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相濡以沫
嘶啦一声，玉清凡扯下裤脚，将自己的小腿包扎住，避免鲜血不断流淌。
这才再次动用内力，将从自己腿上割下来的那块肉蒸熟。
他耗费内力太严重，只能弄个七八分熟。
右手一翻，拿起小刀，将肉一刀刀的切开，细心的扶起黄真真，轻喊道。
“真真，醒醒，你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黄真真迷迷糊糊的起来，伸着鼻子不断轻嗅着，意识也来了几分。
“香……好香，是肉香，我们有吃的了吗？”
“是啊，来，快吃一口。”
黄真真一口咬了下去，饿得她顾不得嚼，随便咬了几口便吞了下去。
玉清凡又给她喂了一口，温柔道，“慢一点儿，还有很多。”
“这肉的味道怎么那么奇怪，这是什么肉？”
黄真真含糊不清的道。
她好像从未吃过这种肉吧。
虽然没有放盐，不过还是好香。
“那动物我也没有见过，刚刚抓了一只，就赶紧烤给你吃了。”
“这里没有柴火，你怎么烤的？”
“用内力烤的。”
黄真真一口气吃了许多，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蹙眉，“那你是不是浪费了很多内力？”
“不会，稍微一烤就熟了，我还怕不够熟，你吃的会不习惯呢。”
“习惯，只要有吃的，不管什么我都吃得习惯。不过，你不是说，这里生灵都进不来的吗？”
“我也说了，那只是传说，传说当不得真的，你看，这不是有勉强的午餐送上门来了吗？”
黄真真正想再吃一口，忽然止住了，将肉推还给他，“我吃饱了，你也吃一些。”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吃过了。”
“真吃过了？”她不相信，玉清凡对她那么好，她还没有吃，玉清凡怎么舍得自己先吃呢。
“真吃过了，还剩两口，你把它吃光，一会我再去抓一只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抓。”要是那么容易抓，他们怎么会饿整整三天的肚子，她到现在还饿得两眼昏花呢。
“前面有一个山洞，我刚刚去抓的时候，看到一整群呢，往后四天我们都不会再饿肚子了。”
黄真真本能的不相信。
不过玉清凡说得信誓旦旦的，她又不得不相信。
否则，玉清凡的肉又是从哪儿来的？
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响着，黄真真把最后两口肉也给吃光，满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玉清凡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满足的笑容，体贴的帮她擦了擦嘴角的余渍。
虽然腿疼，看到她幸福，也足够了。
“小凡凡，四天后，我们真能出去吗？”
“当然，我说过，会把你安全带出去，就一定不会食言。”
“那我们说定了，不管我的眼睛能不能治好，你都不可以抛下我。”
“好。”
黄真真甜甜的笑着。
因为发烧身子极不舒服，脑子也疼得厉害。
不过因为有玉清凡在身边，加上日夜抱着她，身上不断传来热气，黄真真的烧也了退了些许。
自从那天玉清凡给她吃了肉后，往后几天，每日三餐玉清凡都会给她送一块烤熟的肉。
黄真真舍不吃全吃了，每次都让玉清凡也吃一些，不过玉清凡并不怎么吃，有时候无奈了推脱不过，这才勉强吃了一两口。
日子虽然难挨，两人的感情却越来越深。
只是黄真真感觉玉清凡说话的力气越来越虚弱，不知是不是也冷得挨不住了。
黄真真脱下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光着身子呢，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的，快穿着。”
玉清凡轻轻点头，穿下最薄的那一件，留下最厚的衣裳继续披在她的身上。
“小凡凡，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够出去。”
就算有吃的，她也快撑不住了。
就那点肉，她吃不饱，最多只是饿不死而已。
玉清凡无力的靠着，虚弱道，“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再坚持一天。”
黄真真摸索的握住玉清凡的手，惊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凉，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玉清凡连眼睛都疲惫得睁不开，她的脚也碰到他受伤的腿，疼得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可他依然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尽量风轻云淡的笑道，“没事。”
“不对，你肯定哪儿不舒服了，你的全身都发凉了。”
见她往下摸去，玉清凡赶紧反握住她的手，免得她发现自己腿上的肉都被割了。
“我真没事，就是旧伤复发，需要调息一下。”
“旧伤？是被苏少轩伤的吗？还是以前的旧伤？”
“以前的旧伤，没什么大碍的，你再睡一会，睡醒也许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睡什么睡。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玉清凡哪儿受伤了。
