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行数人,用完早饭,只有花宇独自坐在房中,张孝霆走了进来,挥挥手,肩膀上的小山知趣的跑了出去,一溜烟的没了猴影。
    张孝霆看着花宇神情有些萎靡,叹口气道“花阁主,你这是何苦呢?”
    花宇面无表情,起身道“张兄弟,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张孝霆也是个聪慧之人,也能够理解花宇的心思,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我能看出,她很在乎你。”
    花宇道“可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还有点距离,好像还隔着什么东西。”
    张孝霆道“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想到一起去。”
    花宇看着张孝霆,突然露出一丝微笑道“真的吗?”
    张孝霆道“我说的是你应该多为她想想。”
    花宇叹口气,神情有所回避的道“不提这个了,咱们走吧?”二人随即出了房间。
    众人刚出客栈,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少林弟子神色匆匆,一身的焦急之色,花宇心疑,走上前去道“这位小师父,可有急事?”
    那小和尚一脸的焦急,眼眶中似乎还挂着泪痕,小和尚见是花宇,惊道“原来花阁主在这里,太好了,小僧正想去玄音阁送信呢?”
    花宇心中存疑,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和尚略带悲痛的道“宏光方丈他圆寂了。”
    花宇等人大惊失色,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和尚道“三天前宏光方丈坐在竹林佛塔之下圆寂了。”
    花宇面色焦急,道“咱们先去一趟少林。”
    张孝霆道“好。”于是众人向少林而去。
    一众人来到少林,只见宏惠大师正在住持宏光的后事,宏惠见花宇、张孝霆以及四位长老等人到来,一一相见,迎入大殿,众人纷纷参拜完毕,宏惠又引入隔间禅房,花宇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宏惠悲叹道“实不相瞒,方丈不是自然圆寂,而是被人所杀。”
    花宇等众人大惊,花宇道“是被何人所杀?”
    宏惠摇摇头,张孝霆道“身上可有伤痕。”
    宏惠依然摇摇头,看着张孝霆等人道“方丈师兄是被人用内功所杀,老衲真是闻所未闻。”
    花宇惊道“宏光大师武功极高,武林中又是何人有这种手段?”张孝霆以及四位长老也是愕然。
    宏惠道“方丈师兄的死颇为蹊跷。”
    花宇道“此话怎讲?”
    宏惠道“老衲从华山赶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报信,还有就是佛塔之中的石守坚已经不知去向,所以老衲心想,杀方丈师兄的人就是冲着石守坚而来。”
    张孝霆道“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杀人呢!手段如此卑劣,真是骇人至极。”
    方严凌道“能用内功杀人,此人的武功真是登峰造极。”
    武御风道“此人带走了石守坚,也为我们缩小了范围,不管他是谁,此人一定和寻找那批宝藏的人有关系。”
    吴成峰听武御风说出宝藏之事,立马向武御风使了个眼色,武御风看了看苏晨曦的神情,立马不再言语。
    苏晨曦看着众人的神情尴尬,道“怎么不说话了,什么宝藏?”
    张孝霆道“哦!没什么,只是一条线索而已,我与你出去转一转。”看了看花宇,花宇点点头。
    张孝霆与苏晨曦来到一处,张孝霆指着不远处的假山道“还记得那里吗?”
    苏晨曦笑道“当然记得。”
    只见苏晨曦一声感叹,张孝霆笑道“怎么叹气了。”
    苏晨曦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许多年过去了,感觉就跟昨天一样。”
    张孝霆笑道“当年你就在这里,送我玉珏,后来被你师姐发现了,弄得我好不尴尬。”
    苏晨曦假装怒道“你还尴尬,尽占便宜了。”
    张孝霆笑道“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苏晨曦羞怒道“你带我钻进这个闷热的假山里面,弄得我衣衫不整,让师姐看见了,羞死人了。”
    张孝霆无语道“这也算是占便宜啊?”
    苏晨曦昂着俏脸分辨道“怎么不算?”
    张孝霆道“好吧!我输了,可是你送我这个玉珏我一直带在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
    苏晨曦转怒为喜道“这才差不多。”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那副善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又想象她的坎坷的身世遭遇,不禁感慨万千,苏晨曦见张孝霆神情严肃,道“你又怎么了?我刚叹完气,你又叹气,学我吗?”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没事,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
    苏晨曦心中一阵欢喜,道“怎么忽然说出这话来?你不保护我,难道让别人来保护啊!”
