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看我的~。”易从安一脸自得的说着。
    易从安说完便伸出手来,
    在他掌心凝聚淡弱冥法的那一刹那,一把尖锐得有些刺眼的刀刃,便立即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易从安另一只手瞬即拿起刀刃,只见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往那白皙纤细的指尖狠狠割了一刀,且他的面上亦是十分的从容,做的那是相当的顺其自然。
    指尖皮肉一破,殷红的鲜血登时就涌了出来。
    易从安迅速的伸出溢出鲜血的指尖就朝着冥孤诀神神叨叨,
    似撰画符咒一般的,在他的面前,挥动的了一番,最后那指尖的鲜血,是被易从安按在了冥孤诀的额前。
    就在那血迹接触到了冥孤诀的那一瞬间,他的整具冥身登时就似星辰般的明闪了闪。
    冥孤诀似乎已经对有着血腥的易从安,并没有什么多大的诧异,只是有些理解不了易从安这是在做什么。
    “嘿嘿~冥主,你与之前,真是大有不同了。”
    易从安说话之际,
    亦是在自己的身上凭空画了与方才别无二致的动作,只是他指尖的鲜血,并没有如冥孤诀的一般,点在了正中心的额头之处,而是在稍偏了一些的地方。
    “有何不同?”冥孤诀看着逐渐与自己变得一般光闪的易从安,问道。
    “冥主,你既然都瞧见了,就,不想问问么?”易从安问道。
    他说着还伸出带着那逐渐凝固的血腥的指尖,在冥孤诀的面前,故意晃了晃。
    但冥孤诀的依旧镇定,似乎没有吃惊之觉。
    “冥主竟是没有感到一丝丝的诧异?就不想问问,我一介幽冥,为何会有血腥么?”这下倒是易从安感到有些吃惊了。
    可冥孤诀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凝睇着易从安,看了半会,一个字也没有说。
    易从安心中越发的觉得古怪,他自是知晓冥孤诀已经在暗下调查到了一些他与秦涧的事情,可应当不至于自己身上有血腥的这件事情,冥主也知晓了吧?
    易从安想着想,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副唇|舌纠缠的暗昧画面......
    他好像记起来了,
    那日,
    他因为心中吃味,
    借着问冥主是否要尝尝那酒水的时候,就......就不由自主,着了魔似得亲了冥孤诀。
    之后,那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冥主,可不就是把他不小心啄伤了,整得他嘴里都是血腥味!
    易从安突然两只手都将脸捂了个紧实,指尖缝隙之间,逐渐传出了他忸怩的声音:“原来,冥主,你早就知晓了......”
    一直看着易从安自言自语的冥孤诀,
    这时眼神才晃了晃,说:“嗯。”
    听到了回应,
    易从安这才发觉自己那徒显变扭的模样,有些丢人,立马就把挡着脸的手,给收了回去。
    “想来,冥主知晓的事情怕是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多呢,既冥主知晓我有血腥,知晓我身上有着猫腻,还有着许多异于常冥的古怪,为何不拆穿我?”易从安忍不住刨根究底的问。
    他其实也没有想要逼迫冥主一定要正面回答自己的意思。
    只是他现时的心中,
    似乎凭空就是出现了一个心魔,心魔最终控制了自己的内心,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不得不问出口。
    见冥孤诀有些垭口,一直没有回答,易从安这才觉得,好似有些咄咄逼人了。
    看到易从安的眼神之中,逐渐爬上了几许失意,一直闭口不言的冥孤诀,似乎有了一些动摇。
    他唇瓣轻碰了几许后,才听到他有些艰难的说了一句:“你,要我信你,说会与我一一解释。”
    “冥主,你真是......”易从安说话的声音,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
    当易从安刚想要抬眸看向冥孤诀的时候,
    冥孤诀竟是突然伸出了手,拽着了易从安一把就往怀里摁住:“别动,有天界人族的将领。”
    易从安猝不及防的被冥孤诀摁住,
    他乖乖的呆在了冥孤诀的怀中,紧张得甚至都屏住了气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分动弹。
    这一刻,
    易从安都能明显感觉得到自己心脏那差不多的位置,是隔着衣服,似摄入了什么药剂似得......