她什么都无法替他分担。
黄真真眼眶瞬间一红。
玉清凡将她拉入怀里，心疼的替她擦去泪水。
“傻丫头，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你哪里疼，你告诉我，我保护不说出去。”
玉清凡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疼。”
“这里？这不是心吗？难道你的黑虫蔓延到心口了？”
“你哭了，我的心能不痛吗？”
黄真真忍不住想拍开他。
他看不出她在担心吗，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你的眼泪很珍贵，不要轻易哭。”
黄真真带着鼻子轻轻嗯了一声，趴在他的心口处，静静听着他缓慢的心跳。
“你知道吗，以前我爸爸也跟我说过，我的眼泪很珍贵，不能轻易哭。”
“你想你爹娘了？”
“想，很想。”
“那你想回去吗？”
“想，很想。”
“等离开医仙村，我送你回去。”
黄真真睁大眼睛，看到的又是一片漆黑。
“你知道我想回哪里吗？”
“知道，回你的家。”
是他自私了，她都忘记一切了，他还把她召到古代来。
在现代，她应该过得很幸福的。
与其在这里给她绸缪一切，倒不如送她回现代。
玉清凡看向她怀里的仙绫红玉钗，眸子半眯。
看来，他有必要赶紧离开这里，帮她治了眼伤，然后去顾族一趟了。
想送她回现代，只有顾宇哲能够帮她。
“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吗？”
“有你爹娘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黄真真偏头。
为什么她感觉玉清凡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真真。”
“恩？”
“若是你回家以后，再也……再也无法回来，你会后悔吗？”
“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不后悔。在这里，我只放心不下你。”
“那如果只能你一个人回去呢。”
啥意思？
难道玉清凡不肯跟她回家了？
那她之前说的誓言呢？
难道都是胡说的？
黄真真怒瞪玉清凡，即便她看不到，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你敢抛弃我？”
“不敢。”
“那就得了。你跟我回家后，你还赚了呢，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以后我家的房子都归你了，虽然我家的房子只是农房。”
玉清凡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闽南的农村平房，一层，盖瓦片，冬暖夏凉，邻居很友好是不是？”
黄真真猛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去过现代？
“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在现代的事，她明明一个也没说。
以前是女帝，她怕说了，自己的脑袋会保不住。
后来……
后来她也没有机会说的。
“你做梦的时候说的。”
她讲梦话？
这也不大可能吧。
她很少讲梦话的，而且讲梦话的时候，也不可能提到这些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爹娘在卖菜，养点小钱养家糊口，在大城市租了一个小房子，你爹喜欢喝几口，你妈做菜很好吃。”
“……”
晕倒……
她怎么连这些也说了。
“你爹除了喝酒还抽烟，烟酒都是吃最差的，因为家庭经济不允许。”
黄真真傻眼。
这真是她说的梦话吗？
“你幻想着有一天，在大城市买两间房子，给你爹娘住，免得房租一直涨价，到处搬家。”
不是买两间房子，是买两室一厅的。
不过这确实也是她的想法。
黄真真猛地揪住他的手，“除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以前有一个情人，叫谢少轩，但他骗了你，也骗了你爹娘。”
靠……
他有读心术吗？
她绝对不可能讲这些话的。
“这些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有啊。”
“啊……你告诉了谁？”
“你呀。”
“……”
玉清凡是玩她呢。
“我不过是说的梦话罢了，这些你也相信。”
玉清凡一本正经的笑道，“相信。”
黄真真嘴角一抽。
“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
靠……
她掰什么，他就相信什么吗？
玉清凡也太相信她了吧。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以后不许告诉别人。”
“好啊。”
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会有诈的吧。
玉清凡宠溺的看着她。
无论她生气又或者开心，无论她难过又或者算计他，他都觉得黄真真是最美好的。
之所以一直酿着梅花酒，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也可以跟她一起回现代，亲自酿酒送给她爹喝。
之所以研究菜样，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也可以跟她一起回现代，亲自帮她母亲做饭，当然，也可以天天做饭给她吃。
