月，上千公里来了，到现在竟然没展位，竟然没交钱，竟然……”
“别嚷别嚷，我再问问。”杜尤生打断对方，直接摞了电话。
“咋回事？”江鑫焱追问了一句。
“曲仲直他们不是去参加招商会了吗，到那没展位，非说财政没交钱，待会儿回去我再了解一下。”杜尤生很是无所谓，接着又要汇报，“全区财政……”
江鑫焱抬手打断：“待会什么？那边好些人等着呢，罗副区长也在。现在赶快问吧。”
“哦，好，好。”杜尤生连连应答之后，就准备出去打电话。注意到江鑫焱手势，只得在原地拨出号码。
电话一通，杜尤生直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正查着。也，也不知怎么弄的，那，那边钱又退回来了。”对方支吾道。
“什么时候退的？”杜尤生急问。
“刚交那天就打回了，上月初。”
“什么？一个多月了没发现，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正好出门培训了一个月，小林她……”
“别扯没用的，到底什么原因，招商局好多人还在首府等着呢。”
“好，好。”
“有结果马上告诉我。”
“等等，局长等等。好像，好像是网上转帐时填错一个字。”
“说准确了。”
“就是填错了一个字。”
“你……先这样。对了，先别跟人说。”
曲仲直嘱咐之后，挂了电话。
江鑫焱猛地摔了一下文档：“杜尤生，我看你是快了，财政局长当腻了。”
“区长，我这……”杜尤生还要解释。
江鑫焱提高了声音：“人家招商局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区直部门、相关乡镇也提供了许多资料，区里也十分重视，想着借机推广艾河区、扩大影响。可你们倒好，连个展位费都交不上，这是什么性质，这是贻误战机，战时就该杀头了。”
“这，这，早知道就不揽这事了，都是姚金媚那时候非让我们代劳。”杜尤生还在找着理由。
江鑫焱“啪”地一拍桌子：“都这时候了，还找什么借口？就你们做这事，你跟罗区长讲去，看他怎么说？能不能饶你？”
听到“罗区长”仨字，杜尤生不由得肝颤：“事情已经出了，区长您得帮着想想办法呀。”
“自己想去，我没做过这种事，也从来就不知道这事，去去去。”江鑫焱赶苍蝇似地挥着手臂。
“好，好吧。”杜尤生期期艾艾地出了屋子。
“真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专门上眼呀。”江鑫焱气得掷出了书本。
也不怪江鑫焱恼火。本来早就该给罗程重新调配分管内容，可他一直压着拿捏对方，却也担心对方找毛病，不曾想杜尤生这废物就给贡献了机会，江鑫焱焉能不恼火？
怎么办，如何应对呢？江鑫焱抚着额头，动起了脑筋。
又等了好大一通，还没得到回应，曲仲直再次拨打了杜尤生电话。
“嘟……嘟……”
好几声响过，传出杜尤生声音：“曲局，正准备给你回呢。刚才我了解了一下，好像是当时那边系统的原因，也或者是网络的问题，参展费给打回来了。”
曲仲直心中丁点希望尽失，急吼吼着道：“打回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就是有几天了，上个月。”
“一个月了？我们要不问还不知道？”
“你看我这也着急呢，可这技术故障也不是人能左右的，还是你们那边想想办法吧。这点事还能难住你们？”
“就这……”话到半截，曲仲直气得放下电话，因为对方已经挂了。
“罗区，怎么办呢？”曲仲直一脸苦涩，那二人也早围了上来。
罗程沉吟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先回酒店吧。”
“好吧。”
原本带着一腔激情而来，可现在人们却像蔫掉的茄子般，走路都没了丁点精神。
招商会在首府举办，是全域性质的，不过参展商以北半域为主，规模属于高中等，罗程可去可不去。但罗程实在烦万莎莎，又与童宇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也想出去散散心。当然了，到展会上见识见识，为推广艾河、招商引资尽一份力才是重点。
这次参会由曲仲直带队，其余五名成员也都是区招商系统的人，罗程自我定位是“随从”。
一行七人提前两天坐火车出发，天明时分到了首府。
出站、吃早点，分乘两辆出租车离去，曲仲直带两人直奔布展场馆，罗程则和另三人到酒店。
出租车经过展馆外围时，三个小年轻纷纷感叹展馆气势恢宏，罗程只是微微一笑，他可见过比这气派很多的所在。
