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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现在云啤全厂的士气正旺,连带着经销商的信心也足了起来。
    “万厂长,我们可是听说,嵘啤的人连饭都吃不上了,喝口热水都难!”
    “往厂里来的路上,我还见他们的车就停在大马路上,一个大脑袋急得干跺脚呢!”
    “我们就说嘛,云海是云海啤酒的云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
    万子良和侯勇笑着拉着这个拍着那个,这些经销商的表现他们很高兴。
    “我以前常说,我们云啤跟我们的经销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云啤好,大家多赚钱,云啤不好,大家少赚钱不赚钱,”万子良没有站到主席台上,而是站到了大家的中间,“我们才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
    “所以,年底,为回报大家多年来对我们云啤的支持,”侯勇马上不失时机地表态道,“凡是我们云啤的经销商,一律享受厂里的职工待遇,有工资有福利,有劳保,有医疗!”
    “嚯,侯厂长,那就真成了一家人了!”
    有位老经销商笑道,他们都是没有编制的人,既不属于国企更不属于机关,年轻时也想进来,可是社会和家庭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现在云啤给了他们归属感,让这些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代生人,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和尊重感。
    “本来就是一家人。”万子良笑道,“我可是从来没有拿大家当外人。”
    “那还有什么说的,我们这些人,死心塌地跟着云啤干,跟着万厂长干吧。”一个年轻的经销商举起右手,象宣誓一般吼了起来,群情振奋,会议室里一时全是效忠表决心的声音。
    “还有,我们的经销商,我们也是要评定品级的,我们忘不了大家多年的付出,”侯勇笑道,“五年以上的经销商,定为三级经销商,每年奖励一千元!十年以上的经销商,定为二级经销商,每年奖励两千元,十五年以上的经销商,当然是一级经销商,每年奖励……”
    说到这里,侯勇卖了个关子,在大家粗重的呼吸和期盼的眼光中,他才大声说出两个字,“一万!”
    一万!
    会议室里立里又是一片叫声,前边五年是一千,十年是两千,到了十五年,就是一万了!
    这可真的是大手笔了,一年一万,云啤真舍得!
    其实这也是侯勇的小心思,十五年以上的经销商,没有一个嘛!
    从烟酒公司专卖到现在,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大家都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我跟着云啤跟着万厂长都干了快五年了,每年一千,不亏!”
    “我们是小字辈,我也快干满两年了,还有三年,我也是三级经销商了……”
    ……
    会议室里的大小经销商欢天喜地,当万子良等厂领导在主席台上就坐,年底的经销商会议终于开始。
    侯勇一招手,财务立即捧上一摞厚厚的人民币来,这些经销商虽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见到厚厚的现金,眼睛还是飘了。
    “老倪,来,”欢快的音乐声中,万子良亲自拿起几摞钞票,递给一个年纪最老资历也最老的经销商,“五年了,老伙计,不容易啊。”
    “只要云啤不倒,你万厂长还是厂长,我倪得福就卖云啤,别的啤酒我一瓶不卖!
    老倪说得抑扬顿挫,话筒马上把他的豪言壮语就传向会场的每个角落。
    “还有什么说的,云海人喝云啤,云海人卖云啤……”另一个年轻的经销商手握钞票,也不甘示弱。
    万子良等一众云啤的厂领导笑逐颜开,万子良,侯勇不住双手向大家拱手致敬……
    经销商这道保险拴,终于牢固了……
    下面,万子良和云啤要做的就是把云海老百姓的心赢回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家门口的啤酒……
    “拉上咱们云海老百姓这道保险栓,厂长,嵘啤就真的没戏了,等着滚回老家吧。”
    夜晚,与一众老的经销商聚餐后,喝得脸色通红的侯勇又揭开了另一层谜底。
    万子良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可是他高兴,这几天,二轻局局长亲自打电话,表扬他们这一仗打得好,原本在市领导和局领导心目中,就要动用行政的力量进行干涉,可是没想到云啤越战越勇,打得有声有色……
    “……主席的话儿记心上,哪怕敌人逞凶狂,咱们摆下了天落地网哎,要把那些强盗豺狼全都埋葬,全都埋葬,把他们全埋葬!”
    冻得厚实的雪地上,边唱边行的万子良,忍不住摆了一个样板戏中***的经典姿势,可是喝得太多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
    清早,云海的天气依然是滴水成冰。
    这几天,富民区的嵘啤销售员分批吃饭,存煤也不多了,秦东起来刷牙洗脸,带着冰碴的雪水拍在脸上,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走吧,出去吃吧。”到罗玲在刷牙,秦东笑道,“请你吃好吃的。”
    “嘿,一就知道心不诚,”罗玲含了一口凉水漱口,“早上哪有什么好吃的,不是豆浆就是油条,不是豆腐脑就是馒头,……这水真凉,”她笑着洗了把脸,又笑着跑进屋里,很快,穿戴整齐的罗玲就坐上了桑塔纳。
    桑塔纳没有在郊区停留,顺着北马路一直往东开去,行驶到月亮湾,又返回停在了舰艇学院南面的一家早点摊位前。
    海风中的月亮老人,已经冻成了冰坨,一道道冰棱就象是老人花白的头发。
    “我说什么来着,还是豆腐脑加油条吧。”罗玲是干过经理的人,眼光就很挑剔地盯着店主炸的油条,油条炸得金黄,吃进嘴里香味中还带着点甜味,让她不禁对这家早餐摊的手艺刮目相。
    秦东端着一盘芹菜叶、胡萝卜和白菜疙瘩腌好的咸菜,罗玲着红绿白三色咸菜,顿时也有了食欲。
    “唉,芹菜叶,白菜疙瘩,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秦东咬一口油条,夹起一块咸菜,笑着把白菜放进嘴里。
    罗玲二话不说,当即站了起来,手里却还用筷子夹着那根没有吃完的油条,“秦总,我先走一步……”
    “啊,你到哪去?”秦东着罗玲一幅着急忙慌的样子,他也站了起来。
    “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回云海啊。”罗玲笑道,却又一屁股坐了回来,坐在小店里油腻斑斑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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