这才再次动用内力，将从自己腿上割下来的那块肉蒸熟。
他耗费内力太严重，只能弄个七八分熟。
右手一翻，拿起小刀，将肉一刀刀的切开，细心的扶起黄真真，轻喊道。
“真真，醒醒，你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黄真真迷迷糊糊的起来，伸着鼻子不断轻嗅着，意识也来了几分。
“香……好香，是肉香，我们有吃的了吗？”
“是啊，来，快吃一口。”
黄真真一口咬了下去，饿得她顾不得嚼，随便咬了几口便吞了下去。
玉清凡又给她喂了一口，温柔道，“慢一点儿，还有很多。”
“这肉的味道怎么那么奇怪，这是什么肉？”
黄真真含糊不清的道。
她好像从未吃过这种肉吧。
虽然没有放盐，不过还是好香。
“那动物我也没有见过，刚刚抓了一只，就赶紧烤给你吃了。”
“这里没有柴火，你怎么烤的？”
“用内力烤的。”
黄真真一口气吃了许多，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蹙眉，“那你是不是浪费了很多内力？”
“不会，稍微一烤就熟了，我还怕不够熟，你吃的会不习惯呢。”
“习惯，只要有吃的，不管什么我都吃得习惯。不过，你不是说，这里生灵都进不来的吗？”
“我也说了，那只是传说，传说当不得真的，你看，这不是有勉强的午餐送上门来了吗？”
黄真真正想再吃一口，忽然止住了，将肉推还给他，“我吃饱了，你也吃一些。”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吃过了。”
“真吃过了？”她不相信，玉清凡对她那么好，她还没有吃，玉清凡怎么舍得自己先吃呢。
“真吃过了，还剩两口，你把它吃光，一会我再去抓一只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抓。”要是那么容易抓，他们怎么会饿整整三天的肚子，她到现在还饿得两眼昏花呢。
“前面有一个山洞，我刚刚去抓的时候，看到一整群呢，往后四天我们都不会再饿肚子了。”
黄真真本能的不相信。
不过玉清凡说得信誓旦旦的，她又不得不相信。
否则，玉清凡的肉又是从哪儿来的？
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响着，黄真真把最后两口肉也给吃光，满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玉清凡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满足的笑容，体贴的帮她擦了擦嘴角的余渍。
虽然腿疼，看到她幸福，也足够了。
“小凡凡，四天后，我们真能出去吗？”
“当然，我说过，会把你安全带出去，就一定不会食言。”
“那我们说定了，不管我的眼睛能不能治好，你都不可以抛下我。”
“好。”
黄真真甜甜的笑着。
因为发烧身子极不舒服，脑子也疼得厉害。
不过因为有玉清凡在身边，加上日夜抱着她，身上不断传来热气，黄真真的烧也了退了些许。
自从那天玉清凡给她吃了肉后，往后几天，每日三餐玉清凡都会给她送一块烤熟的肉。
黄真真舍不吃全吃了，每次都让玉清凡也吃一些，不过玉清凡并不怎么吃，有时候无奈了推脱不过，这才勉强吃了一两口。
日子虽然难挨，两人的感情却越来越深。
只是黄真真感觉玉清凡说话的力气越来越虚弱，不知是不是也冷得挨不住了。
黄真真脱下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光着身子呢，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的，快穿着。”
玉清凡轻轻点头，穿下最薄的那一件，留下最厚的衣裳继续披在她的身上。
“小凡凡，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够出去。”
就算有吃的，她也快撑不住了。
就那点肉，她吃不饱，最多只是饿不死而已。
玉清凡无力的靠着，虚弱道，“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再坚持一天。”
黄真真摸索的握住玉清凡的手，惊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凉，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玉清凡连眼睛都疲惫得睁不开，她的脚也碰到他受伤的腿，疼得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可他依然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尽量风轻云淡的笑道，“没事。”
“不对，你肯定哪儿不舒服了，你的全身都发凉了。”
见她往下摸去，玉清凡赶紧反握住她的手，免得她发现自己腿上的肉都被割了。
“我真没事，就是旧伤复发，需要调息一下。”
“旧伤？是被苏少轩伤的吗？还是以前的旧伤？”
“以前的旧伤，没什么大碍的，你再睡一会，睡醒也许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睡什么睡。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玉清凡哪儿受伤了。
她什么都无法替他分担。
黄真真眼眶瞬间一红。
玉清凡将她拉入怀里，心疼的替她擦去泪水。
