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洗完澡了,你呢?”
    已经返回巴黎公寓里的李青青裹着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给胡莱发了条新消息。
    很快一条视频通话的请求就被胡莱发了过来。
    李青青顺手接通就抱怨道:“我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呢……”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胡莱露出某著名女主持人的表情。
    李青青白了他一眼,把手机平放在桌子上。
    胡莱顿时只能看到天花板,而且很快连天花板都没得看了——一条浴巾飞过来,盖住了手机。
    他眼前一黑……
    “啊!”
    胡莱先是在自己眼前抓空气,随后意识到这是李青青那边的浴巾,自己在这边抓能抓到什么?于是他拨弄着手机屏幕,想要把盖在手机摄像头上的浴巾揭开……
    穿好睡衣的李青青拿开浴巾,就看见屏幕上的胡莱正在用手戳摄像头位置。
    她歪头奇怪地打量着躺在桌子上的手机中的胡莱:“你干嘛呢?”
    “呃……”被发现了的胡莱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指头,“前置摄像头好像脏了,我擦擦……”
    李青青将手机拿起来,把自己的上半身展现在胡莱面前:“我换好睡衣了。”
    胡莱单手揉眼:“可恶!”
    “谁可恶?”
    “作者可恶!”
    李青青被他逗乐了。
    手机那头的胡莱就这样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李青青,可能是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她双颊绯红,更显动人。
    这让他不知不觉看呆了。
    李青青看见发呆的胡莱就问:“怎么不动了?网络不好吗?”
    胡莱摇头:“不是。”
    “那你在发什么呆?”
    “我……”胡莱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一下,“我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李青青问。
    “不敢相信……你真的会是我的女朋友。今天一天就像是做梦一样……”
    “胡莱。”
    “啊?”
    李青青微笑着说:“我爱你。”
    视频那头的胡莱仿佛又卡了一样,定在那里不动。
    “现在你相信了吗?”李青青对他做鬼脸。
    “啊?”视频里的胡莱终于“活”了过来,他皱起眉头,“信号不好,卡了一下,你刚才说啥了?再多说几次我听听?”
    “你想得美啊!”
    “哎呀,我刚才真卡了,真没听到你说的啥……”
    “那为了避免网速不好的情况,下次我见你面说!”
    “嘿,小气!”
    下次见面鬼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女足和男足比赛又不在一起,国家队比赛的时候,完全遇不上。
    今年夏天还有女足世界杯,李青青打完俱乐部比赛,就得去国家队报到集训,备战世界杯。他们连回国都没办法再相约一起回了。
    自己想要见到她,只能等到她踢完世界杯回家——如果那个时候他自己还在家中的话。
    实际上,作为知名球星,胡莱想要一整个假期都安安稳稳地呆在东川家里,也是非常难的。
    他和李青青,注定了在以后的日子里聚少离多……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和李青青何止是小别啊……简直就是“牛郎织女”。
    中间隔着英吉利海峡,可就是碰不到面——他也不可能总指望李青青在每个没有比赛的日子就往利兹跑吧?
    他这里可还住着一个森川呢!
    就在今天他和李青青还商量好了,不把关系对外公开。
    因为他们都知道,李青青的爸爸不是很喜欢胡莱,现在要知道自己女儿突然就和胡莱在一起了,鬼知道是什么反应……这个事情李青青还是打算自己去当面和爸爸说。
    在她和爸爸说好之前,他们的关系都不公开。
    有这个原因在,胡莱自然不能总和李青青出现在森川淳平面前——甚至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
    这次可以说是人家来工作,拍宣传片。
    难道以后次次都来拍宣传片吗?
    而他自己作为利兹城的核心主力,也不可能总是请假跑去巴黎私会佳人吧?
    所以他们俩不能见面,只能在晚上用视频聊天的方式解一解相思之苦。
    刚刚确立恋爱关系,按理说正应该是恋情如火如荼的时候,两人如胶似漆,恨不得一刻也不能分离。
    现在却只能无奈接受两地分居的现实。
    ※※※
    在视频里互道晚安后,两个年轻的恋人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通话。
    胡莱看着手机屏幕上和李青青四十分五十二秒的通话时间,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
    就在这时,他眼前的聊天记录里多出来一条新消息。
    是李青青发来的语音信息。
    他点开来,就听见李青青凑到手机话筒跟前的低声呢喃:
    “我爱你,胡莱。”
    听着李青青吹到话筒上的呼气声,胡莱感觉好像就是李青青趴在自己耳边说出来的一样。
    他回道:“我也爱你,李青青……”
    很快李青青回他一张笑脸:“赶紧睡吧,明天你们还有训练课呢。”
    “好,晚安!”
