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壁画中的怪人
    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在办公大楼的六楼,按照徐胖子的说法,广贸大厦的案子已移交市局,理由是案情复杂。程向宇下了电梯在走廊里寻找副大队长办公室,徐胖子在那里等他。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徐胖子急忙迎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同志,感谢你对公安工作的理解与支持!”
    他们都大笑起来,“胖子,做人太假不好。”
    “我给你介绍,这是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李建宁。”程向宇伸出手,说:“你好,李队长,我是徐进的同学程向宇。”
    “你好,徐进给我说了,我这会儿空闲,一个小时后开会,我们长话短说。”
    徐进给程向宇倒了一杯茶,说:“你俩说,我到隔壁,你说完叫我。”程向宇点了点头。
    程向宇和李建宁开始了谈话。
    “程向宇,没叫错吧,你说你见过死者,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信息比较重要,我叫人做记录。”
    程向宇叙述了半个月前爬玉蓝山见到死者时的情况,李建宁听完说:“他应该是在山上看到或遇到了什么事,这好像与他的死因没什么关系。”
    “你们可以走访他的家人和朋友,问问他爬山那天遇到了什么事。”
    “我们已走访过他的家人,没提起过这件事。”
    “广贸大厦不是有监控吗,你们起码可以锁定嫌疑人的相貌。”
    李建宁沉默了,点了一支烟,递给程向宇一支。
    “这件案子之所以会移交给市局办理,问题就出在监控上。”
    “监控没开?现在有很多监控都是摆设。”
    “监控拍不到那个人的样子,他的样子在监控里是虚的,楼顶的包括楼梯间都是这样。这件事别乱传,你知道就行了。”
    程向宇瞪大了眼睛,“死者拍的清楚吗?”
    “除了嫌疑人都清楚,只能分辨出那个人很高,体型偏瘦,他的像不但虚,还时隐时现。”
    “棘手的案子,听着像灵异事件。”
    “我们的专家也解释不清。”
    “死者为什么去楼顶呢?电影和电视剧里的人才爱上楼顶,现实生活中的人说事情会选择封闭的地方。”
    “监控里显示死者是跑到楼顶的,因为那个看不清的人在追他。”
    抽完一支烟。
    “李队长,你还有会,我不打扰你了,有重要线索我再提供。”
    “你提供给我们的情况,我们再调查一下,感谢!”
    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程向宇走出办公室,心想这是个悬疑的案子。
    夏可菲如期参加公司的培训,走的那天,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向宇,有些事不必想,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
    她走后每天都会给程向宇打电话,汇报自己的培训情况,还会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程向宇的心情就像阳光一样明媚,他渐渐忘记了对夏可菲的怀疑,想念着这个美丽乖巧的女孩。
    他住到了绿藤花园,父亲和宋姐难以掩饰的高兴,他的房间基本上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换上了新窗帘、新被褥、新空调。
    香梅阿姨表面上看起来高兴,但不知心里怎么想,程向宇不打算长住,所以觉得无所谓。一天,父亲不在家时,他问香梅阿姨,母亲生病时有没有给她说过什么,她说母亲预感到自己挺不过这一关,给她交代了几件事。
    程向宇问香梅阿姨有没有和母亲一起去玉蓝山朋友的联系方式,她说母亲是和三个朋友一起去的,其中一个不在了,还有一个目前精神上有问题,另外一个她不熟,没有联系方式。
    香梅阿姨补充道,那个去世的朋友和母亲的病情很像,只是时间推后了些,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最初得的也是类似的病,病情轻一些,病好后精神出了问题,算是捡了一条命。
    类似的问题程向宇问了父亲,父亲知道的更少,但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母亲病重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提过有一个男的给过他什么东西,父亲问她是什么东西,她说不认识,父亲认为母亲在说胡话,没重视。
    程向宇把找张数教授的事告诉了父亲,张数教授反映的情况让他很吃惊,他回忆说好像看见过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病房外,据他分析,医院封病房的事应该没那么邪气,否则舆论会大肆炒作的。
    越深究,迷雾越重,程向宇觉得自己想要打探的事情越来越多,没有主线,谜团被横七竖八的线包裹的越来越紧。
    程向宇和父亲的同学约好,星期日去玉蓝山看壁画,据父亲的同学说那幅壁画没有对外开放,父亲要求一同前往。
    程向宇把石头放进了母亲的房间,段小萌友情提供的首饰盒,一个深蓝色长方形的盒子,他对盒子低调的颜色很满意。程向宇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只要看那块石头,夜里就会做梦,这次梦里出现了夏可菲,她穿着军装,英姿飒爽。
    他很想念夏可菲,尤其是最近几天,虽然每天都在通话,但总觉得空落落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夏可菲穿军装。
    星期日一早,程向宇和父亲直奔玉蓝山,香梅阿姨和孙健都在睡觉。一路上车不多,父亲的司机平稳的驾着车,父亲说:“向宇,你找人看的字符和壁画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那个字符究竟是在哪儿看到的?”
    “一个朋友让看的。”
    “感觉你神神秘秘的,对我保密?”
    “没有,不是。”
    这样的双重否定应该算肯定。
    “我发现你经常进你妈的房间,宋姐说你在里面找东西。”
    “宋姐是个间谍。”
    “你找什么?”
    “爸,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我想知道我妈未完成的心愿。”
    “你妈的心愿就是看你成家立业。”
    “夏可菲回来,我带她见你。”
    “你在家里长住多好,把工作辞了,到我公司帮我。”
    “爸,你还年轻,过两年我再考虑帮你的事。”
    父子俩都陷入了沉思。
    一个多小时后,车到了玉蓝山下的停车场。父亲给同学打了电话,同学让车开到考古保护站,他在门口接。
    考古保护站里有一条路,车可以开到半山腰,父亲的同学叫秦东来,程向宇称他秦叔叔,一个矮矮胖胖的人。
    秦东来直夸程向宇帅气,长得像妈妈,还说现在年轻人很少有对考古感兴趣的,程向宇一定爱学习之类的。
    接下来秦东来开始介绍壁画的情况,先秦时期的壁画在中国是已知发现的最早壁画,之前在秦代首都咸阳宫殿遗址发现的壁画残片,经过修复,保存在文物保护中心。这幅壁画更加珍贵,是在山上的一个墓道里发现的,壁画不大,破损严重,还在修复中,他们只能看已经修复处理过的。
    秦东来把程向宇和父亲带到保护站大楼,他叫来工作人员,一同换上专用的服装、戴上鞋套,进入了大楼内的考古库房。
    壁画存放在三个保存箱里,工作人员强调不能拍照,壁画的内容主要是人物和车马,程向宇寻找着那个穿“潜水服”的人。
    终于看到了,那个人与别的人物差别很大,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程向宇凑到近处,工作人员告诉他别靠太近,他征求了意见,拿出放大镜。
    画质磨损,看的不是很清楚,是一个多边形的东西,隐隐的上面有什么字,程向宇说:“上面好像有字。”
    “神物两个字。”工作人员说。
    “好奇怪。”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物的意义。”
    “你们这里考古的物品还有别的奇怪发现吗?”
    “有一些东西还在探寻中,不能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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