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妄[反穿书] 作者:捂脸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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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看了起来。不多时,慧尘长叹了一口气,再次合掌:“多谢沈施主送还智信遗书,从书上所看,非但他之死,就连苦圆之死也与沈施主无干。”

    话一出口,满场人物尽皆色变。慧尘拿到的究竟是何物?他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老成持重的尚且能忍住不问,但是年轻的晚辈可没这样的顾虑了,站在凌云公子身后的宋文龙忍不住开口:“不知大师是何意思?这沈雁不都承认智信是他所害吗?”

    “无意害他,却因他而死。沈施主有心自责,我少林却不是辨不清是非的糊涂门宗,智信是被歹人设伏所害,只因为有人想要坏了沈施主的名声,让他背负害人之名。得出这果,却并非这因,若是要怪,当怪那设伏之人才对。”

    老和尚说话总爱寻些禅机,故而颠三倒四,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杀害智信的并非沈雁,他只是被卷入了针对沈雁的阴谋之中。那么,又是谁想要阴谋陷害这位江湖浪子呢?一时间,多数人心中都冒出了此等疑问,站在一旁的严漠冷冷开口:“智信遇伏之时,我正巧碰上,那几位歹人来自摘星楼。”

    摘星楼三字,自然如同惊天霹雳,震得人心中一乱。这几年摘星楼势大,也并非无人留意,正道中人多有心焦,怕这摘星楼要成为血衣门第二,总有一天要为祸江湖。然而师出无名,他们又没有恰当理由去剿灭这个隐而不发门宗,此时听到这个消息,那些有心之人又有谁不心生警惕。

    然而其他人警惕,天门道人却不愿被绕开了话题,只见他冷冷开口:“恕贫道直言,此番相聚白峦峰,并不是为了查智信大师之死,而是为了我白峦峰几桩大事,若是想用这等借口绕开话题,救甘三郎性命,怕是绕不过我这一关。”

    面对天门的横眉冷目,沈雁淡淡的笑了一声,“掌门又怎知摘星楼跟贵派毫无干系?”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一块黑黢黢圆滚滚的事物,往天门道人方向一抛,老道大袖一卷,把它接在了手中,仔细捏了两下,不由皱起眉头:“一块石头?”

    “正是石头。”沈雁微微一笑,“不知天门道长能否把石头还给在下?”

    实在闹不清对方在搞什么名堂,天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石头递了回去,就算要拆招,也要先见招才行。然而沈雁却不收起石块,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火折,在石头上轻轻一划。众目睽睽下,那石头上居然冒出了火焰。

    就算三岁孩童都知道,石头是不能烧的,可是为何沈雁要耍这样的江湖把戏?天门眉峰已经拧做一团,刚想呵斥出声,沈雁就以开口:“如诸君所见,这石头能烧,并不是因为它天赋异禀,仅仅是因为石上被泼了一层易燃的油脂。”

    “纵火?”慧尘白眉一皱,就已经脱口而出。

    “大师说的不错,油脂正是用来纵火。问题是,这块石头来自何方。”沈雁的目光望向了天门道人。

    只是犹豫了片刻,天门终于开口:“当日正殿起火后,我们收拾残骸,是找到了一些泼洒油污的证据,可是仅凭这个,又怎能证明泼洒油污之人,不是甘三郎呢?”

    “因为这块石头,来自祝府,两年之前被灭门的那个威远祝府。”

    火已烧得石心滚烫,沈雁轻轻一抛,就把石块扔在了地上,那石头在青石台上滚了两周,浑身冒出的火焰尚未熄灭,火光在日光的照射下一抖一抖,居然显出几分阴森寒意,就像祝府满门冤魂正在惨叫不息。

    石台之上,无一人说话。他们可以相信是甘三郎放火烧了白峦峰,但是却没人肯信,这甘三会犯下几十条人命的血案,因为他是笑无常甘三郎,虽然疯癫肆意,却从不滥杀无辜。天门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来,任他也没想到,自家山上的大火,居然会扯到几年前的悬案之上。可是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山上那场火有多可怕,水泼不熄,木石俱焚,若说没有助燃的东西,怕是连他都不信。可是这样神器的助燃之物,是谁都能寻来的吗?

    这时站在一旁的溪山子嘴唇抖了一抖,犹自强撑着说了一句:“就算火不是甘三郎放的,他身上可染了藏在七禽剑诀中的追风丸,我家灵犬一问即知,哪里躲得过追踪。”

    “追风丸?”沈雁似笑非笑的反问一句,“你可知道里面有何配料?”

    溪山子顿时被噎了个够呛,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家绝门配方,然而他不说,沈雁却笑着一弹手指,只见一枚药丸飞到了那人脚下,噗地一声炸裂开来。

    溪山子悚然一惊,正待开骂,沈雁已经笑着摆了摆手:“去找你家灵犬来,让它嗅嗅是谁偷了剑诀。”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哪里还不知沈雁话里的意思,白峦峰并非已丹药著称,就算有独门配方,又有谁能保证不被人识破仿造呢?火既然都不是甘三郎放的,那书恐怕也并非此人所偷。只是谁能料到事情居然会如此之巧,被人赶在甘三郎上白峦峰之际,使出这样毒辣的构陷法门呢?

    天门道人是确实未曾想到,这沈雁居然真能找来如此证据,然而他并不甘心,嘴唇轻轻一抽,冷声说道:“那我家徒儿溪松子呢?”

    “溪松子害了云娘,死有余辜。”这次答话的是甘三郎,他的语声冷冽,里面含着说不出的怒意和杀意。

    “你这……”听到甘三郎开口,天门道人忍不住又要发怒,沈雁却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锋。

    “道长也无需动怒,你可知这些年来溪松子一共下山探亲了几回?”

    沈雁问得轻巧,却让天门道人一愣。要知白峦峰不算是正经道派,下面的徒弟也非全部都是出世之人,他的爱徒溪松子也不例外。每年三月处理完宗门大典,这人就要下山探望父母,以全香火之情,正是这点纯孝之心,让天门格外看重这个徒弟。

    然而这点,又跟此案有何关联?

    对上天门疑惑的目光,沈雁面上泛出一丝异色:“他一共下山了七回,从满十八岁起,从未间断。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溪松子下山确实是为了父母,也的确跟‘香火’不无关系,每次下山,他都要强掳一位女子,逼她交合怀孕,留下自己的香火血脉。只是前几次,他遇到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民间女子,而那次,他遇上了身怀武功,不愿束手就擒的阮姑娘。”

    “不愿”二字,说得尤其之重,天门嘴唇微颤,许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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