    张孝霆显露出憨笑道“那不行,我来保护你。”
    苏晨曦将头靠在张孝霆的肩膀上,嘴角甜蜜的笑着,道“这才差不多,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禅房中花宇道“大师,事情张孝霆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圈套与阴谋。”
    宏惠点头道“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带走石守坚,目的只有一个。”
    花宇点点头,道“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实不相瞒,我与张孝霆在庐州城已经商量好了,去一趟大同府。”于是花宇就将玉珏的事情说了一遍。
    宏惠惊道“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看来事情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
    花宇道“所以不可迟疑,应该马上行动。”
    宏惠道“我少林遭此变故,请恕老衲难以同行,等寺中安定下来,老衲再与诸位会合。”
    花宇道“大师不必忧心,我等已有斟酌。”宏惠点点头。
    众人辞行下山,宏惠送到山脚而归。
    花宇道“四位长老,我和张兄弟先行一步,咱们大同再见。”
    四人道“好,一不小心。”
    苏晨曦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张孝霆道“我和花阁主先走,前去探听一下风声,你跟着我们不大方便。”苏晨曦只是要去,诸人好说歹说好容易才说服。
    苏晨曦嘟着小嘴道“那你们要小心。”
    张孝霆笑道“没事。”
    阚苏宜也道“你就放心吧!”苏晨曦这才看着他们走远。
    花宇拿着阚苏宜手绘的地图,二人各运轻功,犹如一道白光般在路上穿行,只一日就到了大同,此时二人来到一个去处,只见四面环山,怪石嶙峋,灌木丛生,此处是一个山谷。
    花宇看看手中的地图道“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张孝霆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花宇惊道“怎么了?”
    张孝霆凝神道“石守坚中了欺佛手,他们带着他也毫无用处啊!”
    花宇凝眉道“难道他们能解开欺佛手?”
    张孝霆道“这欺佛手是他们所种下,想解自然不难。”
    花宇惊道“你是说会欺佛手的那个人也会在这里出现?”
    张孝霆道“不管怎么说,事情将会变得非常的棘手。”
    花宇道“实不相瞒,你担心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曾经听道衍说过,据他所知,当今世上会欺佛手的是一个西藏密宗僧人,但是此人一向飘忽不定,江湖上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见过他的人几乎没有。”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也正是此人的厉害之处。”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是啊!说不定此人的武功不在你之下。”
    张孝霆道“我还担心宏光大师的死不是一个孤立事件。”
    花宇道“为何?”
    张孝霆道“他们只是要得到石守坚,却为何要下此重手要置宏光大师于死地?”
    花宇道“难道他们想转移视线?”
    张孝霆摇摇头道“总之不会那么简单。”
    忽然张孝霆惊道“花阁主,当年道衍法师有没有跟你说过那金狮陀为何会忽然不知所踪?”
    花宇细想道“道衍的确和我说过,当年那金狮陀是被他所击败,从此下落不明,这件事当年宏光大师也参与其中。”
    张孝霆面色凝重的道“这就对了。”
    花宇忽然从张孝霆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惊道“你是说杀宏光大师的凶手就是当年的金狮陀?”
