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挖蛇胆可别忘了警惕啊,当心别的蛇。还有,你别老看漂亮的东西了,漂亮的危险呢!”小丫头好心提醒可怜的二哥,看他一个人落在后面吭哧吭哧跟大蛇尸体较劲儿,她也心有不忍啊。
    适哥儿抬起头,娘和哥哥妹妹就这么无情地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他眼里含了泪,心里还有些小委屈,又有些被抛弃的孤独…终于,悬在眼角的两颗泪珠滴落了下来…他低低抽泣了几下,忽然耳边有细微的声响,他连忙抽出宝剑挥了过去,随着寒光一闪,侧方栽倒了一只半尺多长的大老鼠!
    适哥儿又警惕地四下观望了一番,放出精神力去察觉,果然,头上还有沙沙沙的细响。他气得够呛,抽了抽鼻子,抬手抹了把泪,站起身来,顺着声音细细分辨过去,当真有一条碧绿的青蛇在不远的枝头,探头探脑,还吐着红艳艳地蛇须子…
    “哼,臭东西,你们也来欺负小爷儿!小爷儿从今以后,跟你们蛇类不共戴天!”适哥儿唾骂了一声,纵身跃起。
    那蛇感到了杀气,倏地立起了上半身,这时适哥儿才看清楚,原来这碧蛇也不简单,竟然在脖子两边带着翼的!
    此时它的两翼一鼓一鼓地动了起来,适哥儿来不及多想,踏起凌云步法,凌空后退了两尺,手腕一翻,喝了一声“飞花泄地!”
    只见剑光点点,如同飘落的花瓣一般,轻盈盈围住了那条蛇,‘噗噗噗’几声过后,蛇身变成了几段,掉落到草地上,而那蛇头竟然还在树枝上,摇摇晃晃地立着!
    “还不死?”适哥儿多少有些意外。只一瞬间,忽然蛇的两翼猛然鼓胀起来,说时迟,那是快,“一剑冰封!”适哥儿略有些惊慌,一个凌空踏步,急忙忙大力挥出一剑,就听见‘嗞~’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喷射到了剑身上。
    他飘然落地,举起剑一看,一大片黑色的液体把剑身都给蚀出了斑斑点点,再看落下来的破蛇头,已经完全干瘪了…
    “戳死你,戳死你,你个坏蛇,竟敢偷袭小爷儿…”明明是条碧绿可爱的蛇,竟然藏着这么厉害的毒!
    适哥儿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孩子气地把蛇头戳烂,恨不能再踩上两脚,可终究有些不敢,讪讪地挑了烂蛇头丢进袋子里去,这么厉害的蛇还是得给娘看看才放心。
    他一边四下观望,一边小心地退回原地,被山风一吹,浑身都一冷。
    他赶紧挖了大花斑蛇的蛇胆,放出蛇血,又掏出个袋子把蛇皮和蛇肉都放了进去,想了想,又把那只大老鼠也丢进袋子里…然后拍拍屁股赶紧朝他娘追过去。
    “娘啊,等等我…”适哥儿提着袋子一路小跑儿,他可不想在一个人了。追上娘和哥哥,适哥儿总算安下心来,他笑嘻嘻地猴在娘身边走着。
    石初樱瞄了他一眼,问道:“都弄完了?”
    适哥儿赶紧递上两个小玉瓶,谄媚地说道:“娘,您的小瓶子看着小,还挺能装的哈…”
    他娘把蛇弄死的时候是封了血脉的,因此,他放血的时候可没少放,这小玉瓶就像永远装不满似的…
    “还有蛇毒儿子弄不来,只好带回来了。”适哥儿被吓得不轻,回到亲人身边,顿感生活无比美好,简直停不下来了。
    石初樱瞧着儿子发白的小脸儿,不由轻哼了一声,不尝到厉害的小孩儿是不会乖乖懂事的。不过,该教的还得教,有什么办法呢。
    “前面有个小溪,咱们到那边处理一下手里的东西。”原来这会儿功夫她和昭哥儿也收获了不少。
    昭哥儿也瞟了弟弟一眼,拉着他先行一步,去溪边查看地形了。
    适哥儿走了几步,悄悄扭头望后看了看,才凑近哥哥道:“哥,你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吓死了。”
    说着,他往上比划了一下,心有余悸地道:“又一条绿蛇,我还以为是一般的竹叶青呢,结果呢,娘的,竟然是个不死的两翼蛇!”
    昭哥儿脚下一顿,立刻警惕地打量着弟弟,“被它攻击到没有?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两翼蛇俗称三头蛇,不死蛇,剧毒无比,哪怕斩了七寸也没用!而且,两翼蛇很隐蔽,不到最后攻击时刻两翼会隐藏得很好,很有迷惑性。
    昭哥儿被弟弟这话也吓了一大跳,赶紧喊他娘来看,结果适哥儿一把拉住哥哥,道:“没事了,没事儿,我眼瞧着它要拼命,就使了‘一剑冰封’。嘿嘿,刚刚好,你瞧!”
