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峰之前与钟逸平起平坐,就算钟逸在锦衣卫中的地位要比他稍微高上一些,不过两人确实是同一身份的官员,现如今今非昔比,闫峰竟沦落到此番地步,不禁让人感慨一番命运无常,可走到今日这般田地,也确实是闫峰咎由自取,从进入锦衣卫的那一刻起,他便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出来混迟早是还的,现在还能留他一条命,也是看在陈帅念及旧情的份上了。
    “钟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日我与在西厂中的旧友走动一番,可从他们嘴里得知的只有一个共同消息,那就是西厂无意收我,因为我这样的身份实在太玄妙了,不可否认,以我的能力以及掌握锦衣卫的情报,能够给西厂提供很大的帮助,但他们又不能冒这样的险,所以我只能从长计议,再寻一两方式来让他们回心转意,可就在前日,西厂竟主动派人到我府上,为的就是让我重新回到西厂这件事,不过前后态度的转变实在让我难以想象到底是何缘由,是阴谋又或者真是用人之时,钟大人,我需要您来确定真实原因,这不是我胆子小,实在是拖家带口马虎不得,我一旦出什么事,我这一大家子的人可就真没人依仗了,未出生的孩子没了爹,那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呀,钟大人,您一定要彻查一番!”闫峰一股脑将为何寻找钟逸说了个清楚。
    钟逸也陷入冥思,这对于锦衣卫来说是一件好事,西厂乃其夙敌,其中若是有锦衣卫的人,这对于日后的争斗可是大有帮助,虽然锦衣卫与西厂这两尊庞然大物现在相安无事,可一旦触及到双方的利益,那便又是一场旷日大战,历史遗留的仇恨,再加上新一轮的冲突,势必会让双方矛盾升级,所以他需要一位能够提前得知西厂决定的人。
    “你是如何作答的?对于西厂的邀请。”钟逸问道。
    “在弄不清楚真正缘由之前,我只能选择采取这一方法,我对他们回应,说内人孕期正值用人之际,等忙过这两日,便给他们确切答复。”
    钟逸微微点头,这个理由哪怕在钟逸自己看来,都没有丝毫缺陷,毕竟从一开始是闫峰极力想要加入西厂的,现如今西厂反过头来找他,但凡他稍显犹豫,便很可能让人产生疑惑,他捏造的理由正是闫峰的精明所在,这既让西厂无法回绝,又不会让他们遐想。
    “这是好事,这两日我便派人调查,不过调查的时间是长是短可就不一定了,你做好第二次拖延的准备,我会尽快派遣属下的,一定提早给你答复。”面对西厂的事,钟逸也不敢打包票,毕竟这是与锦衣卫同等规模的组织,再加上现在陈达斌不在,若是让西厂抓住把柄,也够钟逸喝一壶的了,所以小心为上,慢工出细活,也是避免不了的事......
    “客官!”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进。”钟逸轻声朝外应道,这时,闫峰又赶忙戴上帽子,将自己半张脸隐藏在帽檐之下。
    店小二见到钟逸,神色愈发殷勤:“二位爷,这是您的水。”他将壶放下之后便要离开。
    “慢着......”不过被钟逸留了下来。
    “你们这儿不是茶庄嘛?为什么给客人的是水呢?“虽然是茶是水对钟逸毫无区别,不过好歹他们也算是消费者,而且他还赏了那么大锭银子,光喝点水的话难免让人感觉很亏。
    店小二赔笑道:“嗐,还不是店里伙计没来全嘛,小的沏茶技艺生涩的很,若是茶水不好,这不怠慢了二位爷嘛,再者来说,爷您也是熟客,想必不会记怪小的这些,更何况,您刚才说的可是随便二字。”
    钟逸一摆手:“出去吧。”不过心里却嘀咕道,白开水比他想象中的随便要更加随便,看来日后不能这么宽容了,否则连正经的服务都享受不到。
    店小二乐乐呵呵的便出去了,他远比别人想象中聪明,至少察言观色的本事没个几年服务生活比不过他,由于每次与钟逸的接触,在他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对钟逸的印象,这位爷比其余要好相处许多,不是那种在细枝末节上纠结的人,所以他才敢只提一壶水便送上来,要是换做其他人,他哪有这个胆量呀。
    “钟大人身居告知却有如此平易近人,我佩服得紧。”闫峰等店小二出去之后,又将帽子放了下来,他连忙拍起了钟逸的马屁,钟逸现在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日后的生活好坏他全都要仰仗钟逸,所以哪敢怠慢这位往日同等职位的年轻后生呢。
    “少来这一套,还有没有其他事,若是没有,我可要离开了。”钟逸感受到昔日平等身份同僚的变化,总觉的不是滋味,他也不是哪种油盐不进的人,有人拍马屁就算不喜欢,就不会厌恶,不过这话从闫峰嘴里说出来,让钟逸膈应的很,甚至都有起鸡皮疙瘩的迹象,看来他还是没有从之前的身份当中转变过来。
    钟逸一直都是念旧且怀旧的人,所以比起瞬息万变,他更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车马很慢,送一份书信需要几月时间,一辈子仅识得为数不多的好友,爱几个该爱的人......
    “钟大人,我还有一事......”闫峰表情有些变化,堆起了满脸笑意。
    钟逸的态度依旧这么冷淡,又或者说是平静:“说。”
    “这......这,确实有些难以启齿,这话要怎么说才好呢?“
    “难以启齿就不说了,正好我忙,那我便先行离开了。”钟逸说着就要起身。
    闫峰当时便急了:“慢着!”
    钟逸皱着眉头扭头看了他一眼。
    闫峰抱有歉意的笑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钟逸这才又落了座,这是钟逸常用的伎俩,每当对方想要一个台阶下的时候,钟逸总会在他面前建起万丈高楼,这在谈判过程中也是通用的手法,为了不让对方占取更多的条件,也是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不过这只适用于己方占据优势或者主导地位的时候,若谈判双方均势的话,这样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每个月的酬劳,大人您要怎么算?”
    说来说去原来是为了钱呀,不过这也是不可否非的事,但让钟逸感到奇怪的是:“你先前作为千户的时候积攒下的可不止一点银两,难不成这段时日已经全部花完了?为何对银子的需求如此迫切呢?”
    闫峰苦笑一声:“大人您有所不知,当初在您拘捕我的时候虽然没有动府内的任何东西,不过在你们走后,便又有一批人前去,将府内几乎任何值钱的东西都取走充公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钟逸有些奇怪。
    闫峰道:“这就是锦衣卫的规矩,抓人者与抄家者是分开的,抄家的人往往是陈帅的直系,为的就是保证在逮捕人的时候不出现乱子,毕竟手底下这些崽子们没见过什么世面,家里的生活只能说是过得去,所以难免在那种时候被利益冲昏头脑从而做出破坏规矩的事,这种事最怕有人牵头,一旦有一人这么做,那整只队伍便不好管教了,陈帅正是担心这个,所以才刻意分了两批人,钟大人您来到京城并没多久,虽然官职不低,可资历毕竟摆在这儿,这种事经历的少,自然不甚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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