    张孝霆道“应该就是此人,他回来了。”
    花宇道“如此说来,这金狮陀已经和杨青峰走到了一起?”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我担心的是道衍的安全。”
    花宇大惊,道“你是说这金狮陀,还要杀道衍。”
    张孝霆点点头道“按照此人的行事风格,他是不会放过道衍的。”
    花宇惊道“不好,道衍在长陵守陵。”
    张孝霆道“花阁主,你在这里寻找那批宝藏的地点,我要去一下长陵,如果遇到他们,随机应变,切不可与他们交手。”
    花宇点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张孝霆道“金狮陀这是一箭三雕,一来牵着我们鼻子走,二来杀掉道衍与宏光大师,三来扰乱我们的计划。”
    花宇道“事不宜迟,张兄弟,你先行一步。”
    张孝霆道“好,那我先去了。”说完运起轻功,早已走远。
    花宇看着张孝霆的消失背影心道“好快的身法。”
    张孝霆脚不沾地,体内真气绵延不绝,早已到达长陵,这是永乐皇帝的陵寝,张孝霆神情若定,进入长陵,只见不远处有一处楼阁,香烟袅袅,张孝霆向那走去,来来往往的巡视卫兵,精神抖擞,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张孝霆身法极快,慢时犹如威风拂面,快时犹如闪电划空,即使从那些卫兵面前经过,也只是一阵清风,随即消失。
    张孝霆进入楼阁,那楼阁空无一人,也无卫兵把守,就在张孝霆要进去之时,只见一个身影从暗处斜刺里一闪而过,张孝霆暗惊,心道“此人是谁。”
    迅速向楼阁里面跑去,只见屋子门窗完好无损,张孝霆更加惊疑,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和尚,慈眉善目,面无表情,端坐禅床之上,正是道衍。
    张孝霆越发感觉不对劲,迅速上前,用手放在道衍的鼻下一探,早已没有了气息,张孝霆大惊,低头一看,只见在道衍盘坐在禅床之上,僧袍之下,露出一个字迹,张孝霆掀开僧袍,只见赫然写着三个字“玄女池。”
    张孝霆看着道衍平静的表情,看来死之前没有痛苦,很安详。
    张孝霆震惊不已,迅速寻着刚刚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如风般的追去,可是哪里还有人影,张孝霆返回道衍尸首跟前,望着道衍的神情,还犹如活着一般,嘴角隐隐的挂着一抹微笑,想着道衍曾经对自己的教诲与激励,感慨不已,此时张孝霆的心里十分的沉重,心道“国师,我来晚了。”跪下,对着道衍磕了三个头,又看了一眼那三个字,将字迹擦掉,张孝霆将那三个字谨记在心,走到门外大喊道“道衍国师圆寂了。”
    只听不远处立马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张孝霆回头又看了一笑坐在禅床上的道衍,纵身一跃,飘然而去。
    张孝霆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大同,在一处山坳处找到了花宇,并向花宇讲述了此事,花宇异常惊愕道“真是岂有此理。”
    张孝霆看着花宇,表情怪异的道“花阁主,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花宇看着张孝霆,眉头一拧道“什么?”
    张孝霆道“国师临死之前在禅床上写下玄女池三个字,花阁主作何解释?”
    花宇一听此言,神情一怔,惊道“此话当真?”
    张孝霆看着花宇,点点头道“花阁主,请对我直言。”
    花宇见张孝霆神情凝重,好像是一种逼问,索性道“那我,我就将你不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
    张孝霆道“请讲。”于是花宇将与道衍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张孝霆起初一脸的平静,越往后就越是心惊。
    花宇说完,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是说建文皇帝没死,而且就在玄音阁的玄女池?”
    花宇点点头道“没错,二十年了,一直都在玄女池。”张孝霆也是一阵感慨,深深感受道当年道衍的良苦用心。
    张孝霆道“那这件事情,晨曦知道吗?”
    花宇摇摇头道“不知。”
    张孝霆向天叹口气,在张孝霆看来,原来很简单的事情,到此时变得如此复杂,从原先的武林恩怨,演变成谋朝篡位,再是冤冤相报,直到如今的父子分离,再到现在汉王造反,自己的大师兄被仇恨所把持,恩恩怨怨,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这当中的一切的一切如此的反转,如此的巧合,如此的天意弄人。
    张孝霆一场难以置信的沉思。花宇知道张孝霆一时难以接受,安慰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有石守坚,我们有地图,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
    张孝霆幽然的看着远处的山头道“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道衍临终前所留下那三个字的含义。”
    花宇惊道“你是意思是?”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能保证玄女池的秘密除了你和道衍还有峨嵋、少林之外,就再无人知道吗?”
    花宇惊道“你想说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应该想一想道衍临死之前为何留下这三个字?”花宇一时无言以对,陷入沉思。
    花宇自言自语道“道衍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
    张孝霆道“先是宏光,再是道衍,剩下是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花宇只感觉张孝霆的目光凌厉,就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向自己,花宇只感觉后背发凉,额头一阵虚汗,喃喃的道“难道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玄音阁?”
    张孝霆道“花阁主,我们真的把对方想的太简单了,他们这些年下一盘大棋,目的绝不单纯。”
    花宇道“是啊!那如今该当如何?”
    张孝霆道“只有一个办法?”
    花宇道“什么办法?”
    张孝霆道“将那玄女池的那人送走。”
    花宇摇摇头道“万万不可。”
    张孝霆道“为何?”
    花宇道“如果这又是对方的一个圈套怎么办?”
    张孝霆道“什么圈套?”
    花宇道“他们为了找到宝藏,杀了宏光,抢走石守坚,如今又杀了道衍,如果我们就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岂不是就让他们阴谋得逞?”
