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杨珩倚起身告辞。
    杨云琦怕他一人走夜路恐有什么情况,提议送他回府,但被杨珩倚一口回绝,劝解也无效,最后杨云琦无奈,只将他送出了门,一直目送着他直到见不到人影,这才返身回去。
    杨珩倚走了一段路程,恰好遇上府里出来寻他的小厮,这才由小厮伴着回了府。
    回去后,府上果然如他想的急切不已,好在他回来了,不然再过会儿,府上就打算去报官了。
    向杨家老爷杨老太太他们告了罪,杨珩倚回了自己院子,挥退了左右后,这才像做贼般将藏在怀里的东西取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摊在桌上。
    那是副对联。
    也就是杨云琦宅子门口贴的那副。
    与杨云琦闲说的时候,他旁敲侧击问过了,这副对联确实出自连音的手,于是他便鬼迷心窍的离开后又折回去,趁着没人发现,偷偷揭下藏在怀里跑了。
    如此小偷行径,让他对着对联不由得脸红,望了半晌后,他只能安慰自己,只是留个念想,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人了。
    安慰加洗脑的话说了几遍,他这才感觉好些。
    第二天杨云琦出门时一无所觉,只是等他回家时,望着光秃秃的家门口,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少了什么。
    待到第三天时,杨云琦才恍然,家门口的对联不见了。
    随后,杨云琦疑惑的问连音:“你将门口的对联揭了?”
    连音被问的一头雾水:“没有啊。”
    “哦。”杨云琦心想难道是被风吹跑了?
    单纯如他,根本没有多想其他可能。
    不过想到那对联也已经贴了许久,也就没去多计较对联的下落。
    杨珩倚上京后的三个月,杨云琦接到了他的书信,信里问候了下他与连音,还和杨云琦说道了下京内的风景,信的后半段又说,他在京内有些学业上的困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向杨云琦请教。
    杨云琦读过书信后,表现的很高兴,当即就给杨珩倚回了信,先是感谢他的问候,又表示他但凡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信,自己必当解答。
    有了杨云琦的回信后,杨珩倚的来信就勤快起来了。
    于是乎,两人似乎从师生,一下转成了笔友。
    每回,书信的开端都是问候杨云琦和连音的话,而后提他在京内生活,最后才是就学业上不懂得询问杨云琦。
    书信往来一养成习惯后,杨云琦便有种杨珩倚并没有离开的感觉,不时还会和连音提起杨珩倚的来信,总说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总之杨云琦很喜欢杨珩倚。
    连音对杨云琦一直提起杨珩倚并没多少想法,直到她及笄的这一年,她突然收到了杨珩倚特地托人从京里给她带来的礼物。
    礼物直接由人送到家里,并没有经过杨云琦的手。
    为怕连音不肯收,送礼的人还特地说了,这是庆贺她及笄的礼物,是杨珩倚的心意,让她务必要收下。
    连音收下了礼物,等拆了礼物一看,竟是只玉雕的小乌龟。
    小乌龟只有半个手心那么大,雕工很是细致,龟甲连带眉眼都栩栩如生,而且玉质上乘,一见就是稀罕物。
    只是看着这只小乌龟,连音忍不住笑,思绪还能清晰记起杨府后宅院里的对话。
    他们俩似乎也就那么点交集,没想到他还记得呢。
    这会儿她也能猜到杨珩倚不经杨云琦手的用意,要是杨云琦瞧见这礼物,怕是要和杨珩倚绝交了。当初说她性子跟乌龟一样闷沉,如今又送她只乌龟,还是说她是乌龟呐,她是小乌龟,那杨云琦岂不是老乌龟?
    想到此,连音便笑的肚子疼。
    小小七看连音看的乐不可支,好奇的问她笑些什么,连音将前因后果给小小七做了解释,小小七顿时一脑门的黑线。
    “这是什么直男的送礼模式?这位杨珩倚怕是情商不高吧?”
    连音不知道杨珩倚的情商到底怎么样,只是她觉得杨珩倚送这礼物还挺可爱的。
    小小七对此只能表示:“你的喜好也真特别!”
    连音笑而不语。
    ……
    惦记着连音及笄的,显然也不只杨珩倚一个。
    城里的媒婆们可早在前一年就惦记上了,一待连音正式及笄,立马又有要将杨家门槛踏破的架势。
    杨云琦本来对连音的及笄还无所觉,直到媒婆们上门,他才突然恍然过来,他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一眨眼就到了该说媒的年纪了。
    这番觉悟一觉醒,他当即就沉入中年男人的危机中。
    随着媒婆们上门的次数增加,他的情绪越发低落起来。
    正好应了一句诗词“有时忽惆怅,匡坐至夜分”。
    另一方面,他又对媒婆们介绍的所谓青年才俊,就没有一个瞧得上眼的。
    不是嫌弃对方年龄,就是嫌弃家世,有时还干脆嫌弃对方样貌不过关,总之,每个人都能挑出缺点来被他打回。
    媒婆们对杨云琦的严苛,又觉得无奈和好笑,又觉得能够理解,毕竟连音也算是她们这些媒婆看着长大的,姑娘有多好,她们心里也有数。
    选婿这方面的事,由杨云琦和媒婆们周旋着,连音也就没有多关注,她依旧每天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几年来,上门的媒婆们不但教会了她打各式各样的络子,还教会她针线刺绣,这是她曾经在古代世界中从未学会的,更无人教她的技能,如今她对这两样都挺感兴趣,有时都能琢磨上一天的时间。
    至于婚姻这事,她始终记得这个世界的任务,不但要让杨云琦下半辈子过的好点,也要让杨云琦含饴弄孙。所以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躲的过去。
    在事情没来临前,她不想过早的去担忧。
    杨云琦一边挑剔着各家的男孩子皆非理想,一边看着连音沉迷女红不可自发,只能自己暗自摇头叹气,不过情绪憋久了,也总是想要倾诉和宣泄的,他的倾诉对象也就只剩下一个远在京城的杨珩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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