    一直疯狂的蹦跶个不停,就似千千万万只崩腾的野马,在他心房的最深处,疯狂的奔腾着,想要冲裂蹦出,最终能让他心悸晕厥。
    其实他自己没有想到的是,
    之前都是他那般不要脸皮的去撩挑冥孤诀,
    如今自己单单只是被冥孤诀这般清然一抱,登时就能让他软了双腿,心尖直颤。
    易从安还没有享受完那难得的突然深拥,只觉得突然周身一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冥主给从怀中轻轻一拉离了开。
    “咳咳咳,冥主,你.....”易从安面上带着几分难得的羞意,望着冥孤诀。
    谁知,
    那冥孤诀竟是一脸正经,甚至好似对他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毫不知觉的来了这么一句,“好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嗯??”易从安突然觉得冥主好无情,他顿了顿,这才继续应道:“嗯,走了好,走了好。”
    易从安在说话的时候,还暗下捂了捂心房之处......
    “嗯,你方才,用的那是何术?”冥孤诀问道。
    “这个,不可说不可说,反正现时我们在那些个天界的将领眼中,不过就是与他们别无二致的天界人族罢了。”易从安面不改色的解释着。
    他有些沾沾自喜的望着冥孤诀,又道:“如何,冥主~我是不是很厉害?”
    易从安虽然嘴上是忍不住问了,可他的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冥主不可能会跟自己有什么确切的答案。
    他不等冥孤诀回答,
    拽着冥孤诀的衣袖,随着一道眩光闪烁的瞬间,便是与冥孤诀一道消失在了那伏羲雕像之处。
    天界人族,
    按照惯例,
    每隔着一百年,便会万分隆重的举办一次那七夕巧市。
    易从安轻车熟路的,
    没费多少工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冥孤诀带到了那七夕巧市上。
    现时打眼瞧去,
    他们幻身显落的地方,正是这七夕节里,天界会以一种特别的幻术,幻显而成的拱桥。
    拱桥周身似稀奇的寒冰玉石那般的通透,还时不时会有一明一闪的透着耀眼的光色。
    拱桥的栏杆皆是由着那满身鲜明仙术光斑的鹊鸟,一一互啄尾翼,缠绕而成的。
    在拱桥两边的连接之处,
    是又不同的两处特设巧市,且巧市的上空,都凭空浮满了大小各异的眩光灯笼。
    灯笼浮空的高低层次是不一的,它们似固定了一般的,浮于上空,透出一股别样的风情之觉,真是好不夺目。
    “嘿嘿~冥主,这天界的七夕巧市,还不错吧~”易从安看着冥孤诀,有些窃喜的说道。
    “着实不凡,这与往日里听闻的天界,确是多有不同。”冥孤诀应道。
    而易从安听着冥孤诀这么说,登时更是开心不已。
    他现时,
    不想去再去顾忌什么,他只想要与冥主好好的享受着最后的这一次短暂的相处。
    “冥主~”易从安笑语盈盈的喊了一声。
    随后他又看向了那拱桥之下,
    天界仙法幻变出来,水体通透的河水。
    似乎是瞧见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易从安激动的伸出手,指着那虚幻的河水,喊道:“冥主,冥主,你快瞧瞧,是这天界百年才能一遇,七夕之日才会有的比目鱼!”
    “比目鱼?”冥孤诀重复一声,他顺着易从安的指着的方向瞧了过去。
    在那虚幻的河水之中,
    确实有着两只大小不一的比目鱼,远远瞧去,它们的鱼身似蝴蝶羽翼一般的起舞柔软,且周身都是呈现着七彩光耀的幻光。
    “是呀~冥主,听闻天界有个传言,若是能在七夕之日这天,与心悦之人一同见到了虚幻河水之中的比目鱼与那或许会出现的凤翅比翼鸟,便可......”
    “便可如何?”冥孤诀轻声问道。
    “咳咳咳,罢了,还是不与冥主说这些世俗的传言~”
    易从安说完,便先行往拱桥的另一头走了几步。
    冥孤诀似乎没有明白易从安是在说着什么,他再瞧了一眼比目鱼后,便跟随着易从安,随在了他的身后。
    易从安不知是被这天界人族所举办的七夕巧市,当真给深深吸引了,还是有意与冥孤诀周旋拖延着。
    他就是一直领着冥孤诀四处闲逛,哪里热闹,他便毫不顾忌的领着冥孤诀去往哪里。
    每当易从安一察觉到冥孤诀,是想要开口询问那关于寻找天界之主伏羲之事时,易从安总是能够巧妙的回避开来。
    冥孤诀心中当然无奈,
    可他早已做不到似从前一般的面上清冷,心中平静,甚至是严词厉色......
    特别是面对易从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之中,让冥孤诀变为了不由自主的......
    实则对于易从安,
    冥孤诀是还不曾知晓,易从安那女子幻变为男子的事情,按照他的秉性,当是不敢去直言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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