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朴实无华的操作,看着一页书灰头土脸的离开般若法界。
    虽然一页书的脸颊上还洋溢着自信,就好像来的时候那样。
    但是法海注意到了,当自己把他的刀从胸口曼斯条理抓出来的一刻,他眼底深深的失落,那种感觉,就好像本该是十佳员工,却莫名其妙到了非洲工作。
    他强颜欢笑,佯装无所谓,尽可能努力的摆出一副我不在乎,我只是为了变强的模样,他终于还是做到了一个本来不该他坐的位置,一个西游四人组里最受苦受累的位置,这个位置,比发配非洲还要发配非洲。
    不过当法海想起他强壮的肱二头肌,那嫉恶如仇的眼神,还有他那响亮的嗓门,他虽然不是沙僧,但是他如果做起来沙僧一定会比沙僧做的更优秀。
    想到这里,法海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我让他在自我奋斗的路上更进了一步,若干年后,等我们一起到了灵山脚下,一起成了真佛,他一定会感激今天的抉择,是我,带给了他希望,让他重新领悟了人生的真谛。
    只是,我多么渴望他离开的时候,能够用倔强的眼神,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叫一声师傅。
    可惜,这些都是法海的奢望,这东西,或许,应该,可能以后才会有。
    法海欣慰的回头看去,风沙吹过眼前的薄雾,带来了两个老熟人。
    一个是大相国寺的方丈了然。
    法海不知道为何,听到了然这个名字就觉得烂大街,也许是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法海对这个高僧怎么都起不来一股肃然起敬的感情,最多只能用同行的眼神,朝着他善意一笑,“方丈,见面了。”
    了然方丈对于法海的问候,表现的很宽容,眼神中充满了前辈对后辈的关切和热诚,甚至接下来的话语,法海都知道他要讲什么。
    无非是那些话,法海小师傅本事不错麽,跟谁学的,可有婚配,家里几口人,几头牛,有没有婚配,你家银子多么,方便化缘一些吗?
    所以法海跳过了这些无聊的话语,看向了那个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
    法海对于斗笠这种道具,天生就有一种崇拜感。
    这倒不是说斗笠看起来很有气势,而是法海觉得,为什么别人的斗笠戴起来都有一股江湖故人,游侠浪子的感觉,而我当时在清河镇的时候,戴起来斗笠,仿佛就是个砍柴的?
    这个斗笠客似乎有些不想搭理法海,他转过身去,阳魂之躯就要消散。
    法海一句话,就把他留了下来。
    法海说了一句话,“坏名声,比没名声要好得多。”
    那个人回头看向了法海,他斗笠下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他已经洞穿了我的伪装吗?不,也许我根本就没有伪装。
    而法海看着那个人,心里默默念叨,我说的是实话啊,在地球时代,币圈里,坏名声有时候比好名声要好使,坏名声说明你智慧高,你本事大,正所谓韭菜就是用来割的,名声只是一层用来粉饰镰刀的慈悲伪装。
    了然方丈意识到了二人关系很怪,作为一个得道高僧,老方丈很痛快的合手,“既然二位还有事向商,那老僧就先告辞了!”
    了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残阳照耀在银白色沙漠里,净土佛土之上,法海抬起手道,“我该怎么称呼您?左相?亚圣高徒?亦或者说长安打更人?”
    李林甫很好奇面前的僧人是怎么推演出来自己的身份,按照他的逻辑和剧本,法海应该是在迷茫中完成文武科举,然后在自己的布置里一步一步完成长安布法大会,再然后走上和唐三藏一样的取经路。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超出了最初的计划,这让李林甫有一种捉拿不定,飘忽玄虚的不真实感。
    法海道,“我让我的一个酒肉朋友去找你了。”
    “我知道。”李林甫道,“我送他去了长安城伙食最好的监狱。”
    李林甫想从法海的脸上找到生气神色,可是法海很淡定,甚至可以说,很从容。
    法海道,“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这位酒肉朋友缺少社会的历练,他能够有空和您这样的三朝元老过招,并且得到珍贵的社会教训,这是他的福报,我相信他从里面出来之后,一定会变得成熟而且富有智慧。”
    李林甫笑看着法海,“他是一个双面杀手。”
    法海好奇道,“是吗?”
    李林甫点头,“你这个酒肉朋友表面上是天下第一楼的,但是实际上,我发现他和狼卫有很深的联络,而且他在狼卫中的地位并不低,对了,忘记告诉你,他在狼卫中有个代号,叫龙波,狼卫里,能够以龙起名的人,并不多,带上之前我杀掉的三个龙姓杀手,他是第四个撞到我剑尖儿上的倒霉蛋。”
    法海很喜欢李林甫务实的话风,他说话不遮遮掩掩,而且说起话来,语速并不快,不经意之间给人一种常年站在权利顶峰人才有的威慑感。
    法海道,“不说那个酒肉朋友了,我们聊一聊咱们之间的事情。”
    李林甫道,“咱们之间,有何可聊的?”
