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北境,北国,两天后。
    北国,北境最为繁荣富强的国家,占地最广,民众最多,横跨好几处高山要塞和生命水利,北国有如傲视的狮子,俯瞰着自然中的一切生命,此地政通人和,处处莺歌燕舞,百姓享盛世太平。
    有这种现象,往往是因为一个国家——够强。
    而“强大”的缔造者,就住在这北国京城之中,他坐拥着京城最豪华宽大的府邸,揽阔了京城最大的贸易,甚至,还手握重兵。
    无数少女深闺中为之倾倒,无数痴情得不到回应,他高洁傲岸如天神,冷酷无情如流水,顶天立地如高山;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从无敌手,杀人如麻,就像恶魔,可就是这样的护国大将军,让多少人动心?
    他的府邸,意外地没有妻妾成群,更没有儿女满地,他从未娶妻。
    前两天,卫将军抱着一名脸色苍白却我见犹怜的昏迷美女,在所有仰慕自己的少女眼下,公然走进自己的府邸,顿时心碎的声音处处响起,这两天,整个群函,流言四起。
    女主人公未醒,却又一次成为别人热议的话题,这一次,和之前都不一样,每每有人提到卫将军带回家的女子,都带有桃色的旖旎话题。
    将军府内,卫卿城褪下那身戎装,脱去厚重又英气的铠甲,此时就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卿当知己有飒爽英姿,更有豪情千里的才子之情,坐在书房的书案上,手执兵书,眼神里尽是传达着这位将军的才高八斗,博古通今,他穿着白色衣衫,若他不是将相,是个在风华之地的风流才子,那不是正对了那句,“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吗?
    “主公,您唤我?”进来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衫的美丽女子,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风情万种好时期。
    卫卿城没有放下手中的书本,而是微微张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大夫说那位姑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还没醒。”
    他放下书,凌厉的双眸挑上,“你们要照顾好她,不许出任何意外。”
    戎婉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是,主公,那戎婉下去了。”等到卫卿城挥手,她才有点无奈地走出去,还回头看了一眼卫卿词,脸上已然有些许伤感。
    而卫卿城却从怀里掏出来涂山仙夙的狐狸尾巴玉哨,那是他在船上捡到的,涂山仙夙被捞上来时,可能这个玉哨掉出来了,“怎么会,是你呢?”
    两天以前,船上那会......
    “将军,这位姑娘手臂上的是镖伤,且镖中带毒,以致黑血迸发,只是此毒,老夫军中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种霸道又恐怖的毒,这姑娘中的毒量,足以致命啊。”
    “可是安粤的毒?”
    军医摇头,“不,安粤的毒,皆是凡间之品为原料,这姑娘身上的毒,绝非凡品,还有,她中毒之后,有明显的外来寒气缓解毒势,控制经脉,不至于毒至全身,而她又在水中浸泡得太久,这寒气只怕还是会给她带来性命之忧,加之,其全身的擦伤实在过多,有明显的高处摔伤痕迹,而且,老夫发现这位姑娘的血不同于常人。”军医突然起身,拿起一个小瓶子给卫卿城看,“这是老夫在那姑娘另一只手取下来的鲜血,并没有混入毒物,请将军细看。”他走到一株枯萎的兰花旁边,打开小瓶盖,毫不犹豫地往兰花的花叶倒下去。
    卫卿城眉头一蹙,而接下发生的,更是让卫卿城震惊不已。
    那株兰花,竟然死而复生,甚至开了花!
    “这是......”
    “将军,这姑娘许是仙人啊。”
    “仙人?我不管她是不是,现在她,她......”他震惊的,不是她仙不仙,而是,这兰花死而复生的场景,他格外熟悉,这一幕,在他脑海里,徘徊了十七年。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惊讶又惊喜地看向躺在那边的涂山仙夙,接下来更是异常激动地喊人进来,“来人!快把这位姑娘移至京城,速速就医!”两三个士兵急匆匆进来,轻轻又急忙地抱起涂山仙夙,在卫卿城的催促下,火速带往京城,“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你们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高高在上的将军,竟然因为一个女子,动怒。
    他又是在出去的时候,拿到了手下递上来的,涂山仙夙的玉哨;接过手的那一瞬,他又是吃惊,又是惊喜,惹得旁边的生死兄弟全部生疑,“是她,是她,这是她的,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他满是茧的双手,在颤抖。
    现在静静地坐在书房,看着玉哨,倒是觉得他那天有些失态了。
    他忍不住轻笑自己,也怪不得,第一次看到涂山仙夙的脸,就觉得亲切,觉得熟悉,才会把他抱入寝室,毫无顾忌。
    是,他这次,是真的找到了,十七年的梦。
    冥界,幽清殿。
    阑珊链终究还是到了神荼上。
    可是面对明花燕带回来的醉生壶,他很是严肃,因为他没有在醉生壶里,感觉到半点魔力的气息。
    精致的醉生壶就这么放在自己面前,却只是一件摆设。
    他冷冷的双眸就像刀子,看向明花燕。
    “阑珊链的确是阑珊链,可醉生壶,你确定是醉生壶?”
