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耐心的人,今天能与辩机费上半天口舌,已经是拿出来他全部的看家本事,可结果仍改变不了辩机坚定不移的拒绝。
    耐着满肚子的火气,他又道了句:“那天,房某邀了众多好友一起前往东郊。我也是真将辩机师傅当做至交好友,便想与你同行。辩机师傅莫不是不将房某当做朋友,是以这么推拒?”
    “岂敢。”辩机说:“房施主说笑了,贫僧岂敢担的上房施主的朋友。”
    房遗爱一听这话只觉不对味,再一琢磨,对方这不是等同于告诉自己,他确实不拿自己当朋友?
    他忍不住要炸毛了。
    倒是辩机赶在房遗爱爆发之前先发制人,说:“贫僧还有事要去寻家师,便就不招待房施主了。还请房施主走好。”
    说完这话后,他也没等房遗爱说出告辞的话,而是先一步将房遗爱撂在了这里,自己则离开了去。
    甚至连句客气的招呼都没打。
    房遗爱直到辩机走的人影都没了,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可人都已经离开了,他纵使再想骂人,也没人让他发泄。
    今天他这一趟真正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房遗爱憋着一肚子鸟气离开了弘福寺,等到他回了府见到了高阳后,很干脆的将辩机给的气全数添油加醋的回给了高阳。
    高阳听的美目纠紧,左思右想了好半晌,而后才半疑半惑的问房遗爱:“该不是你提前走漏了风声吧?”
    “怎么可能。”房遗爱叫嚷起来,神态里自信的很,“这事情,我还是有分寸的。谁都不曾说过,他怎可能知道。”
    “是吗?”高阳挑了眉,有些不信的瞟着他,语气也是轻飘飘的。
    房遗爱被她这样一看,更是不服气,那眼神里总像有一道声音配合着在说他无用。他紧了紧牙关,干脆道:“今天这话当我没说,八天后,我一定将那和尚送你面前来!”
    高阳高挑的眉并没放下,似乎是在问他当真有这把握。
    房遗爱没说话,只回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心中在想:到那天,就是用绑的,他也会将人弄过去。
    连音并不知道房遗爱此刻的想法,但是他去弘福寺的事情,她却在同一时间得知了。
    是以,如同她离开前答应过辩机的那般,两天后她果真又来了。
    见到辩机后,连音毫不隐瞒她注意着房遗爱的事儿,直接问及房遗爱来寻辩机是所为何事。
    辩机对此也没隐瞒,将房遗爱邀他八天后去东郊,以及他如何拒绝了房遗爱的经过都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连音。
    连音皱了皱眉,道:“辩机师傅这么不给面子的拒绝,怕是那位驸马爷不会乐意的。我总觉得,不到那天前,他还会来叨唠师傅你呢。”
    辩机端端的坐着,听后半点不慌不忙,定定的说:“无妨,贫僧不怕叨唠。”
    连音觉得他这话别有内涵,不过也只在心里过了遍,没去接他的。
    坐不多时,因为有萧大娘的催促,连音没再继续久坐,来去皆成了匆匆。
    告别辩机后,连音和萧大娘往寺外走。
    因着时辰尚早,来寺里进香祈愿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一眼望去进进出出的,热闹的不成样子。
    人多,烟火气也就多,萧大娘总有些不喜,便忍不住又要念叨连音两句。
    连音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目光懒散的扫着寺院各种的边边角角,也是在这时候,一道颇为眼熟的小沙弥身影入了她的眼。
    瞧着那熟悉的面貌,连音一下子提了些神,二话不说直奔而去。
    萧大娘见她突然偏离正道,连忙收了念叨亦步亦趋的跟上,深怕她又要耍性子自个儿跑了。
    “小师傅。”连音走到小沙弥跟前后才出声。
    满面丧气的小沙弥瞥眼瞧了瞧连音,双手合掌,干巴巴的念了声“阿弥陀佛”,不带感情的问道:“施主唤小僧何事?”
    连音笑的和善:“想请小师傅帮个忙。”
    “施主有何事?”
    “想请小师傅帮我盯个人。”
    “嗯?”小沙弥终于变了脸色,疑惑的望向连音。
    连音笑意不减:“六七天后,若有人来寺里请辩机师傅出寺,只要辩机师傅离开了寺门,就有劳小师傅走一趟鲁国公府知会一声。可好?”
    “嗯?”小沙弥一副“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傻不愣登的看着连音。
    连音再一笑后就收了笑脸,认认真真的道:“小师傅不要忘记了。”说完后,连音转身往寺门口走去,只留下一脸好奇的小沙弥,定在原地注视着连音,努力的猜测着她到底是干嘛的。
    不说小沙弥没弄懂连音什么意思,就是萧大娘也糊里糊涂的,总觉得她家这小主人要做什么大事,可又实在想不出来这半大不小的娃儿能做些什么大事。
    不过,萧大娘很快就见识了连音要做大事的准备工作,因为当夜连音就找她的爹,如今的鲁国公程知节借了一队人。
    这人,不是旁的人,正是府里的家将。
    马背上过来的人,一路从边将走至今日,鲁国公府里当然少不得养了一批家将。每日在府里操练武艺,日夜守护着府内外的安全,既可上阵随着鲁国公杀敌,也能够为鲁国公府护着一片安全。
    而这些家将又与府里的仆从不同,素来都只听命于程知节。
    如今连音向程知节借人,教人全都好奇不已,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程知节更是直接问连音说:“借人?但凡我儿能说出个缘由来,我便借。”
    连音听得懂程知节话里的意思,他是很愿意借人的,不过就是好奇她好好的要人做什么。连音也不卖关子,很直白的告诉程知节说:“女儿打算带着人出去仗势欺人、作威作福。”
    程知节直接被她这坦率的回答给惊到了。
    原来她女儿是想当二世祖啊!
    可不管连音想当二世祖还是其他,既然她给出了理由,程知节也是二话不说,这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借了。
    得到了“人”,连音便静等着日子的过去。
    直到东郊草庐挂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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