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好歹是讨逆大都督,给个教训就行了!”
    陈萼淡淡道。
    “好咧!”
    八戒挥起杀威棒,嘭嘭啪啪打了起来。
    似乎八戒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每一下,都皮开肉绽,血花四溅,但是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哪怕梅花内卫最老练的好手都比不上他的分寸,尤其是两眼闪现出兴奋狞狰的光芒!
    本性!
    本性啊!
    陈萼暗暗摇头,由管窥豹,八戒的本性也是暴戾残忍的,只是野猪披了身家猪皮,被很好的掩饰起来。
    血肉横飞中,杨国忠惨叫不迭,很快的,三十棍打完,八戒意犹未尽道:“陈状元,要不要叫猴哥再来三十棒?”
    悟空竖起棒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陈萼无语道:“行了,再打就打死了,好歹也是个讨逆大都督,出师未捷身先死成何体统,抬下去罢。”
    人群中涌出数人,一言不发,架起杨国忠就走。
    陈萼又转回头,向那些女子道:“这里离长安不过二十来里,你们自己回去,不要跟在军中。”
    一群群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面现不安之色,其中一个咬咬牙道:“公子,我们都是宰相府的歌舞姬,如果就这样回去了,肯定会被活活打死,我们愿意跟在公子身边,还请公子怜悯。”
    “是啊,求公子怜惜,我们很乖巧的。”
    “我们愿意服侍公子。”
    其余的女子纷纷哀求。
    “嘿嘿!”
    “嘿嘿!”
    八戒激动的搓起了手。
    能在杨国忠府上做歌舞姬,显然姿色不差,他还打算向陈萼讨要几个呢。
    “你们稍等一下!”
    陈萼吩咐了句,就微闭上双目。
    不片刻,汐令颜匆匆而来,问道:“陈状元,你叫妾来是为何事?”
    陈萼一指那些女子,说道:“军中不许私藏女眷,这些都是杨国忠的歌舞姬,被我查了出来,你安排一下吧,别让她们去宴宾楼接客……对了,都带去暗香阁,培训一下干销售。”
    “哦?”
    汐令颜美眸微转,杨国忠?
    这是上来就对杨国忠动手了?
    难道是要夺权?
    汐令颜心中微凛,觉得要加快进度,暗杀李令月,不过奇怪的是,李令月明明在陈萼身边扮作个小厮,以她的眼力偏偏没留意到,仿佛李令月就应该是个小厮。
    “这也是些可怜人,妾怎么会把她们往火坑里推呢,陈状元放心便是,如无别事,妾就带她们离去了。”
    汐令颜不动声色的笑道。
    “有劳了!”
    陈萼拱了拱手。
    汐令颜淡淡一笑,带着那些女子离了营寨。
    ……
    后寨!
    杨国忠趴床上,哭嚎道:“仙翁,您老可得给弟子做主啊,不把那姓陈的碎尸万段,我杨钊誓不为人!”
    南极仙翁暗暗冷笑,还报什么仇,连他自己都对陈萼忌惮的很,看来此人下辈子多半是做不成人了。
    不过南极仙翁在表面上现出感同深受之色,叹了口气道:“陈光蕊确是张狂了些,不过目前的大敌,乃是碧游宫扶持的幽营潜龙,不宜同室操弋,老夫念他年幼识浅,为大局着想,退了一小步,且先让他张狂一下又能如何,此事你也别耿耿于怀,早晚有一日,要与他清算!”
    哪吒、杨戬、韦护与雷震子站一边听的嘴角直抽,南极仙翁是什么货色,他们当然清楚,可这时,也不敢拆台,还得纷纷点头,表示说的对。
    “也罢,就听仙翁的!”
    杨国忠不甘心的深吸了口气道。
    “嗯~~”
    南极仙翁点了点头:“你是一军主帅,还得去主持祭旗开拨,带领大军奔赴河洛!”
    “可弟子……”
    杨国忠现出了痛苦之色。
    南极仙翁微微一笑,袖子一拂,杨国忠屁股上的伤势瞬间恢复。
    “诶?好了?”
    杨国忠又惊又喜,摸了摸屁股,不仅不疼了,还清清凉凉的,连一些疮啊之类的都给治好了,连忙提起裤子爬了起来,翻身拜倒:“弟子多谢仙翁施以仙术救治!”
