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逃跑的原因吗...”
    秦桑点点头:“差不多吧。”然后,秦桑和明珞说了念桐的身份还有唐熙的事情,把当时救明珞的情况,也一并告诉了她。
    明珞似乎深有感触,她毕竟也被红袖山庄抓起来挟持了好几天,也深深厌恶他们。那个叫念桐的姑娘,比她还要可怜。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我的父亲是昆仑王,如果我说服我父亲的话,对你们这次大战,会是很大的帮助。”明珞说。
    “话是如此没错。可是我们都知道昆仑王向来不怎么管这些事情。”
    明珞摇了摇头:“听你说的情况,红袖山庄来势汹汹,这次是红叶岭,下次,下下次呢,早晚有一日会是昆仑的,这次,昆仑遇难,朝廷肯派人来支援我们,我想,父亲一定有所触动,帮你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秦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其实,这个姑娘,有时候还是挺明事理的嘛,平时吵吵闹闹,关键时刻懂事就好了。
    “所以,你能不能娶我了?”明珞低下头,问。
    “能能能。不过,要等今年这场大战,回来,我就娶你,好吗?”秦桑不懂感情,或许觉得成婚只是一种活动,可是他不知道,也有一枚种子,在他心里无声地发芽。
    “那,明天你就走吧...”明珞说,“你要记得回来,我等你啊。”
    “明天?这么快?”秦桑脱口而出,却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想着赶紧离开。
    “嗯,大事为重嘛。早点睡,我走了。”明珞站起身来,忽然在秦桑脸颊处留下了一个吻,然后跑开了。
    秦桑摸了摸左边刚被打过又被亲了的地方,愣住了。
    好像,尝到了感情的味道...
    ......
    这几日,过得还算平淡,转眼到了十月初一。
    十月初一是寒衣节,与中元节和清明节差不太多,都是祭拜先祖的,不过,寒衣节更是给父母爱人等所关心的人送御寒衣物的日子。
    即使是这样的日子,万钧府也没有给府中的士兵放假,依旧是进行着日复一日百无聊赖的操练,而秦桑的到来,终于给尴尬又沉寂的生活,添了一份快乐。
    秦桑跋山涉水,终于回到了魂牵梦萦的建顺。昆仑离得太远了,连吃食都与建顺有所不同。
    秦桑滔滔不绝地讲着他多留在昆仑这些时日发生的种种。当然,也包括明珞这一段艳遇。辑生似乎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当初留下秦桑一人独自在昆仑,就是想让他与明珞摩擦出什么火花。
    “我说,秦桑,你还要感谢我呢。”辑生说。
    “为什么?”
    “要不是我聪明机智,果断地留你在那里,你能抱得美人归么?”
    秦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说的有理...嘿嘿,那,我改日就请你吃一顿饭。”
    “这傻小子。”曲依然嘲笑他,“还以为他开窍要有一会儿呢,没想到这么几天就和明珞对上眼了。”
    众人都笑秦桑。
    秦桑的脸更是通红,他没好意思把看了她沐浴时的剧情讲出来。不过这一幕在众人看来,应当是更确认了他的确是情窦初开了。
    入夜,秦桑和唐熙在花园躺着看星星。
    唐熙一言不发,这让秦桑觉得很纳闷,按理来说,不是只要念桐在唐熙身边,就算他怎样都是开心的吗?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只有一种可能,他又和他心心念念的小徒弟闹别扭了。
    所以,作为他的好兄弟,即使长途跋涉回来甚是疲惫,秦桑依旧在半夜陪着他,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
    他和唐熙都有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咬草茎。躺在地上,然后咬着手中的草,简直不要太幸福呢。现在唐熙就在一旁咬着草茎,可是脸上却没有往日的笑容了。
    终于,秦桑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咳嗽了一声,说:“你...你怎么了?”
    唐熙不语。
    “是不是...又和...”嗯,现在还是不要提她的名字比较好,“又和她吵架了?”
    唐熙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简短地说:“没有。”
    “没有?”秦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没有的话,你干嘛一脸苦瓜相?有人欠你钱啦?你也不像是会对钱在意的人啊...难道是你的毒不久于人世,哎...”
    “我和她表白了。”唐熙对秦桑无厘头的猜测实在是有些头大,索性张口说了出来。
    “噗?”秦桑把嚼着的草茎吐了出来,一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和那小道姑表白了?然后你被拒绝了?”
