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年我去地府时,看到枉死城中有无数的猴子,以及大马猴在,便与佛门、天庭商量,允许他们偷渡轮回。谁知,其他的猴子都进入轮回门中,唯独大马猴不肯轮回。”
    明媚的阳光照耀下,观世音菩萨一身白色素衣,闪烁出点点滴滴晶莹神圣光芒。那救苦救难,若未普度众生,又何来神圣之光?
    孙悟空皱了下眉,陷入迷茫:“大马猴,他为什么不肯轮回?”
    关于大马猴的死,孙悟空内心中始终充满内疚、自责。
    若不是自己给了大马猴蟠桃,那么大马猴也不会触犯天规,被打入到地府之中。
    观世音菩萨蹙眉,慈母无奈:“这我也不知晓。”
    “您不知晓?”孙悟空猛地抬起头来,茫然问。
    观世音菩萨轻轻叹息:“对,我不知晓,也问过他,但他不肯说。于是,我就给了他一颗聚魂珠,怕他有朝一日在地府中魂魄分散,难以轮回。”
    “什么,您给了他一颗聚魂珠?”孙悟空惊讶。
    聚魂珠……
    当初,袁守城躲藏在阿修罗地狱之上时,就已经快要魂飞魄散。
    那么,即便袁守城逃走,金蝉脱壳,没有聚魂珠,也顶多不过两三年的寿命。
    或许,袁守城早就算到,大马猴身上有聚魂珠吧。
    观世音菩萨不知孙悟空在想什么,又道:“是。因为我劝导不了他轮回,又担心他一直在地府中,时间久了会魂飞魄散。聚魂珠,至少可以帮助他重聚魂魄,让他重生一次。”
    “那您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俺老孙呢?”孙悟空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的更加复杂,而所有的一切,都跟大马猴未轮回,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
    观世音菩萨无奈:“为了天庭跟佛门的名誉。”
    “什么意思?”孙悟空挑眉问,心中升起一阵怒火。
    观世音解释:“从正常秩序上说,地府自成一体,有着它自己的规则。根据地府的规定,枉死者,寿命未尽是不能轮回转世。故而,这件事情,我们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尤其是你。”
    “为什么?”孙悟空。
    观世音说:“因为你知晓后,就会经常去地府。去的多了,自然难免就会引起魔族中的人怀疑,到时候,魔族中的人很容易发觉,之前所有枉死的猴子,已经轮回转世。知道后,就会去地府跟佛门找麻烦,让魔族中枉死的人也轮回。”
    “这……”
    孙悟空沉默了。
    花果山的猴子,的确是孙悟空一直心中放不下的牵挂。
    那些猴子,为什么会死呢?
    若不是自己一怒之下,大闹天宫,又怎么会连累到那些猴子呢?
    若不是自己撕毁了生死簿,让那些猴子有了无尽的寿命,却没有保护好他们,迫使他们到地府都没有办**回投胎,又怎么会有现在的种种呢?
    幸运的是,那些猴子,都已经轮回了。
    只有一个大马猴,他,他不愿轮回去。
    或许,他就是等一个机会,一个见到自己的机会。
    而自己这么多年来,将近五百多年来,都没有去过地府,都没有去看望过他。
    观世音菩萨思索几分,慈祥的脸颊上浮现自责表情,道:“悟空,对不起,或许不应该隐瞒你。”
    “菩萨,您没有错,若是您告诉了我真相,我肯定时会经常到地府中去。或许,那个时候,也的确给魔族人借口,让他们对佛门,天庭以及整个地府都不利。”孙悟空叹息,抬头望天,已经在天上,为何还有天?
    天,一层接着一层高,谁也无法站到天的最顶端,自然,也无法看到天。
    观世音菩萨廉价上浮现微笑:“不过,悟空,你现在不是负责调查地府袁守城之死的命案吗,或许,还能见到大马猴,顺便也劝他一下,早点轮回吧。”
    “呵呵,可大马猴,似乎已经死了。”孙悟空苦笑,低垂下头,任谁都看不到,曾经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被誉为佛门中的斗战胜佛孙悟空,眼眶中也会有泪闪烁。
    “什么,死了?”观世音菩萨大惊。
    孙悟空沉默几许:“虽然,我还不能确定,死的人,就是一个猴子,但,但我感觉,就是大马猴。”
    观世音菩萨蹙眉锁住一缕忧愁,道:“要不这样吧,我,我跟你一起下地府,利用净水,或许能还原死者的容貌,就知晓是不是大马猴了。”
    “多谢菩萨。”
    孙悟空感激不尽,那,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
    明明已经感觉出来,死的就是大马猴;明明已经在死者四周,发现一些线索,都明确指明了方向,是大马猴。可,可心中,似乎还是期待,万一不是呢?
    是期待,也是害怕的恐惧中的期待。
    地府,阴暗不见天日的地府。
    卞城王站在枉死城外,走到了那被水晶棺材中面前,他失魂落魄望着棺材中的尸体,怎么都不会想到,死的人不是袁守城,而,而是大马猴。
    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死的是袁守城,玉帝必定会重罚自己,难逃一次;死的是大马猴,孙悟空必定不会放过自己。
    当真是,亡,鬼王劫;活,鬼王劫,注定劫难难逃。
    然而这所有的劫难,都是来自眼前,这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卞城王最初眼中的光芒,只是痛苦复杂,默默看着。渐渐地,有风有吹过,他的手开始抖了,抖得越来越厉害,就像是眼中的恐惧。
    在恐惧的边缘挣扎,又缓慢的变成了仇恨、愤怒的光芒。
    “都是因为你,老子才会成这样,老子不会放过你!”
    卞城王指着棺材中,没有言语、不能辩解的尸体大吼道,他在害怕,他在后退,退到一块石头跟前,突然像是发疯似的,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
    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头,他举过了头顶,面目狰狞要砸下去,要将眼前这一具,不管是袁守城,还是大马猴的尸体,给砸成稀巴烂。
    风,吹来,变得更冷,冷的冰凉刺骨。
    风中的他,依旧举着那一块巨大石头,一动也不动站在那里。
    “啊!”
    歇斯底里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像是发泄心中的怨恨,将手中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的砸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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