    “不必客气,去罢!”
    南极仙翁摆了摆手。
    很快的,杨国忠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军中,斩了安禄山的长子安庆宗祭旗,随即一声令下,大军开拨,浩浩荡荡向洛阳进军。
    按照事前的战略规划,全军将进驻洛阳,于洛阳城下与叛军决战,力保洛阳不失。
    其实在陈萼看来,洛阳四战之地,并不是与叛军决战的好地方,而是应固守潼关,挫敌锋锐,再择机反击,可惜李隆基不听他的。
    大明宫!
    “什么,族兄被陈状元当众打了?”
    玉环听得来报,顿时心里一揪。
    本来她应该愤怒的,可是回想起陈萼的警告,心里却有种惊悸,而且她与虽然十年间只见过两次面,但朦朦胧胧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象是一种隔世的夫妻情缘,也让她没法去恨陈萼。
    可是一方面是朦朦胧胧的好感,另一方面是切切实实的族兄,她没法做也抉择。
    “族兄被打也是咎由自取,可是在这关口,本宫该如何是好?”
    玉环转头向韦后问道。
    十年来,韦后已经与玉环情同姐妹,深得玉环信任,也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了,而是尚宫,正五品,宫中女官之首。
    韦后担忧道:“娘娘不可轻忽此事,陈状元已经在一步步的逼迫右相了,众所周知,右相与太子不和,而陈状元又在家宴上公然让圣上逊位于太子,本来……
    请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陈状元也是为国着想,可在如今时刻,一旦右相倒台,太子必然上位,然后会立即清算右相,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右相头上,娘娘能幸免么?怕是圣上也未必能护得住娘娘。”
    玉环毛骨耸然。
    确实,她的一切来自于李隆基,前提是李隆基仍在位,如果李隆基退位了,谁来保她?过惯了锦衣玉食,哪里愿意被清算?
    韦后看了眼玉环,又道:“唯今只有以退为进,请娘娘去圣上面前哭求罢免右相,以圣上的脾气,不可能退让,反而会加速对付太子,只要太子倒了,娘娘的位子就稳了。”
    玉环迟疑道:“可是本宫无子,纵然圣上新立太子,也与本宫无关,而且太子在李林甫手里都没倒台,那里有那么容易倒的?”
    韦后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太子对圣上没有威胁,而如今,有陈状元明着支持太子,圣上哪能不猜忌?至于子嗣的问题,娘娘可认领一年幼嗣子,想必圣上不会阻拦。”
    “嗯,还是你说的对,本宫这就去见圣上!”
    玉环点了点头,匆匆妆扮了下,就去往紫宸殿。
    韦后站在殿内,默默注视着玉环的背影渐渐远去,低声喃喃道:“冤家啊冤啊,本后难道看不出你有拥立李令月之意?今次就借机帮你铲除太子,将来你可莫要过河拆桥啊!”
    “圣上,呜呜呜~~”
    不片刻,玉环已经跪在李隆基膝下,痛哭流泣。
    “此贼,着实胆大妄为,爱妃不必多说,朕已知晓!”
    陈萼当着全军的面,痛打杨国忠的消息传回了宫中,玉环立刻赶来请罪,李隆基也是气的浑身颤抖,并且心里升出了一种深深的惊惧感。
    陈萼百年来,对李唐宗室虽然谈不上言听计从,却也是礼敬有加,而今刚一出兵,就露出了狞狰獠牙,他想做什么?
    李隆基本能的想到了陈萼夺取军权,然后挥师回京,逼自己逊位给太子。
    以前李隆基怀疑李令月,后随着陈萼在晚宴上闹过一场,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太子,毕竟太子继位的名份要比李令月顺利,陈萼如果在闭关的十年间,暗中与太子串联,拥太子继位顺理成章。
    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陈萼暗结太子,可人家是神仙,来无影,去无踪,有嫌疑足矣,如今陈萼做任何事情,都会被李隆基误判为对太子的支持。
    “圣上!”
    玉环悲哭道:“陈状元摆明了是针对族兄,族兄一介凡人,被仙人针对哪里会有好下场,况且族兄本不具领军才能,妾恳求圣上将族兄换回来养伤,我们杨家受圣上恩宠,享尽了荣华富华,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只求安渡余生,求圣上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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