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想要帮一帮那些寒门学子,可是他若是不领情,那她也没有办法,至于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东西……似乎也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她也不能追上去硬要插手管嘛。
    晚上回到房间,容吟霜刚洗了头,正坐在梳妆台前通发,顾叶安从外面走进来,见她坐着,就来到她身后,温柔的搂住了她,镜中的两人情意绵绵,容吟霜抓着他的一只手,还没说话,就见顾叶安从另一只手上拿出了一只雕工十分精细的黒木手镯,对容吟霜说道:
    “这是我从师父那里要来的辟邪黒木,我让工匠做了这个手镯,你看看怎么样?”
    容吟霜惊喜的看着他,收到相公礼物的女人就没有不开心的,不管东西怎么样,但总能说明男人心里是想着她的。
    拿着黑木手镯果断的套在了手腕上,只觉得这镯子周身有一股灵气,戴上之后竟然真的通体舒畅了。
    站起身让顾叶安坐下,可顾叶安一坐下,就将她也拉入了怀,让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之上,他的双手环过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些本来都是闺房之趣,容吟霜也不扭捏,就那么安心的坐在了他的怀里,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另一只带着镯子的手抬起来,边看边说道:
    “怎会想送这个给我?这镯子通体的灵气,师叔对你真好。”
    顾叶安正呼吸着她身上的芳香,等她说完之后,才睁眼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以为他是白送我的?我自然也给了他等价的东西,各取所需罢了。我不懂什么玄术道法,他说这是极好的辟邪之物,我想着给你正合适。”
    容吟霜点头:“嗯,这黒木真是极好的,那些雕刻后的碎木屑也别扔了,拿给我,我给你缝制个香袋,挂在身上也是不错的。”
    顾叶安与她相视一笑,两人气息缠绵好一会儿后,容吟霜才开口问道: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你拜了师父,却不学他的任何法术?”
    顾叶安想了想后,便老实答道:“一来我没兴趣,二来我也错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师父是国师,我娘从前就爱论道,便要我拜了他为师,当年的我虽然没有承爵,但却是大家公认的下任温郡王,所以,国师收我做徒弟身份也相得,只不过……谁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呢。我拜师还没两个月,就遭了算计,我与师父只是名义上的师徒,不能算是真正的。”
    容吟霜听了这些,才算明白过来顾叶安与张道祖之间的关系。
    夫妻俩又说了一些其他私房话,这才相携入了卧房。
    一夜无话。
    第二天,她与李管事约好了出门采购一些诗会上要用的东西,宝叔在茶楼得知这件事之后,也慷慨解囊,用自己的私钱赞助了不少东西,容吟霜也就没有拒绝,但是也承诺在他和月娘中秋的婚礼上,会包一份大大的红包。
    容吟霜他们去了文具店,买了好几十卷的上等宣纸,买了上百副笔墨,这么一趟下来,也是从早晨忙到了中午。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去看砚台,所以,容吟霜就提出在外面吃饭,由她做东请李管事和几个一同出来搬东西的伙计去丰登酒楼吃饭。
    李管事等千恩万谢,一个个开心的很。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就走入了西城区最大的丰登酒楼之中,坐下点了十几样推荐菜式之后,店小二就带着菜单跑去了后厨传菜。
    容吟霜坐在二楼雅间的窗口,李管事和伙计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对一对要买的东西和账目,容吟霜一边喝茶,一边往街面上看去。
    突然她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发出一声‘咦’,李管事抬头看着她问道:
    “掌柜的,怎么了?”
    容吟霜回头,对李管事说道:“嗯?没,没什么,看到个耍猴的。”
    李管事见容吟霜没有什么事,就继续对账,容吟霜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窗外,若有所思,她亲眼看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走入了对面的菜馆。
    心中纳闷极了,便放下茶杯对李管事问道:“李管事,昨晚我见到一个书生,似乎不善言辞,比较清高,他好像叫杜然,你认识吗?”
    李管事想了想后,才回答道:“杜然啊。认识。冯先生对他的评价还不错,就是清贫了些。”
    容吟霜又问:“清贫?我看也未必吧,他昨天晚上似乎一点都不积极,对钱也许并没有那么渴望。”
    “嗨,读书人总有一股傲气,昨天他第一次去,许是拘谨了些,但若说他不缺钱,怕是不会有人信的。易县杜然是出了名的缺钱,他上回倾家荡产来京城考试却因病返乡的事情也有很多人听说过,易县中的学子也有不少,他们虽未见过杜然,但对他家的穷苦困顿却也是多有耳闻的。”
    “……”
    听完了李管事的话,容吟霜只觉得更加奇怪了。
    如果杜然清贫的名声是真的,那刚才她看见那个穿着华服,乔装打扮的青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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