    张孝霆道“那如今该如何?”
    花宇道“我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想要的生活。”
    张孝霆道“你想让他和晨曦团聚?”
    花宇道“我是有这想法。”
    张孝霆道“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花宇道“道衍写那三个字,或许只是想提醒我们。”
    张孝霆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
    花宇道“什么?”
    张孝霆道“道衍在死之前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花宇道“如果对方真的是要对玄音阁下手,目标是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我想应该不是你。”
    花宇惊道“你是说……。”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想不清楚的地方。”
    花宇道“你想到了什么?”
    张孝霆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的目的就是玄女池里面的那个人,否则道衍就不会留下那三个字。”
    花宇道“你接着说。”
    张孝霆道“这里面有问题。”
    花宇道“什么问题?”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花宇道“如今还是得先找到那批宝藏才是要紧之事。”
    张孝霆只是感觉事有蹊跷,可又是说不上来。也只好随意花宇继续寻找那宝藏。
    天色渐渐昏沉,天空中出现一弯月牙。只见一个黑暗的山头此时正站着三个人,一人在前,两人在后,一个黑衣人,一个西域番僧,地上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人,神情呆滞,但是眼神很有精神,只见那三人面色冷峻,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侯爷,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那人道“不着急。”
    黑衣人道“真没想到,侯爷竟然和凌度上人也有交情!”
    那人叹口气道“当年我是无意中遇到了此人,我这一辈子遇到了两个我不该遇到的人。”
    黑衣人道“谁?”
    那人道“一个是道衍,再一个就是凌度上人。”
    黑衣人道“按照您的吩咐,道衍已经被我杀了,这一下武林中估计又要乱套了。”
    那人目光折射出一股凶狠道“这个道衍,跟我作对这么多年,如今这也是对他一种解脱。”
    旁边的番僧道“这对武林来说也是一种警告。”
    那人回头看了看番僧,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萨克陀,你要小心点,离开了你师父,你什么都不是。”说完,眼神又斜向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面无表情,整张脸都被遮住,只有两只眼睛,但是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股迷茫与麻木,看不出一丝表情。
    萨克陀惊恐的后退一步,不敢说话。
    只听那黑衣人道“侯爷,那赵胜真的靠得住吗?”
    那人冷笑一声,看着黑衣人道“我宁愿相信你会背叛我,我也不会相信赵胜会背叛我。”
    那黑衣人面色一怔,显然这话让他很不舒服,有些微怒,那人回头看着黑衣人,笑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打个比方。”
    黑衣人只感觉面前这个人身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好像是一种动物,一种冷血动物,好像永远也琢磨不透他的内心,看不穿他心中所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何如此复杂?正想间,那人回头看着黑衣人道“你此时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黑衣人神情一怔,似乎有些紧张起来,那人笑道“你不要紧张,你不需要去了解我,这对你不利。”
    黑衣人道“我只是看不透你。”
    那人那还一副微笑道“你永远也看不透我,因为你我想法不一样,在你看来,只有武功高强才能傲视武林,可以扬名立万,可以威震天下,可是在我看来,一个人的真实想法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那人看着黑衣人道“我说的对吗?”
    黑衣人感觉到一丝恐惧,这是黑衣人这些年来,唯一的自此感觉到什么是恐惧,也没有说话,那人接着道“你要记住,永远不要瞧不起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永远不要瞧不起一个废人。”
    那黑衣人只感觉一股寒冷袭遍全身,如此的刺骨,如此的让人惊颤,那人脸色紧绷,正盯着黑衣人,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氛,仿佛快要波及到附近的一草一木。
    旁边的萨克陀低着头,不敢吱声,那黑衣人也好像是一只被驯服的老虎一般,看着好像很勇猛,但是内心中却被套上了一层笼子。
    黑衣人道“侯爷你将如此任务交给那赵胜,如果办砸了,咱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那人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探囊取物而已,道衍那点小伎俩,以为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许多事情,隐藏的越深,就越明显。”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侯爷您一开始就知道?”
    那人冷笑一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仿佛真的要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一般,摄人心魄的眼神,那黑衣人全身涌现出一股寒意,即使自己的武功极高,但是感觉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竟然是这么渺小,甚至是不堪一击,那人道“很多事情,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不是吗?”
    黑衣人一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人冷笑道“你怎么了?”
    黑衣人虽然极力的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但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道“我没事。”
    那人看着黑衣人道“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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