到酒店登记、放行李，罗程进到独立标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开始梳理与参展有关的一些事项。
“叮呤呤”，
手机响了。
看到是曲仲直的号码，罗程直接接通了：“说。”
“区长，现场工作人员讲，没有咱们的展位。”曲仲直声音有些急。
罗程有些奇怪：“没有？你不是说已经弄利落了吗？”
“此笔费用由区财政支付，整件事也由他们对接，他们讲的是已经弄好，只需到这报单位即可。”曲仲直给出解释，然后又说，“我刚联系了区财政杜局长，手机打不通，财政局电话也没人接，还没到上班时间。”
“会不会组委会那里对接有纰漏？”罗程又问。
曲仲直道：“现场工作人员说肯定不会错，不过他也表示会和相关人员联系、核实。”
“好吧，你那里继续核实，有情况及时通气。”罗程叮嘱一句，挂了电话。
怎么会没有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如果真没展位的话，要怎么办呢？
罗程凝眉沉思起来，想了好大一通都不得法，也就没心情进行梳理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曲仲直又来电话了，上来便说：“工作人员已经核实清楚，展位费付款名单中就没有艾河区财政局，也没有与艾河有过的类似任何款项。”
“没付款？那你马上问财政。我现在也过去。”罗程结束通话，离开屋子，直接打车奔向展厅。
酒店离展馆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当罗程下车时，曲仲直正焦急地张望呢，另两人则苦脸看着带的东西。
曲仲直快步迎了上来：“手机通着，没人接。”
“来之前怎么就不核实一下？”罗程追问道。
“我和姚局长交接时专门问过这事，她说前期工作都由区财政衔接，我们只管准备具体参展即可。接手工作后，我还专门问过财政杜局长，他也这么说。在出发的前两天，我又问这事，他说具体展位号会提前两天告知，如果我们提前出发的话，直接到这即可。”
说到这里，曲仲直不禁自责，“早知这样，说什么也要直接经手这事。”
略一沉吟，罗程又说：“既然这边这么说了，那就只有问区财政了。”
“我再打。”曲仲直取出手机，再次拨打起来。
“嘟……嘟……”
一遍没人接，
两遍还没人，
直到打第三遍时，里面才传出声音：“曲局，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带手机。有何吩咐？”
曲仲直没心情闲扯，而是直接道：“我们一大早到了展馆，结果这里根本就没展位，人家说从来就没收到咱们交的钱。”
“什么？不可能。我专门问过呀，肯定是他们那边弄错了。”对面语气很肯定。
曲仲直急着道：“开始我也这么说，可人家已经帮着联系了财务经办人，经办人又专门查过帐目的。”
“是吗？不可能吧。这样，你那边再好好问问，我马上去局里了解情况。咋回事呢？”对方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曲仲直收起手机，无奈地说：“杜局长说先问问。那咱们怎么准备，那些东西还做吗？”
罗程摆摆手：“布展的东西先缓一缓，展位不确定，布局、尺寸都没有，也没法做。勤追着杜尤生，咱们先进去看看。”
工作人员开始不让进，必须要求持卡才行。在罗、曲二人好话说尽情况下，才同意让进去，还嘱咐快去快出，不能超过半小时。
谢过工作人员，拿着临时通行证，罗程、曲仲直进了展馆。
此时的展馆里真是热火朝天，各个展位正布置的不亦乐乎，有的展台基本已经成形了。
罗、曲二人无心欣赏这些半成品，而是专盯着空档看。
这空着。
好不容易看到一空地，等二人上前时才发现有人守着，原来人家等着送展台部件呢。
那空着。
结果上前一看，情况类同。
区财政局长杜尤生并未像答复的那样马上去局里，而是先冲了个澡，又吃过早点才动身。
刚一出门，手机响了，是江鑫焱秘书打的，要他去一下江鑫焱那里。
杜尤生应答之后，立即赶奔区里，在临下车时才给局里打了电话，让人查一下展会费的事。
罗、曲二人急匆匆地转了全场，共发现有四个展台空着，但早已都是名台有主了。二人还不死心，又反方向转了一圈，情况仍然如此，只得无奈地出了展馆。
“怎么还没消息？”曲仲直唠叨着，再次拨打了杜尤生手机。
“嘟……嘟……”
一遍，
两遍，