    适哥儿笑得有些勉强,朝哥哥亮了下剑。
    昭哥儿接了剑过来瞧了瞧,瞪了弟弟一眼,又把剑还给了他,示意他呆会儿再说。
    哥俩嘀嘀咕咕,边走边开路,来到小溪边。
    “这片草不错,就这里吧。”昭哥儿拉着弟弟把一片矮草扫了一遍,撒上驱虫的药粉,听着一阵细细簌簌的爬虫离开的声音,等声音不再响了,才丢下手里的袋子,招呼他们娘和妹妹过来。
    石初樱瞄了适哥儿的袋子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有一挥手,一波无名的力道涌了出去,那些隐藏着企图抗住药力打个偷袭的虫蛇鼠蚁们都纷纷起身逃窜…
    小哥俩儿有些傻眼地看着那些扭着身子,急急忙忙从脚边滑过的软体东西,还有那些蹦蹦跳跳、跟头把式跑掉的小动物,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是才彻底滚蛋了!?
    “娘,你的驱虫药不好使啊?”适哥儿张嘴就叫了出来,结果突然脚上一疼,“嗷~哥,你踩我脚了!”
    昭哥儿:弟弟你没救了,你个不长记性的!
    小悠悠也鄙视二哥:竟敢说娘的药不好使?二哥,你等着被罚罢!
    石初樱把悠悠放下来,叮嘱她别乱跑,这才冷哼了一声,“哦?不好使啊?好儿子,那娘就等着你做点好使的来,娘的也清闲清闲。”
    适哥儿有些无力了,他扯着脖子喊道:“娘,你不能这样啊…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
    “二哥你真笨,娘给药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这药针对西北的虫蛇研制的,南边的不一定都管用,自己也得当心。你全给忘了?”悠悠跺了跺小脚,愤愤地回嘴,她坚决不允许别人诋毁娘,哥哥也不行!
    适哥儿摸了摸鼻子,好吧,他想起来了,娘是这么说过,可他一向知道娘的药天下无敌,就没当回事儿。
    又吃教训了…
    “嘿嘿嘿,娘,您大人大量,别跟儿子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啊,嘿嘿。娘,儿子保证以后戒骄戒躁,小心谨慎,珍惜小命!”适哥儿迅速挨到他娘身边,抱出娘的胳膊讨好,可不能让娘存了整治他的心。不然,他掉几层皮都不一定了。
    石初樱懒得搭理他,任儿子鞍前马后地讨好,自顾漫步到小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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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现在离开山顶并不远,这里能有溪水其实挺不容易的,不过悠悠还不懂这些,只看到水里游动的鱼大呼小叫道:“呀,这鱼长得好真丑啊!嘘、嘘…”哄了半天都不跑!
    悠悠蹲在小溪边上,浅浅的溪水清澈见底,深浅刚漫过脚踝,因此石初樱只分了一小部分精神在她身上,自己则观察着小溪里那些石头的缝隙。
    不过小孩子都是些魔星,悠悠也不例外。
    她看了一会儿鱼,见哥哥们下了水,就从水边摸了石头往溪里丢。
    “咚~咚~”她连续丢了几颗下去。毕竟不是一般的小丫头,好歹也跟着爹娘学了些的,此时丢出的石头也很有几分力道了。
    “悠悠,你小心点,别站河边儿。”适哥儿抹了一把脸上渐的水花,瞪了妹妹一往后些,这鱼要是跳起来,甩你一尾巴也疼的。”
    悠悠撇嘴,骗小孩子不是好人!
    “悠悠没看过鱼甩尾巴,正好看看呢!”小丫头一昂脑袋,别以为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然后继续往溪里丢石头玩儿。
    气得适哥儿朝她龇了龇牙,做了个鬼脸儿,却只能自己换个地方捉鱼去。
    小丫头骚扰完哥哥觉得没意思了,便折磨她娘,“娘,这些是傻鱼吗?都不怕人的?”
    石初樱心话,这里长年不来一个人,鱼哪知道人是个什么东西啊!没有危险意识,自然不跑了,所以…
    “嘿嘿。悠悠,哥哥抓住了鱼,给你烤鱼吃啊!”
    ‘哗啦’一声,适哥儿徒手捉了一条丑鱼上来,哈哈大笑着两手举给妹妹看,完全不记得刚才妹妹丢捣乱的事了。
    此时哥俩都脱了鞋子,挽着裤脚儿,叉着腿站在小溪里,手里拎着根树杈削出来的叉子。
    石初樱一打眼儿就懒得再看了,只道:“丢回去吧,这个不能吃!”
    适哥儿泄气,‘扑通’一声把那条丑鱼扔回水里,嘟囔道:“漂亮的有毒,丑的也不行,到底要哪样啊?”
    悠悠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二哥,又扭头偷看了她娘一眼,才晃这两个小抓揪道:“不漂亮也不丑的呗!娘,你快给二哥炼幅药吃吧!”不然哥哥笨死了怎么办?
    “扑哧!”这下连昭哥儿也忍不住笑了。适哥儿闹个红脸,张牙舞爪朝妹妹扑过来,哥俩呜嗷地闹做一团。
    石初樱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便招呼一声,“好了,干正事儿了。都过来!”
    三个小的立刻乖乖聚到娘身边来,听候吩咐。
    “适哥儿带着妹妹,去折些细柳,再割点草,编个小篓子来。这么大的,肚大口小的。会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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