    明花燕双眉顿时拧成一团,“尊主,可阑珊链确实和它有反应,难不成,这是假的?”
    “哼!”他狠狠一拨,把“醉生壶”毫不留情地摔落在地,明花燕尚未反应过来,只见它一着地,便瞬间化为一件单纯的藏品最后的碎片而已。
    “怎么会?”明花燕顿时手足无措。“难道华录那群人也不知道?”
    “那个合华,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属下顾不上他,而且,他也已经死了。”
    神荼慢慢地越过那满地的碎片,双眸高抬,看着幽清殿外的天空,又黑又没有希望,“他一定知道真正是醉生壶在哪里,死了真是可惜。”
    明花燕立马屈膝跪下,“属下知错。”
    “能拿到阑珊链,你也不算辜负了本尊。”可他的话里,却没有让明花燕起身的意思,“看来北境,多的是宝藏,你赶紧去查查那个合华,到底是什么人。”
    “是,属下马上就去。”明花燕起身之际,怀中的散游牌不小心掉出来,“叮咚”一声轻响,荡满整个幽清殿,更是惹来神荼微微转头瞥望,明花燕紧张地赶忙拾起,把小东西揣回手里,这一系列动作,让神荼美眸微眯,在她刚走出两步路时,一个挥袖,把明花燕掀倒,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把散游牌吸了过去。
    “尊主!!”
    散游牌一在手,这熟悉不已的东西,让神荼的双眸瞬间瞪大,他握拳,恶狠狠看向明花燕,“这是什么?你对宫妍做了什么?”他差点忘了,宫妍也在这趟寻找神器的队伍当中。
    “属下没有!”明花燕义正言辞,毫不退缩。
    反而是神荼,因为散游牌在明花燕手上,他心乱了,“那为什么这散游牌在你的手上?你告诉本尊啊!”
    “尊主,这是宫妍身上掉出来的,属下只是顺道捡了罢了。”
    “从她身上掉出来?你给本尊说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拿下阑珊链的?”
    明花燕看着神荼这根本不像他自己的神情与情绪,不由痛心,她神祇一样的魔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尊主!宫妍不过是一个凡人之女,何须尊主如此挂心?尊主,大业与女人,孰轻孰重?”
    “本尊不用你来教训!你告诉本尊,这到底怎么回事?宫妍于本尊,至关重要,你们到底怎么对她的?”
    “重要?”明花燕哂笑,“尊主?您告诉属下,她是对您什么重要?是夺取神器,讨伐华录?还是,一世钟情?!”
    双眼一阵白光闪过,来不及躲闪,神荼的剑,已经架在了明花燕肩上,“你再敢对本尊放肆,本尊当场了结了你!”
    “呵呵,尊主,您看看自己的心吧?您是魔神,混沌大开之后便一直是黑色的,如今您若是动情?那得多可笑?”
    他手中的剑,又往明花燕的脖子靠近了几分,“说,宫妍到底怎么了?”
    “中了魔界毒镖,且全身受伤,那噬心之痛,尊主自己体会,而且现在她可能已经死了,尊主,宫妍掉下了乐隆山后面的山崖!”
    “你说什么?!”他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化为了恶魔的力气,他没对明花燕下手,反而转头把剑砍向了殿外,破坏力,惊天动地。
    他对宫妍到底是怎样?他真的不知道,只是现在,他认定,涂山仙夙不能死。
    “尊主,属下才是助您完成大业最重要的棋子,属下......”
    “她现在在北境是吗?”
    “尊主?”明花燕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您真的......”
    “本尊问你她是不是在北境?!”
    他吼自己,那种心痛,简直无可言语,“是......”
    “铿锵”一声,那把剑被狠狠丢在地上,神荼什么都没有说,看也不看明花燕一眼,径直往外走去,那急促的步伐,踏得明花燕的心,有如在谷底。
    她狼狈摔坐在地,为什么?熬了这么多年,尊主却又因为一个宫妍变了?她不服,“我明花燕在踏平涂山之前,势必要灭了你宫妍!!”
