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萎靡而低落,就好像这事也就发生了一样。
    钱楚转身看着他,“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像唐医生那样的人,那你还对我那样好啊?”
    他垂着眼眸说:“哪里好了?我就是想……说不定哪天,你就看到我了。”
    钱楚没开口,只是电梯来的时候,见他还站着不动,她把他拉进电梯。
    她只牵了他的一根手指,本来只需要拉他进去就好,可是她拉他进去之后,却没有松开那根手指,这个信号让周重诚的心跳加速几分,她抓着他的手指,还在把玩摩挲着,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亲昵了无数次的自然。
    电梯门刚要合上,突然又打开,上回跟他们一起坐电梯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两人牵着手,“哎哟,看看小情侣就是跟我们这些老菜帮子不一样,亲热着呢。小周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钱楚再松开手,也被人看到了。
    周重诚自觉开口:“大哥,下班呢。结婚的事再说,要看她了。”
    中年男人回头看钱楚,钱楚立刻微笑道:“哥,你平时下班挺早啊。车险的单子已经出来了,我出去参加活动一直没来得及拿给您,明天晚上我给您送过去吧?”
    中年男人点头:“行啊,我不在家也没事,你到时候给我老婆就行。”
    钱楚点头说好,中年男人又说:“你们啊,结婚要趁早,谈的时间越久事越多。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好在电梯的运行很快,两人比中年男人提前下电梯。
    周重诚开门,小黑听到动静炮打门口,两人一进门,小黑就在抗议了:“汪!”
    今天都没带它出去遛哒,小黑不高兴啦!
    钱楚默默它的小脑袋:“小可爱,待会让他带你出去呀,我刚回来,很累的。”
    周重诚一定都不想出去,他整个晚上就一一直盯着钱楚,明确的传达出了春天的气息。
    结果钱楚根本不搭理他,吃完东西洗完澡,坐在电脑桌前看这个月的收入数据。
    看着上面系统查询到收入,觉得自己上个月的忙活不是白干的,因为团队竞赛的缘故,钱楚自己又做了单,她这个月的收入比以往的都高。
    她因为欠了周重诚的五十万,她现在都是每个月还一点,每个月收入多的时候,她就多还一点,收入少了,就少还一点,周重诚对这个没要求,还特别担心她没钱用。
    她正认真计算数据的时候,周重诚遛弯小黑回来了,小心的推开钱楚的门,探头:“楚楚!”
    钱楚正盯着数据,头也没抬的说了句:“不许进来。”
    “我没进去。”周重诚问:“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
    钱楚这才回头看他一眼,抓了抓擦了水的湿头发,盘腿坐到外面的沙发上,周重诚果然拿了电吹风过来给她吹头发,一边吹,还一边大声说话,努力让自己的嗓音盖过电吹风的声音。
    “楚楚,你觉得外面好玩吗?我也喜欢旅行,那以后我带你出去旅行吧!”