“傻丫头，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你哪里疼，你告诉我，我保护不说出去。”
玉清凡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疼。”
“这里？这不是心吗？难道你的黑虫蔓延到心口了？”
“你哭了，我的心能不痛吗？”
黄真真忍不住想拍开他。
他看不出她在担心吗，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你的眼泪很珍贵，不要轻易哭。”
黄真真带着鼻子轻轻嗯了一声，趴在他的心口处，静静听着他缓慢的心跳。
“你知道吗，以前我爸爸也跟我说过，我的眼泪很珍贵，不能轻易哭。”
“你想你爹娘了？”
“想，很想。”
“那你想回去吗？”
“想，很想。”
“等离开医仙村，我送你回去。”
黄真真睁大眼睛，看到的又是一片漆黑。
“你知道我想回哪里吗？”
“知道，回你的家。”
是他自私了，她都忘记一切了，他还把她召到古代来。
在现代，她应该过得很幸福的。
与其在这里给她绸缪一切，倒不如送她回现代。
玉清凡看向她怀里的仙绫红玉钗，眸子半眯。
看来，他有必要赶紧离开这里，帮她治了眼伤，然后去顾族一趟了。
想送她回现代，只有顾宇哲能够帮她。
“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吗？”
“有你爹娘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黄真真偏头。
为什么她感觉玉清凡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真真。”
“恩？”
“若是你回家以后，再也……再也无法回来，你会后悔吗？”
“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不后悔。在这里，我只放心不下你。”
“那如果只能你一个人回去呢。”
啥意思？
难道玉清凡不肯跟她回家了？
那她之前说的誓言呢？
难道都是胡说的？
黄真真怒瞪玉清凡，即便她看不到，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你敢抛弃我？”
“不敢。”
“那就得了。你跟我回家后，你还赚了呢，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以后我家的房子都归你了，虽然我家的房子只是农房。”
玉清凡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闽南的农村平房，一层，盖瓦片，冬暖夏凉，邻居很友好是不是？”
黄真真猛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去过现代？
“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在现代的事，她明明一个也没说。
以前是女帝，她怕说了，自己的脑袋会保不住。
后来……
后来她也没有机会说的。
“你做梦的时候说的。”
她讲梦话？
这也不大可能吧。
她很少讲梦话的，而且讲梦话的时候，也不可能提到这些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爹娘在卖菜，养点小钱养家糊口，在大城市租了一个小房子，你爹喜欢喝几口，你妈做菜很好吃。”
“……”
晕倒……
她怎么连这些也说了。
“你爹除了喝酒还抽烟，烟酒都是吃最差的，因为家庭经济不允许。”
黄真真傻眼。
这真是她说的梦话吗？
“你幻想着有一天，在大城市买两间房子，给你爹娘住，免得房租一直涨价，到处搬家。”
不是买两间房子，是买两室一厅的。
不过这确实也是她的想法。
黄真真猛地揪住他的手，“除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以前有一个情人，叫谢少轩，但他骗了你，也骗了你爹娘。”
靠……
他有读心术吗？
她绝对不可能讲这些话的。
“这些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有啊。”
“啊……你告诉了谁？”
“你呀。”
“……”
玉清凡是玩她呢。
“我不过是说的梦话罢了，这些你也相信。”
玉清凡一本正经的笑道，“相信。”
黄真真嘴角一抽。
“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
靠……
她掰什么，他就相信什么吗？
玉清凡也太相信她了吧。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以后不许告诉别人。”
“好啊。”
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会有诈的吧。
玉清凡宠溺的看着她。
无论她生气又或者开心，无论她难过又或者算计他，他都觉得黄真真是最美好的。
之所以一直酿着梅花酒，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也可以跟她一起回现代，亲自酿酒送给她爹喝。
之所以研究菜样，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也可以跟她一起回现代，亲自帮她母亲做饭，当然，也可以天天做饭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