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当系统启动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夏可菲眯起了眼睛。这个房间,这些系统,这就是她这一周的生活。
    第一天的训练是从冥想开始,系统指令发出后,夏可菲闭上眼睛盘腿而坐,调整呼吸,灯光逐渐熄灭。几小束光均匀的打到头顶位置,这些光用来调整思维,能带人进入一个假想的世界,你可以自由发挥想象,想象的结果会形成数据传递出去。
    冥想过后是与系统的博弈,系统讲述两种不同类型的故事,然后提出问题,夏可菲作答;夏可菲提问,系统作答,交替进行。
    提出的问题必须与故事相关,直到一方提不出问题或不能作答为止。
    第一个是关于太空监狱罪犯的故事,故事级别是暗黑。
    第二个是关于拯救星球英雄的故事,故事级别是正能。
    博弈进行了很长时间,夏雨菲一直寻找系统的漏洞,大脑的飞速思维让她恶心想吐。终于她想到了,当轮到她提问时,她特意降低了语速:“太空监狱的罪犯有没有可能拯救星球?”
    系统沉默了,夏可菲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分辨暗黑还是正能的问题,把两个故事串在一起,系统会在两种级别徘徊。故事中没有答案,现实中会存在吗?系统在繁杂的数据中搜索着可能性。
    指示灯亮起,系统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作答,夏可菲博弈胜利。
    她疲惫的躺在地板上,长舒一口气。
    程向宇伤口基本愈合,医生惊讶不已,别人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他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一般大手术后的病人都是从流食开始,逐渐过渡,少量多餐。程向宇不同,他昏睡两天两夜醒来,不多时又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就要吃饭。
    当段小萌把一碗小米粥端到床前时,他说:“这怎么能吃饱?”
    “你只能吃这个。”
    “我想吃肉。”
    “你是病人,刚做完手术,不能吃肉。”
    “是啊,向宇,先把小米粥喝了。”父亲说。
    程向宇不情愿的喝完小米粥,“我还是想吃肉,红烧肘子。”
    他就像健康人一样,下地行走,摸着胃:“你们不给我吃,我没劲走路。”
    “慢点,小心扯烂伤口。”大家很紧张。
    “小萌,你回公司上班吧,这里有我家人,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别耽误公司的事情。”
    “这个意外因我而起,公司特批的假。”
    “我好了,明天想出院。”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不行,要多住几天,你的伤要在医院观察。”
    “我想吃肉,红烧肘子就算了,帮我买只烧鸡。”
    “任性,我们问问医生。”
    “别问了,医生肯定说不行,小米粥再给我盛一碗。”
    程向宇喝完第二碗小米粥,“我给你们说,给我吃这个真不行。”他径直朝病房门口走去。
    “干什么去?”父亲问。
    “上街找吃的。”
    段小萌急忙跑到门口拦住他,“你回去,我给你买烧鸡。”
    程向宇笑了,心满意足的回到病房,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
    下飞机后手机一直未开,程向宇开启手机,拨电话给夏可菲,对方关机。
    夏可菲剩下几天的训练很严酷,各种场景实战演练,脑力和体力的双重折磨。为了保证训练中的体力,给她配的食物是一种特殊加工的能量食品,口感很差。
    休息和睡觉时间很短,睡觉时还会遇到紧急训练,夏可菲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见到程向宇,靠着这个信念支撑着精神。
    她如同一只飞蛾扑向美丽温暖的火焰,忘掉了灼烧的痛苦,不得不用最后的气力证明生的意义。每一次她感觉快撑不住,快死的时候,都听见程向宇在呼唤他,这种感觉就像茫茫戈壁中突然出现一汪清泉,让你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感叹上天的恩宠。
    程向宇联系不上夏可菲,夏可菲的公司说她请假了,他烦躁不堪,既担心又懊恼。
    “爸,你那天看见夏可菲,她有什么异样吗?”
    “她脸色苍白,像是经历了很大的打击。正想给你说这件事,她让医生打开重症监护室的门然后进去,据我所知,除了医生和护士,谁都不能进,但是她做到了。事后,医生和护士都在议论这件事,她进去后不知道做了什么,你的伤恢复的特别快,你不奇怪吗?”
    “她电话一直关机,联系不上,着急。”
    “你了解过她的底细吗?我不放心这样的人做你女朋友。”
    “我们交往两年,一直很正常,她的父母都在老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
    “她出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就跑走了。你在医院的这几天她都不出现,多反常啊。”
    “也许她无法来,我相信她不会不明不白消失的。”
    “你最好看清楚她,不要被某些东西蒙蔽了双眼。”
    “爸,你看上了香梅阿姨什么?”
    “很复杂,我现在想出去走走。”父亲明显是在回避问题。
    父亲走出病房的门,边走边想:什么样的人可以控制别人的意识。
    每天训练结束,系统都会评判合格或者不合格,前面几天的训练夏可菲一直是优秀与合格。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抓捕伙伴返送回营地,夏可菲认为这是系统在恶搞她,她在行动组的职责不是这个,她对这项训练有心理障碍。
    她用手指在悬空的显示屏上输入:请告知伙伴犯的错误。
    屏幕显示:没有原因,命令。
    继续输入:我需要根据他犯的错误采取合适的方法,不一定使用武力。
    屏幕显示:不谈条件。
    这项训练分为有伙伴协助和无伙伴协助,伙伴全部采用模拟。
    当夏可菲看到系统模拟的被抓捕伙伴是唐亚时,她精神极度崩溃,于是她请求系统重新更换模拟伙伴,系统还是那句不谈条件。
    夏可菲当天的训练结果是不合格。
    程向宇向医生申请出院,他说自己能跑能跳,就像健康人一样,不想住在医院浪费时间。
    医生看了程向宇的伤口,完全愈合。
    “你创造了奇迹。”
    “医生我听懂了,是批准我出院了。”
    “等一下,进重症监护室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女朋友。”
    “哦,她不是普通人。”
    “我一会儿到护士台办出院手续。”程向宇不想接这种话。
    最后一天的训练是空中项目,空中项目的难度很大,夏可菲拼尽全力,以合格结束。
    胡塔安排的训练没有水中项目,这是以往的训练中不曾有的,夏可菲望着悬挂屏幕,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宣布。
    她觉得等待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屏幕亮了起来:一项训练不合格,总体训练合格,信息发回等待回应。
    夏可菲的手表闪烁起来,胡塔的指令:完成训练,尽快完成后面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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