    不过尊主,很可惜,宫妍中的毒,是您自己用魔力所调制,直攻心脉,您只要接近她,她的毒就会更加快速地腐蚀她,她就算掉下悬崖不死,也逃不过您的毒吧?幽清里,都是明花燕的惊悚轻笑。
    凡间,北境,北国,群函,将军府。
    迷迷糊糊的,总感觉身体被大水无情地冲刷过,似梦非醒,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种境地,厢房里溢满了梨花的香气,让涂山仙夙睡得很是舒心,这股清香,在指引着她,从梦里悄然醒来。
    睁开朦胧双眸,第一眼被刺眼的阳光反射到,下意识眨巴了下双眼,用手轻轻挡住,可是刚刚抬起右手,那股撕裂的疼痛瞬间充斥全身,“啊斯~”她*了一声,真的挺疼的,这魔界的毒镖,真是够毒的。
    全身还是无力,她脸色苍白,满是憔悴,却又是另一种诡异的怜美;她感觉头上裹着纱布,衣服也被换过了,盖着锦缎棉被,身体各处的伤也都有被处理过,顿时一阵心惊。
    她这是,回华录了吗?
    今天的身体格外沉重,她要起身着实费劲,好不容易坐起身来,看到眼前的屋子还是不由得蹙了蹙眉,“不是华录?”
    那她这是在哪?掉下山崖之后,自己确实不省人事了,被拐了还是救了都不知道;可她还是弱弱地,轻轻地喊了一句,“小愿,千律,你们在吗?”
    没人反应,她的眉间紧了紧,遂掀开华丽的棉被,穿着素装,光着洁白的脚丫子下了床,她跌跌撞撞,竟然无力得连几步路都走不好,扶着一旁的椅子,挣扎着,“真,真行,魔冥,真是够狠。”连她都能被伤成这样,确实行。
    不过,小愿千律没等来,破门而入的倒是两个小丫头,她们一见虚弱的涂山仙夙醒来,还下了床,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丫头赶忙对着另一个丫头说,“姑娘醒了,快,你快去通知主公!还有,喊个大夫过来!”
    “哦哦哦,好。”
    这小姑娘急忙提起裙角跑过来,一边关心地喊道,“姑娘姑娘,您伤势太重,刚刚醒来不宜下床,还是赶紧回去躺着好。”她扶着涂山仙夙,就像供着一个太后一样,这样熟悉又陌生的礼遇和侍奉,让她茫然不已。
    她就这样被连扶带拽地“扶”回了床上,靠在床头,任由着丫头替自己盖被整理,丫头看见了涂山仙夙醒来的模样,大大的眼睛睁开,就像是两颗璀璨的琥珀,这个姑娘,真的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难怪主公会对她这么关心。
    涂山仙夙感受到了炽热是目光,愣了一会,然后抬头看向她,那丫头许是不好意思了,赶忙又低头整理被子,涂山仙夙看在眼里,也没想什么,只是她问:“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丫头张口道来,“姑娘您是外地人吧?这里啊,是将军府,您放心吧,不是什么坏地方。”
    “将军府?什么将军府?”
    “这里是群函,是北国京城,将军府,自然就是卫将军府啦。”她理完了被褥,恭敬地手放在身前,仔细地帮涂山仙夙解释。
    “北国?!”她这是因祸得福吗?先前求着师父求着七七师兄,最后还是没来成,没想到坠个崖,眨眼就糊里糊涂来了北国,这是天意?“请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多,本来大夫们都说姑娘的伤势过重恐有生命危险,但是姑娘的身子确实奇怪,竟然能撑过那么过分的毒,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说起毒,她想起来了,北境不就是毒之圣地吗?北国不正是毒中之王吗?安粤,对,安粤,她既然来了北国,那就找安粤,报徭家仇的事,她一直没忘。“小姑娘,你们这的安粤,是在哪里啊?”
    “安粤?”丫头嘟了嘟嘴,“京城最大的药房就是安粤的,京城最好的大夫也是安粤的,宫里的上等御医御药也全是安粤的。”
    “也就是说,京城里到处都有安粤的人?”
    “是啊!而且不止群函,整个北国,甚至整个北境,都有安粤的门徒啊!”
