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若无其事与勋贵们谈笑风生,不时谈论牌局上的趣事,整个人轻松惬意,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大臣们好不容易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又瞥见这时的钟逸,不由面面相觑再次发呆......
    昨夜闯了这么大的祸,今日居然还敢来参加早朝,还这么淡定从容,这家伙是不怕死呢?还是令有依仗呢?
    虽然逃是不能逃的,毕竟普天之下皆是皇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逃又能逃到何处去呢?哪怕是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
    但暂时性的逃避不是不能有,向康宁帝请个假,就说自己身体不适,避避风头,等这段儿时间过去了,再来上朝也不迟......
    这些想法仍是有些幼稚,一旦今儿早朝见不到钟逸,那便是向众臣传达一个讯号,昨夜的事的确是钟逸理亏,若非如此,为何他人都不过敢出现呢?更何况这种事很难以大化小,以小化了,钟逸一逃,昨夜的冤屈这辈子怕是洗刷不掉了。
    再者来说钱山何许人也......它是陪伴康宁帝从小到大的老太监,虽然康宁帝嘴上不说,但重情义的他或许早就把钱山当做自己的家人了。钟逸如此祸害钱山,康宁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难道钟逸完全想不到这些吗?
    依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不像是一个傻子啊,难道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吗?
    寅时一刻,钟鼓司的钟声敲响,百官神情一肃,没有空隙思索钟逸的心理,众人只能当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毕竟能让钱山这样眦睚必报的人息事宁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而一旦康宁帝追究起来,钟逸轻则削官,重则入狱......
    按品阶排好朝班,百官鱼贯入宫门,直赴金銮殿去......
    金銮殿上,今日殿内当值的太监赫然竟是久违的钱山,群臣见钱山捧着拂尘不言不动站在金座下,不由纷纷露出了然、玩味的神色。
    今日早朝恐怕又有热闹看了,自打钱山上任西厂厂公后,早朝当值的太监莫不是康宁帝身边的近人刘公公,便是司礼监里随意一个小太监。而钱山今日亲自上殿当值,看来这与昨夜西厂被烧一事脱不了干系。一面是积攒多年情分极得圣宠的老人钱山,一面是文武兼备,战功赫赫同样皇宠加身的新人钟逸。这两位大人物当面撕破脸掰腕子的场面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只不过,钱山今日的气色貌似不大好,怎么有点半青半白?难道是被钟逸气的?
    不过也是,众官都听说了,钱山硬是伪装成普通番子才从锦衣卫毒手中逃生,不然这条老命就要丧生于昨夜西厂了。所以面对元凶钟逸,自然生不出任何好脸色,能按耐住心中的怒气的不上前与钟逸打斗就已经很是克制了......
    嗡嗡议论声里,康宁皇帝进殿,百官见礼山呼万岁,康宁帝身着明黄龙袍,以威严的姿态坐在龙椅上,他不夹杂任何感情的一双眼从众臣身上扫过,众臣皆是心中一紧,早起的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伴君如伴虎,康宁帝虽然是只温和的老虎,但只要是老虎,总会有露出獠牙的时刻......
    一旦他们有任何疏忽大意,便有可能见到老虎发威的恐怖模样,所以金銮殿上的每次早朝,百官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按照往常惯例,这句话一喊出口,文武百官便有人出列上前,跪在康宁帝前禀报一系列事宜。
    可今日......局面却十分的冷淡。
    众官毫无动静,就连朝堂上平日里最为活跃的言官都静静站在原地,眼睛望着脚尖,不时偷偷瞥着列前的几人,没有动作.....
    康宁帝心中也十分疑惑,回想起往日热闹的早朝,与今天完全是两个极端,难道是自己勤于政事,把该解决的事都解决完了?
    龙椅上的康宁帝不着痕迹的轻轻点头,神情亦有欣慰之意,没人启奏说明没有麻烦事,没有麻烦事便不需要自己这个皇帝来操劳烦恼,看来今天是久违的轻松一日嘛.....
    “众卿家若无本可奏,今儿便早早退去吧,朕与诸卿倒也能忙里偷闲一日。”
    此话毕,仍是无人敢动,百官心中诧异极了,按理来说,受如此磨难与侮辱的钱山该有动作了,可为何他仍是按兵不动呢?难道......是另有阴谋?
    情不自禁,众臣的目光便集聚在钱山身上。钱山感受到阵阵炙热的目光,脸色很不自在,他心道:都看杂家作甚!杂家要是能告钟逸那厮的状!早便开口了!如今快要退朝还悄无声息,这不是心有难处嘛!一个个号称精明的文官连这都想不明白,蠢笨至极!
    钱山在心中对百官怒骂道,以此发泄对钟逸的火气......
    昨夜的事康宁帝自然是不知情的,倒不是说没有向他禀报,只是事发突然,从锦衣卫血洗西厂一直到宫门大开,所有人都没有这个空暇时间。
    康宁帝身居皇位,比众臣高出许多,底下百官各色的神情康宁帝自然瞧在眼里,他感觉到一丝奇怪,看他们的表情,分明是在期盼着什么,但又将这种情绪克制着没有宣泄。康宁帝虽不知昨夜之事,可也能从文武百官的神色中察觉出端倪。
    “众爱卿今儿格外沉默,这可不像朕印象中的你们呢。”康宁帝提点一句,站着的臣子已经有人心生惶恐。这件事毕竟他们所有人都知情,金銮殿上唯一一个不知道的恐怕就是皇位上的康宁帝了,若让他知道被众人蒙在鼓里,这不要治个欺君之罪?
    有几位按捺不住的臣子已经有了动作,他们左脚微微迈出,刚要出列,便听前面有人大声道:“陛下!臣有事奏!”
    “蹭”的一下,这几位急忙缩回了脚,向前张望是何人出声时,却一个个傻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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