三遍都没接。
“搞什么搞？还能又没带手机？”曲仲直再次拨打。
杜尤生当然不是没带手机，而是不方便接，现在他正在江鑫焱对面汇报呢。
“接吧，这嗡嗡就跟地震似的，就在这快点接。”江鑫焱不耐地指了指。
“好，好，不好意思。”
杜尤生取出手机，看到是曲仲直号码，迟疑了一下才接通。
“杜局到底咋回事？交钱了没？票呢？”曲仲直声音很冲。
当着区领导被同僚喝斥，杜尤生面子上很过不去，便也加重了语气：“着什么急，什么事都得讲个过程吧？我已经让人查了。”
曲仲直气更粗：“能不急吗？准备了好几个月，上千公里来了，到现在竟然没展位，竟然没交钱，竟然……”
“别嚷别嚷，我再问问。”杜尤生打断对方，直接摞了电话。
“咋回事？”江鑫焱追问了一句。
“曲仲直他们不是去参加招商会了吗，到那没展位，非说财政没交钱，待会儿回去我再了解一下。”杜尤生很是无所谓，接着又要汇报，“全区财政……”
江鑫焱抬手打断：“待会什么？那边好些人等着呢，罗副区长也在。现在赶快问吧。”
“哦，好，好。”杜尤生连连应答之后，就准备出去打电话。注意到江鑫焱手势，只得在原地拨出号码。
电话一通，杜尤生直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正查着。也，也不知怎么弄的，那，那边钱又退回来了。”对方支吾道。
“什么时候退的？”杜尤生急问。
“刚交那天就打回了，上月初。”
“什么？一个多月了没发现，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正好出门培训了一个月，小林她……”
“别扯没用的，到底什么原因，招商局好多人还在首府等着呢。”
“好，好。”
“有结果马上告诉我。”
“等等，局长等等。好像，好像是网上转帐时填错一个字。”
“说准确了。”
“就是填错了一个字。”
“你……先这样。对了，先别跟人说。”
曲仲直嘱咐之后，挂了电话。
江鑫焱猛地摔了一下文档：“杜尤生，我看你是快了，财政局长当腻了。”
“区长，我这……”杜尤生还要解释。
江鑫焱提高了声音：“人家招商局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区直部门、相关乡镇也提供了许多资料，区里也十分重视，想着借机推广艾河区、扩大影响。可你们倒好，连个展位费都交不上，这是什么性质，这是贻误战机，战时就该杀头了。”
“这，这，早知道就不揽这事了，都是姚金媚那时候非让我们代劳。”杜尤生还在找着理由。
江鑫焱“啪”地一拍桌子：“都这时候了，还找什么借口？就你们做这事，你跟罗区长讲去，看他怎么说？能不能饶你？”
听到“罗区长”仨字，杜尤生不由得肝颤：“事情已经出了，区长您得帮着想想办法呀。”
“自己想去，我没做过这种事，也从来就不知道这事，去去去。”江鑫焱赶苍蝇似地挥着手臂。
“好，好吧。”杜尤生期期艾艾地出了屋子。
“真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专门上眼呀。”江鑫焱气得掷出了书本。
也不怪江鑫焱恼火。本来早就该给罗程重新调配分管内容，可他一直压着拿捏对方，却也担心对方找毛病，不曾想杜尤生这废物就给贡献了机会，江鑫焱焉能不恼火？
怎么办，如何应对呢？江鑫焱抚着额头，动起了脑筋。
又等了好大一通，还没得到回应，曲仲直再次拨打了杜尤生电话。
“嘟……嘟……”
好几声响过，传出杜尤生声音：“曲局，正准备给你回呢。刚才我了解了一下，好像是当时那边系统的原因，也或者是网络的问题，参展费给打回来了。”
曲仲直心中丁点希望尽失，急吼吼着道：“打回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就是有几天了，上个月。”
“一个月了？我们要不问还不知道？”
“你看我这也着急呢，可这技术故障也不是人能左右的，还是你们那边想想办法吧。这点事还能难住你们？”
“就这……”话到半截，曲仲直气得放下电话，因为对方已经挂了。
“罗区，怎么办呢？”曲仲直一脸苦涩，那二人也早围了上来。
罗程沉吟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先回酒店吧。”
“好吧。”
原本带着一腔激情而来，可现在人们却像蔫掉的茄子般，走路都没了丁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