    “晚安!”
    胡莱把手机放下,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但很快他又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那条语音重复听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
    胡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很晚才入睡。
    因为他竟然是被森川淳平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当他听见稍显急促的敲门声时,被吓得从床上一坐而起,心脏剧烈跳动,以为遇到了什么大事情。
    直到他听见森川淳平在外面隔着门喊:“胡莱你起来了吗?”
    他才意识到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唯一的区别是……他睡过头了。
    “胡莱?”
    “我起来了,我马上好……”坐在床上的胡莱高声回答森川淳平,他怕自己再不说话,森川就要破门而入了……
    果然,听见胡莱回应之后,森川淳平这才放了心,在外面说:“好,那我下去等你吃早饭。”
    等森川淳平离开后,胡莱刚才因为惊醒而导致狂跳的心脏才逐渐慢下来。
    他长出口气,扭头看向明亮的窗外,天光大亮,确实不早了。
    自己竟然睡过头了……
    这简直不应该啊!
    我为什么会睡过头?
    胡莱顺着这个问题,想到了昨天。
    然后他整个人都愣在床上——所谓的“昨天”不会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吧?
    其实压根儿不存在什么李青青会爱我这样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想到这里胡莱翻身扑到床头柜前,抓起手机。
    他想要确认一下,找到证据。
    解锁手机,直接就是他和李青青的聊天界面。
    上面一条语音消息。
    点开来,凑到耳边:
    “我爱你,胡莱。”
    胡莱闭上眼睛,长出口气。
    不是梦!
    也不是我的妄想!
    是真的!
    哈哈!
    胡莱在床上扑腾翻滚着。
    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幸福充斥内心。
    ※※※
    森川淳平终于在餐厅等到了胡莱。
    后者一见到他就抬手对他打招呼:“早上好啊,森川!”
    “早上好,胡莱。赶紧吃早饭吧,再不抓紧时间,我们就要迟到了……”
    “好!”胡莱坐下来,还哼起了歌。
    森川淳平很奇怪:“胡莱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啊?有吗?”胡莱反问道。“怎么可能呢?哈哈!”
    森川淳平看见喜笑颜开的胡莱,只能无奈闭嘴,低头吃饭。
    每个人总有一些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哪怕关系再好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这也正常。
    森川淳平表示理解。
    既然胡莱不说,那他就不问。
    反正他也不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好奇宝宝。
    ※※※
    “我总觉得今天的胡怪怪的……”
    训练场边,助理教练萨姆·兰迪尔下来找到主教练东尼·克拉克,把他刚才的观察告诉了对方。
    克拉克问:“哪儿怪了?
    “你不觉得他今天格外兴奋吗?”
    “那不是挺好的吗?”克拉克笑呵呵地说,“马上就是和阿尔瓦拉的欧联杯比赛了,我还担心球员们状态出现什么起伏呢……”
    “没有,我是担心他兴奋的太早了,现在还没到比赛的时候呢!”
    “这个……等到比赛的时候再说吧,现在你这个担心为时尚早……”克拉克嘴巴山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已经有些犹豫了。
    “而且,东尼。胡以前什么时候会在训练中这么兴奋啊?”兰迪尔一击必杀。
    克拉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确实是一个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以前的胡莱在训练中的表现可以用“努力”“敬业”等词来形容,但要说在训练中的状态有多好,有多兴奋,那确实不存在……
    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胡莱在训练中的表现是不如他在比赛中的。
    当然不能说胡莱训练表现不好,也好。但和他在比赛中的惊人表现比起来,他在训练中的表现就只能用“平庸”来形容。
    他训练就只是顺利完成教练们安排的各种训练任务,整个人的感觉也都很平静,人很放松,但绝对不是比赛里的那种感觉。
    而今天胡莱在训练中也如此兴奋,仿佛在踢一场比赛。
    也难怪观察细致的助理教练萨姆·兰迪尔会觉得奇怪了。
    “可能有什么高兴事儿吧……”兰迪尔猜测道。
    “能是什么呢?”克拉克问。
    兰迪尔扭头看他:“可能是因为拉斯基现在已经进了十个球,一想到距离赛季结束之后就能去红辣椒一解乡愁,所以高兴吧。东尼,你又要花钱了!”
    克拉克笑出声:“花钱就花钱,只需要花点钱就能换回来一个好成绩,我这主教练简直做的太轻松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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