    钱楚光听着,也不说话,太吵了,她说了他也听不到。
    等头发吹干,钱楚才说:“我不喜欢旅行,除了累就没别的感觉。还不如待在家里睡觉。”
    周重诚顿时一脸惊喜的在钱楚旁边坐下:“我也不喜欢。”
    “你还刚刚还说喜欢呢。”钱楚诧异的看他。
    “我现在不喜欢。”周重诚说着拉她的手。
    钱楚伸手把手缩回去,“我要去工作一会,你别打扰我。”
    周重诚失落的看着没抽回去的手:“……”
    心情不是很美好的感觉。
    果然,果然她还是喜欢阿远那种类型的,他那时候就知道,她每次眼里都只有阿远,别人都她都不看的,他天天跟着阿远,她竟然都不记得他。
    周重诚洗完澡,还把客厅收拾了一下,故意制造出一点动静,结果钱楚根本没出来,问都没问一句。
    周重诚失望的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卧室内,钱楚正跟群里组员做线上动员,刚团建回来,不能因为玩分心,保持人的冲劲和激情,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至于外面的动静,钱楚根本没在意。
    别看线上聊天,还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看似一眨眼的功夫,等回过神再看,发现都已经十点半了。
    钱楚拿下耳机,跟组员倒了晚安后,才又出去洗了把脸。
    客厅的灯都黑了,小黑也乖乖在窝里待着,听到钱楚出来的动静,还抬头看了一眼,又趴下不动。
    另一侧卧室内,周重诚在昏暗的床头灯下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他当然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离的那么近,但是他觉得她又是那么远,她对他不主动不亲近,也不像以前对唐行远那样温柔小意。明明是那样一个粗心大意随心所欲的人,偏偏对着唐行远的时候才会呈现出娇弱的女儿态,在他面前呢?她根本就不在意,不关心,态度也不温柔。
    明明都那样了,难道不应该想对他抱抱亲亲吗?结果她都不让碰,偶尔才会给他一点甜头。根本就是在耍着他玩,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正满心哀怨的生着闷气,卧室的门突然响了一下,紧跟着门被人推开,周重诚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一个人影跳到床上,一下把他扑倒,一股馨香一下将他包裹,唇被一抹柔软堵住,她在啃咬他的唇。
    那满心的委屈和幽怨瞬间烟消云散,他仰躺着,在昏暗中看着她的脸,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努力回应她的吻。
    情绪逐渐高涨,开了杀戒的人,自然不满足这种小小的甜品,搂着她猛得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这人就像在她面前俯小低头太久,突然有机会抬头做人似的,完全就是用塔克碾压蝼蚁的姿态折腾,一次不够还要再加一次,嘴里说着认怂求饶的话,行动上则完全是只霸王龙,咆哮着要撕碎猎物,丝毫不允许有喘息的时间。
    这个刚刚还可怜、无助、又弱小的良家妇男,瞬间就成了嗜血的猛兽,要把她抽筋拆骨吞到肚子里。
    等消停下来已经到了半夜,周重诚睁着眼,把差不多奄奄一息的人搂到怀里,小心的整理她的头发,让她的脸朝着自己。
    他有点后悔,又有点窃喜。
    后悔刚刚失控的粗鲁又伤了她,醒了肯定又要发飙,窃喜她主动过来找他,她是愿意的。
    周重诚轻轻亲吻她的眉眼,原来搂在怀里的感觉才是最安心,这样他才能确定她是真实的。
    清晨,钱楚睁开眼时人还没有清醒,她艰难的翻了个身,顿时觉得全身像是被人拆过一样,她慢慢的抬手把挡在眼前的头发往后撸了一把,自然想起来昨晚上的事。
    她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把周重诚骂的半死。
    正发着呆,一个人影一下压下去,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阵亲,一边亲,那手还一边在毯子下乱摸,“楚楚……”
    钱楚动都不想动一下,冷飕飕的看他,“你出去!”
    周重诚:“!”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怎么了?”
    钱楚咬牙切齿:“你说呢?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服?!”
    周重诚奇怪:“怎么就不能看了?明明都亲过了……”
    “你出不出去——”钱楚一着急吼破了音。
    周重诚赶紧站起来,后退着到了门口,“我出去,你别生气!”
    等钱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周重诚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副还想上前扶她的姿态,钱楚一个眼风过去,周重诚站住脚,不敢动。
    钱楚绷着脸,撑着腰,慢慢进卫生间洗漱。
    吃饭的时候,周重诚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表达一下立场,防止断送前途,“我下次保证会轻一点!”
    钱楚嫌弃的眼神直接扫了过来。
    周重诚:“?”
    钱楚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还是吃饭吧。”
    一大早李广就觉得钱楚无精打采的,他跑过来问她:“你昨晚上干嘛了?我怎么觉得你像被妖精吸了元气似的?”