    唐熙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说出来,好像是有点丢脸。想他唐熙,当年也是一众师姐弟痴迷追求的对象啊。
    “我就说嘛,这念桐比我还不通感情,再说了,既然她这样无情无义地拒绝了你,你干嘛还要悲伤春秋的,振作点,大兄弟!”秦桑用手拍了拍唐熙的肩膀。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也是你和我说,你完全察觉不到念桐对懿杨有什么喜欢的,你觉得她对我更上心些,不是么?”唐熙白了他一眼,“现在又在我这里说她无情无义。”
    “人要学会变通嘛...”秦桑不好意思地挠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我见她当真是不怎么挂心懿杨,哪知她也不喜欢你。”
    唐熙冷哼了一声,这句“不喜欢你”,着实是让他伤心了。
    “你现在抱得美人归了,自然是可以嘲讽我了。”唐熙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时还不是你们把我留在那的,况且,娶她也本不是我的意愿啊...”秦桑委屈地嘟囔。
    唐熙觉得好笑:”难道还有人逼你么?“
    ”还不是因为她站了起身被我看光...了?”秦桑一激动,就把话说了出来,好在四周只有唐熙,唐熙都说了自己失败的感情经历,他就奉献一点自己的尴尬经历算了,秦桑咬了咬舌头。
    唐熙瞪圆了眼睛:“什么叫,她,站起了身,被你,看光了?”唐熙一字一顿的,空气中顿时弥漫了尴尬的气氛。
    秦桑觉得今天自己肯定是倒霉透了,索性把当时的过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去。
    唐熙悠悠地说:“我和她相处半年,才只是在她喝醉的时候,被她亲了一亲,你不过去和人家相处了几天,就连她的身子也看光了。呵。”
    秦桑欲哭无泪,说:“不是这样的...”
    “不要解释了...”唐熙站起了身来,往房间走。
    秦桑在背后诽谤道:“你就是嫉妒嘛...身为男人的嫉妒。”
    秦桑回来的第二日,就有贵客来访。而这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多时未见的阿什坤。
    阿什坤看起来,倒没有之前见到的时候那么消沉了,只是眉眼之间的沧桑,又多了几分,年纪轻轻,两鬓却已有了可以见到的些许的白发。
    “师爹!”念桐还算开心,跑到待客大厅,看到了站在那的阿什坤。上次一别,她许久未再看到他了,只是她看到阿什坤,就想到了栗子师傅的死,对红袖山庄的恨也多了几分。
    “念桐。”阿什坤看到她们,也很是欣慰,毕竟,她是郭栗栗的徒弟。
    辑生向阿什坤问了好:“师兄。”
    阿什坤对着他的脸想了想,才说:“原来这位也是若烟门的师弟,我就说,看着甚是眼熟。”
    辑生低头一笑:“我刚入若烟门的时候,师兄还教过我功夫呢,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唐熙也出来,看到了阿什坤,虽然从前的事情已经没了嫌隙,可是师姐的去世,让他确实心里还有些责怪他没有好好保护郭栗栗,是以唐熙也只微微向阿什坤点头示意。
    在这里,阿什坤的身份毕竟还算稍长的,大多数人都要向他行礼问好,曲依然和秦桑他们也不例外。
    寒暄完之后,念桐问:“师爹,你这次来万钧府找我们,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阿什坤点头:“确实有想让各位帮忙的事情。”
    原来,当初他以为郭栗栗身死,心灰意冷了数十天,在上个月月圆之时,却发现郭栗栗的身体在那一日有了反应,她的手指会动,她的眼睫毛在眨,后来,他振作起来后发现,其实郭栗栗并没有完全的死亡。可是,他不懂明教的手法,打听到星焚和牧云是红袖山庄的人后,又知道念桐他们一众人等都在万钧府准备和红袖山庄的抗衡。所以,他带着郭栗栗的身体,在这里找了个地方,决定帮他们一起,不光是多一份力量,更是要找出,解救郭栗栗的办法。
    栗子师傅的死,确实也是念桐心头的一道疤,如今,竟然有了一丝希望,也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足以安慰她的事情。
    唐熙说:“我们那日去昆仑,于辰带着众人驻扎在那里,那星焚和牧云正是于辰的手下,只是不知他们在不在里面。”
    秦桑说:“昆仑王应该已经起兵了,不知道红袖山庄在那的人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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