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偶然间发现,近段时间,沈嘉泽发生了些莫名其妙的变化。
    比如说,在他刚刚开学的时候,他会频繁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时间,接他一起去吃饭。多数时候她都是拒绝,偶尔也会接受他的提议,但他似乎并不介意,总是乐此不疲地再三询问。
    然而,这段时间,已经不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两人的饭局依旧进行,他却不再让她进学校接送了,甚至还有意无意地阻止她到那片区域。
    她疑心是否出了什么事,少年却露出了微笑,只是这笑意却显得苍白无力,只推说是学校最近管得严,外来车辆一概不允许随便进入,所以不让她接送。
    沈嘉文并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明知他没有说真话,却像往常一样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沈嘉泽再次感受到她清冷的表皮之下深切的关怀。
    他感谢她的体贴,并且卑劣地利用着这份体贴。
    来自柏修然的危机暂时解除了,然而更大的忧惧却时刻困扰着他。
    他在撒谎,对她撒了无数个谎言,并且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像喝水一样自然,不再像起初时候具有廉耻之心,而所有的谎言都旨在掩埋一个真相——他爱她。
    然而,纸能包得住火吗?她如此敏锐,未曾联想到那一层面,也仅仅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她形成了思维惯性,或许偶然间有些奇妙的想法,也仅仅是一闪而过,未曾深入思考。
    这段时间她也曾用一种微妙的态度表示,或许还有一点抱怨的成分:他太粘人了,越长大越粘人。
    他听了,面上不动声色,内里简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之间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其实,只要她稍稍挖掘,结合他所有不同寻常的举动,就能轻而易举得出结论。他在不断地利用她的盲区掩藏自身的卑劣。
    他的身子在不断成熟,目前正达到性巅峰时期,只要稍稍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听到她的声音,或是触摸到她的皮肤,头发,甚至是她的某件物品,都会毫无道理地勃起,久久不能平息。
    她不知道,每次见她,他都会刻意选择宽松的裤子,或者干脆搭配一个斜挎包遮住身前,为的就是掩盖这种疯狂的,毫无理智可言的情欲。
    然而,他现在越来越压制不住这种渴望了。心中那头猛兽随着他的躯体的成长日渐强壮,靠吞噬他那卑劣阴暗的情感为生,如今已长成了不受他控制的怪物。
    想见她,想抚摸她,想亲吻她,想用粗暴的手段撕碎她端庄整洁的职业装,想疯狂地进入她的身体,想听她性感低沉的呻吟,想看她清冷的面容露出沉醉于情欲的模样,想在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想爱她,从心灵到身体。
    他变成了一个卑劣的小偷。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从她的住所拿走了很多东西,不起眼的东西。他知道她工作忙,也有断舍离的习惯,所以并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一开始是某本她翻阅过的杂志,然后是落在茶几上的钥匙扣,沙发上不起眼的小坐垫,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此,他开始偷走那些贴身的东西,她不用的牙刷,厨房里的勺子筷子,换下来的旧毛巾,以及,她的贴身衣物。
    沈嘉文偶尔会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什么,然而查看之后也说不清所以然,毕竟没丢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本就不是对自己的生活很上心的人,于是把一切都归结于自己的定期断舍离,渐渐地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她完全想不到,这些东西,都被她亲爱的弟弟给偷走了。
    他用她的牙刷刷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用她的勺子筷子吃饭,用她的钥匙扣把寝室钥匙别上,他的椅子上是她放在客厅里的小坐垫。
    闲暇时间,他经常翻阅她看过的杂志,多是经济报道和时尚类的,他也乐此不疲。为此经常遭受室友的嘲笑。一个不爱打扮自己,也对所有女生冷漠以对的钢铁直男,居然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对此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他不是钢铁,他的身子为她而融化,融化成了水,岩浆,想流进她的身子,一刻也不分离。
    他的手抚摸着内衣的弧度,冰凉柔滑的蚕丝触感让他如痴如醉,仿佛就在抚摸
    {御圕箼御宅箼導魧蛧阯備苚詀:RοuSんμЩμ(肉圕箼).ㄨγΖ着她柔软的乳房,他拿起她的内裤放在鼻尖细嗅,上边有洗衣液的清香,以及女人私处淡淡的,令他发狂的气息。
    他拿着她的贴身衣物自慰,用她的内衣内裤包裹着自己勃起的阳物撸动,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送上高潮,事后拿着她用过的浴巾擦拭身子,让这些曾经接触过她躯体的东西染上自己的精液。
    他成了一个变态狂和色情狂。
    开始的时候,他会有极强烈的负罪感。然而,这是一种毒,沾上了就无法戒掉,只能越陷越深。
    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放弃自我后,他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往来,极度的快乐与极度的痛苦,只在一念之间,唯有一点他始终坚持着。
    绝对,绝对不能伤害她。
    柏修然发现,他的班上有个学生,似乎总是在针对他。
    那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拥有极度耀眼夺目的外表,以及物理这方面卓绝的天赋,假以时日,一定能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
    少年的名字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故人。
    他拿到班级名单时,把“沈嘉泽”三个字放在嘴里轻轻咀嚼了片刻,眼前却浮现出那个故人清冷倔强的面孔。
    他深深爱过那个女孩,然而命运不可捉摸,一切终于成了往事。
    男人清润的眸子略微失神,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当年两人负气分手之后,他一气之下就把她的联系方式都给删了,当时他以为,这是单方面的失联,不久之后两人就会重归于好,哪知她竟然也没有再联系过他。
    他们也不是同一个院系的,只是偶然在选修课上相识,然后相知相爱,分手后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联系少得可怜,他对她的了解也不算多。这份感情说断居然就如此断了。
    初恋最终竟以如此惨烈的结局告终,现在想想,也是当时太年轻了。即便是分手,也应以体面的方式告别。这是时间带给他的礼物。
    不知过了那么多年,她还好吗?
    男人回过神,微微抬了抬眼镜。
    他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思索着他的提问。
    少年的问题已经涉及了最前沿的研究成果,轻易马虎不得。柏修然也有些诧异,一个大一新生居然会主动去关注这些晦涩难懂,枯燥乏味的学术论文。
    当然,在课堂上公然提出这种学术前沿问题,无疑是挑衅了。某些教授如果不关注最新研究动向,还真的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柏修然见招拆招,面带温润的微笑,沉着应对着步步紧逼,言辞犀利的少年。
    虽然很多人都听不懂,但这不妨碍他们向教授投去钦佩的目光。
    沈嘉泽的挑衅已经到了明面化,就是最单细胞的同学也已经看出来了不对劲。
    室友拉了拉他的衣服,强制性地把他拉了下来。
    “你发什么神经,班导哪里惹到你了!”
    少年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确实是在发神经。他不敢向心爱之人表达爱意,只能通过这种幼稚且卑劣的手段发泄心中的嫉妒。
    学术探讨本就不该被裹进私欲的漩涡中,更不应该成为刺向别人的利器。他就是这么卑劣。
    “你个锯嘴葫芦,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能把人气死!你是要把自己的名声作没了吗?恃才傲物,目无尊长,很多人都在说你嫉妒班导!名声不好,在这个圈子里以后可怎么混!”
    少年转头,看向自己的室友,苍白的脸露出了一抹奇怪僵硬的笑。
    “我确实是在嫉妒他。”
    嫉妒他和嘉文之间的那段过往,嫉妒他们即使分别了这么多年,嘉文心中依然给他留了位置,嫉妒他,可以正大光明拥有她,而他却连一声“我爱你”都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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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年某月某日,某渣作者为了给读者炖碗肉,发明了意识流h,自此载入文学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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