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的能量,大到无法想象。
    金钱的魅力,让人无法拒绝。
    在撒出数以十万计的铜钱后,只一天的时间,整个汴京,但凡有耳朵的人,都知道苏家与陆家联姻后,苏家要再复起,苏家要再出一任首相。
    同样,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汴京所有的权贵、官员都知道了,撒铜钱往死里捧苏家,是月宁安的手笔。
    “月氏宁安,果然是个狠人。”
    月宁安这一动,满汴京的权贵、官员都盯上了她。
    这些人,有苏相的门人,有苏相的政敌,也有两边都不沾,但想借机捞好处的中立派。
    苏相的门人自是气愤不已。
    苏相辞官,对他们的影响确实很大,这段时间,他们在朝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艰难,但苏家再怎么落没,也不是月宁安一个商女能欺辱的。
    月宁安此举,无疑是在苏相、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他们要是不还击回去,不给月宁安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震慑住那些暗中想要动手的政敌,那些人一定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把他们这一系人全都撕碎。
    “准备好,后日的大朝会,我们的对手就是月宁安!不把月宁安逼的下跪道歉,不把月家逼出汴京,不把月家逼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绝不罢手!”
    “我们的对手从来都是朝廷命官,这是第一次对一个商女出手,这是她的荣幸,也是我们的耻辱!但你们要记住,切不可轻敌,她只是马前卒,把她踩下去只是战斗的开始。”
    苏氏一门的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甚至做好了血战到底的准备,因为他们输不起!
    苏相突然辞官,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朝中那些人精,看到皇上连面子情都不给苏相,苏相一上折子,皇上就同意苏相的请辞,就知苏相失了君心。
    苏相失了君心,他们这些苏相门人,在皇上那里更不可能讨到好。
    这一战,他们要输了,日后,朝中再无他们苏氏门人的立足之地。
    ……
    苏相的门人,沾着苏相的光,一个个把持着朝中最好的职置,便是外放也是去富饶易出政绩的地方。
    朝中早有无数人,看这群人不顺眼,想要把他们拉下来取而代之
    苏相辞官后,朝中几派势力就暗中准备,要对苏相那些门人出手,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除了不想做出头的那个,更多还是利益没有谈拢。
    对朝中这些大佬来说,撸起袖子直接在大殿上争抢,太有辱斯文、太跌份了。
    他们出手前,定然会事先谈好,怎么瓜分苏相的政治资源气。
    一旦出手,就表示他们私下已达成了协议,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这么些天过去了,各派的大佬们私下已谈的差不多,就等着北辽使团和谈结束,他们再出手,却不想月宁安出手了。
    几个大佬收到消息,一个个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乱拳打死师傅,月当家的这一手,着实是叫人出奇不易,也逼的我们不得不提前行动了。”
    “这倒是一个机会,虽然早了一点,可早办早安心。苏老贼的女儿,跟北辽贵族有来往,万一北辽使团在汴京期间,给苏老贼创造了机会,我们就空欢喜一场。”
    “月家这小姑娘的胆量,还真是不一般,你说她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对当朝首相出手?就算是退下来的首相,可苏老贼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就是我等也轻易不敢动。”
    “上一次见到月家人这么张狂,还是三十多年前。我记得,当时那个叫月清和的男人,为了一个破园子,把汴京搅的天翻地覆,就连当朝尚书都被他逼的辞了官。”
    “月家这个小姑娘,比她爹还要张狂三分。她爹当年在汴京,也只弄下一个尚书,她却把首相一门逼的狼狈不堪,真正是有意思。”
    “这汴京的天,终于变了。”
    此刻,朝中的大人们,哪怕是中立派的,都不约而同的苦笑。
    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月宁安把事情闹大,闹到台面上后,此事已经不再是月宁安与苏相个人之间的事,而是关乎到朝中斗争,关乎数十甚至数百大臣的命运。
    月宁安这一手,她自己痛快,却把满朝大臣都裹胁了进去,逼的他们不得不提前入局,提前与苏氏门人斗……
    这也是赵启安,在知晓月宁安的手笔后,那么震惊的原因。
    月宁安这一手,可是把天给掀了。
    原本,他皇兄还可以慢慢清洗苏相留下来的人,现在就是他皇兄,也控制不住了。
    朝中那些大臣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此刻就像闻到血腥的味狼,他们会把苏相留下的势力,吞噬的干干净净。
    作为崔氏一族未来的继承人,作为崔氏一族在朝中官职最大的人,崔轶一早就收到了消息,而他也在第一时间,提出了自己的需求,“这一次,我崔家什么都不要,只要肖诚与唐齐两人的命。”
    “肖诚和唐齐是谁?”朝中几位大佬,一脸不解地看向手下的人。
    别说他们,就是张相听到了,也是一脸茫然,直到手下的人解释清楚,张相才知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么早就有结了恩怨,可惜老夫事先半点不知。不然,就是卖那月宁安一个人情,也不过是小事。”张相嘴上如是说,面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何惧得罪一个商女?
    只不过,他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不能被人抓住把柄。不然,就月宁安这样的人物,他抬抬手就能捏死。
    “崔轶可惜了。”张相压根没有把月宁安放在心上,在他眼中月宁安不过是,他给孙儿找的一块磨刀石,比起月宁安,他更关注崔轶。
    “老夫原先看着他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这么好的机会,崔轶不为崔家争取权益,却为月宁安要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真正是短视。
    “老爷,崔轶与月宁安走得很近,崔轶此次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为月宁安要两个无关紧要的学子,你说崔轶是不是有所求?”张相的仆人,灰衣老者轻声提醒道。
    张相眼皮一抬,不紧不慢地道:“月氏在江南的人脉,全都握在范家手中,月宁安没有那个能耐。”
    就算有那个能耐,他也会按死。
    他已经得罪死了薛家,他不会允许薛家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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