    她的身体顿时垮下来,到处都是?这要怎么找?去哪里找那天袭击七七师兄的人,去哪找对神器觊觎的人?甚至是合华前辈说的,安粤谁的手里,拿着轻璇镜?这一切,就像水中捞月,基本不可能做到。
    “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看大夫来了没。”小丫头刚刚转身,迎面而来的不是大夫,而是英俊不凡的主公,她急忙恭礼,“见过主公。”
    卫卿城的双眼,牢牢被此刻我见犹怜的涂山仙夙抓住,他的视线移不开,他十七年来的梦。
    “主公,大夫来了。”戎婉领着大夫走进来,看到那丫头尴尬地待在一边,卫卿城没说免礼她又没法走开,也看到主公一副难得出神的模样,沿着视线看向涂山仙夙,抿了抿唇,“你先下去替姑娘拿点花粥。”丫头这才可以下去。
    “主公,主公!”戎婉喊了他两句,他才反应过来,“主公,您是否回避一下,让大夫替姑娘诊脉。”
    卫卿城看了眼大夫,又看了眼涂山仙夙,“那好。”
    卫卿城外头候着,戎婉领着大夫走向涂山仙夙床边,近距离看着醒过来的涂山仙夙,戎婉自愧不如,主公,确实是好眼光。
    “姑娘醒了?让大夫给你诊脉吧。”
    涂山仙夙这才微微抬眸,看着秀丽的戎婉,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大夫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进一步治疗结束之后,大夫告辞离开,他在门外特意嘱咐了卫卿城几句,“将军,姑娘伤势严重,虽然已无生命大碍,但是仍需多加调养,悉心照料,她身体虽未被毒素侵蚀,但还有残存,望将军细心照顾,方能安然。”
    “好,多谢大夫。”他随便指了一个下人,吩咐道,“你送送大夫。”
    “那老夫先行告辞。”
    送走了大夫,卫卿城止不住脚步,匆忙进厢房,看见戎婉在帮她看伤口,就过去叫她,“戎婉,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戎婉停下手中的动作,抖了一下,涂山仙夙明显察觉到,顺势瞟了她一眼,而戎婉起身,恭恭敬敬地,“是,主公还有什么要吩咐戎婉的?”
    “去帮姑娘置办一些衣物首饰吧,吩咐厨房,多做点上等补品。”
    “是。”她离去的背影,有些心酸。
    涂山仙夙目送她出去,转而卫卿城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自己,让她有些不习惯,她开口,“你是谁?”
    “我叫,卫卿城。”
    他就是那个卫将军?“是你救了我吗?”
    “你在大运河里,被捞上来的。”
    大运河?“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要谢谢你。”
    “姑娘是从乐隆山后的山崖漂流过来的,敢问姑娘为何会上乐隆山?也为何会受如此严重的伤?中如此严重的毒?”
    涂山仙夙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又抚了抚头上的纱布,咬唇,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因为一些意外。”
    “意外?”卫卿城哼笑,“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在下便不多过问;但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宫妍。”
    “宫妍......”他轻声叫了她一声,又问道,“宫姑娘可有去过北海仙境?”
    什么?他问这个干什么?这,这怎么回答他?“有。”
    卫卿城轻声一笑,他是个将军,此刻竟然带着一丝邪魅,“宫姑娘是人是仙?还是妖?”
    这又是什么问题?这是要回答他,不是人不是仙不是妖吗?“公子何意?”
    “你不用害怕,在下只是觉得,多年之前曾在北海仙境,见过姑娘。”
    他万分平静的话语,激起涂山仙夙心中千分涟漪,她这才仔细地端详起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饱是阳刚之气,英姿无比;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定......
    可是一定是在北海吗?为什么自己没有印象?看起来他不过也就二十来岁,按道理有的话应该是在十几年前见过,可是十几年前的事,她竟然没,印,象!真是活久了脑子不好,老了,老了。
    卫卿城奇怪地看着她心理活动如此多的滑稽的模样,时而敲头时而眨巴眼,时而抬头看天花板时而又一惊一乍,不由得勾起唇角,暗暗偷笑,倒是和十七年前,一模一样。
    “你笑什么?”
    “没有,只是宫姑娘着实貌美,在下把持不住。”
    涂山仙夙往自己身上瞄了两眼,奇怪地眨巴眼,男人把持不住,会怎么样?“卫,卫将军,我好像没印象,在,北海见过你。”
    “无妨,多年之前了,许是记错了呢。”
    特意说出来,还跟自己说是记错?不过这个卫将军好像是个很有权势的人,他会不会帮我呢?“那个卫将军,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可以。”
    “我有一个华录山的朋友,就是仙界的那个华录......”
    “我知道。”他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
    “他的家人,中了一种毒,现在已经死了,他知道这是出自北国的,所以我就像帮他看看,是什么样的毒,谁炼的?啊~”她有点激动,所以头部疼了一下。
    卫卿城立马起身抓住她扶着自己额头的手,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她抬头,两个人的距离瞬间鼻息清晰,彼此呼吸的频率一清二楚,且心跳声,甚是猛烈,四目相对,只怕不对。“事......”
    涂山仙夙不懂自己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让男人动心,可是卫卿城,即便人家没有妻妾,也一样通晓男女情爱,涂山仙夙眨巴着双眼,没有紧张,这一个瞬间,她想起的,莫名却是——萧落歌。
    她心中一颤,为什么?自己会想到他?
    “主公,姑娘的花粥奴婢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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