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胡同,前方却并没有豁然开朗,即便是那辆几乎报废的车子已经献祭了它所有的生命,却依然不能带着狼萧他们脱离危险。
    小胡同之外,是一堆更加错综复杂的小路,叫人一看就晕,狼萧望着那有些“四面楚歌”的布局,脸色不渝,鼻尖上罕见的冒出了几滴冷汗。
    他伸手在车子夹层里面摸了摸,摸出了一面小镜子,拉下车窗,将镜子架在车窗上,手工代替后视镜,只见身后车灯凶狠地交错而来,影影绰绰的车子穷追不舍,几辆摩托也咆哮着从左边的小巷里追了出来,隐隐围成了一个扇形,将狼萧周围可能的退路给全部封死。
    “看来,咱们还是太年轻了。你果然只是个诱饵,这群人,是故意把你放出来的。”
    狼萧不疾不徐地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在烟雾笼罩下缓缓眯起了双眼,他冷着张脸沉声说道,“这群人布局果然是滴水不漏,他们肯定事先就计划好,让我跟你同时离开乌鸦公馆,再在我们快要逃离升天的时候出手,特意围追堵截地把我们赶进来,只要我们都死了,这事儿就算是申冤无门,外界调查起来,也很难找出真相,毕竟,你钱风跟我军情六处本就处在水火不容的对立面,所以你出手杀我,或者我出手杀你,然后意外死在这狭窄的胡同里面,这个剧本,怎么听,怎么有道理,就算是军情六处来查,也很难有所谓的头绪,钱风,你说呢?”
    钱风瞥了一眼狼萧戏谑的目光,哀哀地叹了口气,旋即又重重地摇了摇脑袋,他这一辈子,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没想到,在自己穷途末路的时候,却处处遭人算计。
    不过,他在哀叹之余,心里则是有些诧异,心说狼萧这小子倒是真的沉稳,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在不知不觉间,狼萧和钱风像是被赶鸡崽子一样被完完全全地堵在了一处小路中间。周围没有路灯,墙壁高耸笔直,要想学习武侠小说里面的飞檐走壁,不太现实,夜色,已经慢慢退去,天还没有完全亮,交织的车灯却已经晃得人睁不开眼。
    钱风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要是自己的身体无恙,钱风,这名前军情六处的核心成员自然也不会惧怕这些魑魅魍魉,就算不能全歼敌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应该也不在话下,但现在不比之前,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连走路,都要晃上三晃,更别提从这些摩托车下与虎谋皮,划出一条道来。
    狼萧看了一眼身旁的钱风,钱风似乎也在看他,紧接着,后者似乎猜到了狼萧想要说什么,立马率先开口说道:“只要能活着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定告诉你则天明堂玉佛头的下落!我发誓!”
    这是威胁,也是恳求,钱风说得恳切,但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这话要是反着听,那就是,若他钱风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则天明堂玉佛头的下落恐怕就永远没有人会知道了。
    钱风的目光一扫这杀气腾腾的包围圈,有些愕然地发现,这些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从稚嫩的声音来判断,年纪并不大,只有十四五岁,还是些少年,苍白的脸色宣示着这些人不健康的生活习惯,身下的轰鸣的机车代表着他们地身份,还有更远处的一些悍匪,围在外面,好像前面的人是他们的主子一般,看着他们家的少爷尽情的屠宰着菜板上的鱼肉。
    “哼,这群人倒是有意思,借刀杀人的戏码一出接着一出,想借我的手弄垮军情六处,现在又想用这些纨绔来跟我们较量,这些人的父辈爷辈,都是在军国里面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士,而他们这些二世祖,往往正是十几岁的年纪,家世富贵,政府对他们虚与委蛇,而这群家伙,自然而然地贪图于世俗享受之中,别无它事可做,年轻热血,便走马牵狗于庭,欺男霸女于市,说不出的嚣张无聊,往往一言不合便会拔刀相向,出手极其狠辣,毫不顾忌后路。今天紫麒麟借他们的手来堵截我们,真是让我们有些两难啊,不杀他们,咱们自己死无全尸,而且紫麒麟就可以把锅全部推在他们身上,而杀了他们,就算我们侥幸跑了,那也算是和东京的这些名门望族结下梁子,不管怎么样,以后在东京,恐怕就没办法继续混下去了,紫麒麟,果然是滴水不漏啊。”钱风半身不遂地躺着,嘴巴却仍然得劲儿地扒拉着,身为一名特务头领,他的头脑本能地飞快运转着,自嘲的笑容在嘴角慢慢扩散。
    狼萧倒是无视了钱风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管他们的什么名门望族,管他妈的这些二世祖是个什么来头,自己的命都没了,还想这些做什么,钱风的话音没落,围追堵截的那伙人已经争分夺秒地扑上来砸车了,领头的权贵少年兴奋地大喊着“弄死他们!”
    然后跳下摩托车,在他的身后,一大帮子少年怪叫着向狼萧和钱风所在的车子冲了过来,他们手中拿着小混混必备的铁棍长刀,不停挥舞着,就像是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小鲨鱼一般亢奋。
    狼萧看了一眼瑟缩的钱风,心里暗骂了一句没出息,但还是比较有职业操守的嘱咐了一句,“我去替你顶着,你丫的,自己找机会跑,跑出去了记得答应我们之间的约定,则天明堂玉佛头一定要平安回到神州国!”
    钱风在一片嘈杂里什么也没听清,只看到狼萧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长串的话,刚想问个究竟,却见到一旁的狼萧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外套,大冬天的,狼萧的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紧身的t恤,如同龟壳般的肌肉在紧身衣的勾勒下显得棱角分明,钱风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这不显山不露水的肌肉怪胎,只见狼萧猛然一推,直接将凹陷的车门掀开,靠手劲撞飞了一个人,顺手拎着铁棍横扫出去,铁棍砸在人肉体上的声音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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