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妙空空,说不定一切都会不同。
    没有他心怀嫉妒喊破神行符在洪少羽手上,国安那些人也不会因为贪欲而不惜出手,最后造成了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个卑劣无耻的小偷不仅要偷东西,还非常恶毒地挑起争端,哪怕自己也没了获取神行符的机会,也要给洪少羽和葛不平制造麻烦。
    万象境里地方不大,但妙空空这种人神出鬼没,很难再次被抓住。洪少羽能碰上他,说不定真是上天有眼,不希望让恶徒逍遥法外。
    洪少羽深吸一口气,突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循声到了谈话的两人身旁。
    两人甚至都没察觉洪少羽出现,其中一个矮胖中年人正是妙空空,还在不断吐槽,表情显得非常怨毒:“那个洪少羽和葛不平真是讨厌,居然能发现我偷了神行符,怎么甩都甩不脱。后来我引得国安那帮人和他们动手,趁乱先逃走了,也不知结果如何。最好是把他们两个都弄死,而且别死得太痛快了,那样不解气。”
    另一个大胡子中年人笑道:“你没回去看看吗?”
    妙空空摇头道:“我吃饱了撑的吗?干我们这行的,最好就是永远活在暗处。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围观,是最愚蠢的行为。”
    大胡子中年人点头道:“没错,你很专业。这次提供的宝物我们全要了,一共多少你算一下。”
    原来两人是在进行交易,大胡子所在的门派不想自己努力,而是通过妙空空的灰色渠道获取宝物。
    洪少羽挥剑的那一瞬间才被两人发现,妙空空只来得及侧身一闪,被斩下一条手臂。
    妙空空发出一声惨嚎,看清楚动手是洪少羽,忙挣扎着躲到大胡子中年人背后,伸手捂住伤口痛呼:“洪少羽,你找我做什么,我神行符也还给你了,我们已经两清了啊!”
    大胡子中年人眼中精光一闪:“神行符在你手上?”
    洪少羽完全没有说话的兴趣,他只想杀人而已。大胡子中年人不仅没得到他的回应,面前的人都消失不见了。背后再次传出惨嚎,妙空空又被卸去了一只手,而洪少羽则难以置信地出现在了两人后方。
    妙空空疼得没办法思考,他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刚一见到洪少羽就想到了要激起大胡子中年人的贪欲,让他因为神行符而动手,起码可以为自己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没想到洪少羽如此蛮不讲理,话都不说只顾着砍人,而且他的身法太神奇了,居然像是瞬间移动一样,每次都出现在自己背后,一点防范的机会都不给。
    洪少羽再次出剑的时候,大胡子中年人终于有了动作,但他不是保护妙空空,而是抽身疾退。
    妙空空的腿被齐根斩断,只剩下最后一条腿无法保持平衡,躺倒在地上吸着气哭嚎,这是他纵横江湖几十年受过最重的伤。被斩断了双手和一条腿,就算再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没用,更何况妙空空本就软弱,在洪少羽面前展露出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洪少羽没有半点怜悯,他的师叔葛不平有哪里对不起这厮,就算被偷了东西也没取他性命的打算。没想到却被这厮反咬一口,害得力战而亡。
    他不是话多的人,没必要向妙空空解释一切,只要做就行了,把他想做的事都做完。
    最后一剑斩去了妙空空剩下的最后一条腿,然后洪少羽低声道:“你就在这里慢慢死去,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吧!”
    大胡子中年人已不见踪影,想必是抛下妙空空独自逃跑了。看来这种买卖讲不了什么人情,只有唯利是图,一旦大难临头就是各自飞。
    洪少羽收起长剑转身而去,留下妙空空孤零零躺在地上哭嚎。
    这个世界有太多债需要偿还,有太多错误需要纠正。人与人总是互相影响,品行恶劣的人造成严重后果,经常会让循规蹈矩的人受到无妄之灾。善良并不是免罪符,不公正的待遇没有上天会一一审判,就算复仇的机会也往往欠奉。
    洪少羽和葛不平很不幸遇上了这种人,但至少洪少羽有复仇的机会,这也是他唯一能坚守的目标,维持住他的世界不至于立刻崩塌。
    妙空空是修行者,就算是手脚都被砍去一时半刻也不会死亡,洪少羽留了时间给他忏悔,为葛不平,也为他那卑劣的一生。
    几分钟后,大胡子中年人再次回到妙空空身旁,这时的妙空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接近昏迷,显得恍恍惚惚,双眼找不到焦点。
    大胡子中年人两指点在妙空空的太阳穴位置,喝道:“你还没死吧?刚才那个少年是不是洪少羽?他那诡异的身法,是不是因为用了神行符?”
    妙空空双眼短暂恢复了清明,在真气的催动下大脑异常活跃,他知道要想给洪少羽再制造些麻烦,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是,神行符,他能短距传送,远不了,而且真气损耗很大,杀死他,你就能得到神行符。”
    大胡子中年人点头笑道:“放心,这神行符我们要定了。你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妙空空用眼神示意,指出了洪少羽离开的方向
    放下妙空空,他扭头望着旁边站着的十几人。其中有一个头发全白,面容愁苦的老妇,双手捏在一起不断搓揉,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大胡子中年人笑道:“冰婆婆,您与高大川几次对决都打成平手,早已算是修行者界最顶级的强者。想必拿下一个后进晚辈,应该难度不大吧?”
    被称作冰婆婆的老妇没有回答,只是望向洪少羽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语道:“孩子,你在这世上过得太苦了,妈妈让你少受点苦,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你不理妈妈呢?”
    所有人都只感觉眼前一花,刚才老妇站着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不知她去了哪里。
    好半晌后旁边才有人低骂道:“老疯子,天天神神叨叨,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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