    钱楚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看李广一眼,“你今天闲啊?山里妖精出动都被你看出来了?”她揉揉太阳穴,“刚刚小菠萝跟我说,这周五的表彰会你和陈甜他们几个都要去,记得到时候穿漂亮点。”
    “我这模样还不是随时随地漂亮?”李广两只手夸张的从下往上抹了把头发,“就这样往哪一站,也能惊艳全场。”
    陈甜跟几个组员从外面走进来,她现在跟李广是头碰个大疙瘩都不会说话的地步,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
    李广看到陈甜进来,“切”了一声,陈甜当没听到,正常跟钱楚说话:“姐,你还不记不记得上次你陪访小娟的那个夫妻客户?”
    钱楚想了想,“是那位女士的老公是抗保分子那对夫妻吗?”
    “对!”陈甜对钱楚说:“小娟早上说,她朋友那老公早上骑电瓶车上班,跟人家开车的碰了,逆向行驶,全责,胳膊摔断了。”
    钱楚一愣,“小娟给他配意外险了没?”
    陈甜说不知道:“小娟说她记忆中是配了意外险,但是过去时间久,记不清,她现在在翻保单,确认到底有没有配呢。”
    钱楚赶紧说:“大家都赶紧翻翻自己给客户陪的保障是否全面,别到时候出事了才开始着急。”
    大早会过程中,小娟从外面弯腰找到座位坐下来,跟陈甜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陈甜拍拍胸口,又对钱楚点了点头,意思是那位客户配了意外险,钱楚也松了口气。
    早上钱楚正开二早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余光一瞄,发现是白先生的打过来的电话,鉴于白先生是钱楚的大客户,钱楚当即让其他人代替自己开二早,她拿了电话出去接听:“你好白先生。”
    “钱小姐,你好,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希望没打扰到你。”白先生在电话里问:“你现在方便到我公司来一趟吗?我这里有个有关车的事想跟您咨询一下。”
    钱楚一愣,有关车的事?她想了想,默认为是有关车险的事,她本意是觉得如果车险的事,微信聊就可以,但是想到白先生郑重的语气,钱楚觉得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她当即应道:“好的白先生,您看我下午两点的时候方便吗?”
    白先生笑了笑:“如果可以,希望您现在能赶过来。”
    钱楚又是一愣,这么着急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了,“好的白先生,我现在就赶过去,过去的话可能要一个小时多一点的世家,十一点半之前应该可以赶到,如果万一这个时间没赶到,麻烦您不要着急稍等一会。”
    “好的没问题,”白先生回答:“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钱楚跑到二早会议现场,“散会!”
    她拿起包,直接下楼,开车去叮咚镇,路上还接到表姐的电话,意外得知表姐这时候也在老家,姑妈身体不好,表姐不放心特地请了假回家来看。
    车程差不多一个小时,到达白先生的工厂时,刚好十一点半。
    她正跟前台咨询的时候,白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钱小姐?”
    钱楚抬头,立刻对前台道谢,随即走过去:“白先生,抱歉久等了。”
    “你来的时间刚刚好。”白先生带着她往走里,“是这样,我有个亲戚,出了点意外,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办法解决。”
    钱楚认真停了白先生的解释才知道什么事情。
    白先生认识一个有过合作的朋友老王,是个开黑车的,经常在叮咚镇街头来回晃悠,有点流氓气息,算是叮咚镇街头一霸。
    后来车自己不开了,就转租给了另外一个朋友开,因为是熟人朋友,都是口头协议,也没有合同。
    结果就在今天早上,开车的那位朋友出了车祸,两车相撞,一个司机重伤昏迷,一个骨折住院,车损严重,预计伤者手术外加车辆定损等等,前前后后加起来要二十多万。老王原本打算走点其他门路把事情解决,结果对方家庭不依不饶,老王思来想去,就只能从保险公司这块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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