    法海笑道,“能聊的,实在太多了!先不说泾河巷里你送了我个大礼,让我知道李世民可不是能被泾河杀戮的强势人王,就说你绕了我酒肉朋友一命,把他送进了长安城最好伙食的天牢,我都得感谢你。”
    李林甫大度的挥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法海笑道,“你知道我手里有唐三藏的通关佛碟,对不对?”
    李林甫看着法海,“你也知道我手里有月光宝盒,对不对?”
    李林甫和法海对视一笑,关系又变得融洽了许多,一时间双方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一刻,他们觉得他们应该成为酒肉朋友,哪怕是表面的那种酒肉朋友。
    这就是牛顿同性相惜的感觉。
    二人静静看着风沙吹过的净土法界,这一刻心灵很是安宁。
    法海道,“长乐是你派出试探我的吧!”
    李林甫道,“不单长乐,张小敬,崔器,苏天衣都是我的人,你从遇到鬼谷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法海道,“这么久的观察,只是为了个唐三藏留下来的佛碟,说不过去吧。”
    李林甫道,“你以为我为了什么?”
    法海道,“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馋的眼神,你应该是馋我身子。”
    李林甫听这话,恶心的道,“老夫一身浩然正气,不好龙阳之术!”
    法海笑道,“你别误会,我是说,我身上应该有一些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我自己不知道,所以你拼命的拉拢我,甚至说指导着周围人让我朝着你定的那个目标奔波,然后,按照剧情来说,你站在终点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告诉我这个长安的最大秘密,再给我来一段很感人的催泪bgm,我就圆润的离开了长安,走向了唐三藏的不归路。”
    李林甫听着法海的动人声音,朗朗笑道,“你说的都对,剧本也是这么写的,只是,你我都知道,我们都不是按照对方剧本走的人!”
    “说的没错。”法海看着李林甫,“所以现在告诉我,你图我什么?”
    李林甫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人,那青年人风华如玉的面颊上隐隐有几分六百年前自己的风采,但是这一刻,李林甫的手有些哆嗦,他不想告诉法海一些事情。
    李林甫道,“这种事情,不到时候,说出来,大家都尴尬,老夫很抱歉。”
    法海道,“什么时候不尴尬?”
    李林甫想了想,“等你见了夫子吧!这种事情,还是他老人家来说比较好。”
    法海道,“我一个凡人,能入稷下学宫?”
    “当然。”李林甫道,“拿文状元,就能入稷下学宫,直接拜孟夫子为师!”
    法海笑了起来,“我辛辛苦苦拿了文状元,只是拿到了一个成为别人徒弟的名额,大唐的文状元也太不值钱了吧。”
    李林甫饶有兴致听着法海大逆不道的话语,这种话,如果放在外边,怕是法海已经被人砍死八十遍了,然而这大逆不道的话语落在李林甫的耳朵里,却很动听。
    他敢质疑权威!
    他敢质疑夫子!
    这是一种优秀的品质,就和我五百年前质疑孟夫子一样,我被万福唾骂。
    今天看到这样的他,李林甫拍了拍法海的肩膀,掉头而走,“有空来我家做客,我做菜很好吃。”
    法海看着李林甫,法海有一句话没敢告诉他,那就是你闺女怕是要被我大徒弟霍霍,咱俩其实关系没有那么疏远的。
    但是法海考虑到老人家已经几百岁的人了,如果听到自己闺女被猴子糟蹋会精神错乱,法海还是仁慈的把这一句话放回了心里,等到缘分到了,他就会接受这惨淡的现实。
    法海回头看着漫漫禅定法界,法海笑容灿烂,法海抬起了浑仙仪玉环,玉环上清晰的写着一行字。
    “护法境一重!”
    “距离护法境第二重还差十万零八千次历练!”
    也许一页书打死也不会想到,他的最后一刀帮法海突破了最后的屏障,让法海成功进入到了护法境,而护法境之后,法海就可以开启一个新的力量世界,那就是纹上最心爱的龙图刺青!和师傅一样,一打驾,漏出来刺青就是莽!
    我法海既然要纹龙图,那就要纹这天下最厉害的九五至尊龙纹,绝不去纹什么三爪五爪的,太掉范儿不说,也不好意思漏出来,而且,我不止要纹一条,以我百龙之力的根基,至少得一百条吧。
    想象一下自己以后再和方丈再见面,膀子一亮,百条九五至尊龙纹呼啸而出,方丈一定会脸上充满慰藉和欢喜,顺带着想送自己去非洲援建,法海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他一定会拥有我这样的徒弟感到高兴。
    ps:最近被朱一旦给洗脑了,用朱老板的口气写一张,感觉很上头啊,段友们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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